“书滢?”她弯起唇角,露出这阵子以来第一个真心欢喜的笑容,“真是你!你什么时候从江南回来的?”
相较于她的欣喜,封书滢可是怒气冲冲,恼火的低喊,“你还有心情管我何时回来,发生这样的大事,你怎么什么都没说?”
“大事?什么大事?”绦岚秋一脸不解。
“当然是你被休的事呀!”封书滢简直要昏倒,气得大骂,“要不是我到处找不着你,问了府里的仆役,才知你被赶到观月阁,去问我哥,他却说他已休了你,我不在府中这段期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哥怎么能这么对你?他为何休妻?你呢?不是一直很喜欢他,怎能让他就这么休了你?还有,今早的事我也听说了,我哥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已先去找过大哥,他不知在阴阳怪气什么,不管她怎么问,他就是板着张冷脸不发一言,随她自个儿去骂,骂到口干舌燥还是得不到他一个字儿,气得她只好扭身来找绦岚秋,非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这一连串的问题,绦岚秋却一个都回答不出来,倒是一听到今早发生的事,美眸倏地一黯。
“说话呀!”见她也是不发一语,封书滢急得跳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我哥气到要休妻?拜托你说清楚,别一个个装哑巴,成吗?”
绦岚秋依然不语,倒是在隔壁房的竹儿听见吵闹声前来察看,发现竟是封书滢回来,开心的大喊,“书滢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闻声,封书滢双眸一亮,拉过竹儿就问:“你来得正好,你说,我哥和岚秋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第4章(2)
一提起小姐受的委屈,竹儿可愤慨了,又气又怜的把绦岚秋这阵子的遭遇一古脑的全盘托出。
封书滢简直不敢相信。“大哥他疯了吗?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身为绦岚秋的好姊妹,封书滢当然知道那夜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哥哥竟会把那场意外怪罪到绦岚秋身上,甚至还以为那是她设下的计谋。
“不行!我得去和他说清楚!”看不过她受到如此委屈,封书滢转身就要去找哥哥理论。
“书滢!”绦岚秋连忙拉住她,摇头,“算了。”
封书滢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什么算了?你傻了吗?你难道不觉得委屈、不觉得难过?我哥这么对你,你非但不解释,还任他嘲讽糟蹋,他甚至想把你推给那姓邵的男人,这样你也可以轻易就这么算了?”
她真的要疯了,怎么会有像她这么傻的人?
闻言,绦岚秋淡淡的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你放心,我已经和邵公子说明白了,他不会再来纠缠,至于竞天哥……”她敛下眼睫,哑声又说:“他心里之人本
就不是我,就算他听得进我的解释又如何,解开误会,然后强逼他负责?不,我要的一直都不是责任,那对我或他而言,都是种痛苦。”
她想的很清楚也够明白,才会连解释都不愿,任他休妻。
至于委屈、难过……那也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他。
她明明可以只要求他别说出他已把她休离一事,然后搬离封府,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顿下来,待满一年后再回绦家向爹爹请罪,犯不着还留在这里听他冷言讽刺、惹他嫌恶,但她就是放不下,哪怕只是和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奢求偶尔能远远见他一面,能多一天是一天,仅是如此她便满足。
这就是她和他定下一年之约的原因,她舍不得他,即便他恨她、厌她、弃她,她还是放不下对他的情感,然而……
她的美眸覆上一抹哀伤。
经过今日,她是该好好想想,她的自私是否真的带给封竞天困扰,如果真是如此,那她是不是该趁早离开,省得他更加厌恶她……
“难道就这样任他继续这么对待你?”封书滢被她的傻劲打败,无力的瘫坐在她面前的椅上。
“书滢……”绦岚秋紧握她的手,温柔却坚定的说:“我晓得你关心我,但这是我和竞天哥之间的事,我希望你别把事实告诉他,你该知道,我要的不是他的勉强及妥协,就算他对我的态度让人难堪,但我更不能接受他怀着愧疚接受我,这是我的请求,希望你能明白。”
她能不明白吗?就是知道绦岚秋傻,就是知道她爱哥哥爱得有多痴,她才会这么不平,可她却……
叹了口气,封书滢心疼的凝视着她,“答应我,别让自己委屈,要是受不住,随时可以来找我哭诉,就算你无缘成为我嫂嫂,但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姊妹。”
绦岚秋红了眼眶,轻点头。
有她这句话就够了,至少在这大宅里,还有她是真心关心自己。
万花楼,京城里最奢华、纸醉金迷的青楼。
要与当家花魁凝姬共度春宵的代价可不小,没达到白银百两,她可不接,再加上她眼高于顶,就算有银子也不见得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因此能成为她恩客的人可不多,但个个都是俊逸非凡、权富倾天。
而此时高傲的她却像只柔顺的小猫,静静的依偎在今晚包下她的恩客身边,娇柔妩媚的为他斟酒。
“封爷总算是想起凝姬了,你可知凝姬等你等得好苦。”她媚眸流转,姣美的脸庞上满是哀怜。
封竞天不发一语,淡漠的看着她,俊眉渐拢。
一样的美貌、一样的柔弱,为何凝姬那哀怜的眼神引不起他任何波澜,但绦岚秋却仅是一个拧眉,就能轻易扯动他的情绪?
他不懂,就因为不懂,所以他上万花楼解惑,本以为是因为太久没碰女人才会有那样异常的反应,没想到就连美貌略胜几分的凝姬都无法让他动念,他究竟是怎么回事,真是鬼迷心窍?
想到那日他离开之后,绦岚秋不知和邵清凡说了些什么,胸口便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他拿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她是答应邵清凡的求亲,还是拒绝?
思及邵清凡那凝望着她的痴迷眼神,再想到那女人有可能真答应对方的求爱,胸口一把无明火烧得更旺,他重重放下酒杯,力道之大,震得手中瓷杯应声而碎。
凝姬被他吓了一跳,抚着胸脯,小心翼翼地问:“爷,你怎了?似乎是有心事,是谁惹你不悦了?”
“酒!”他没回答,只顾着要喝酒,现下只有酒可以让他暂时忘了那可恨的女人。
身为青楼女子,凝姬自然善于察言观色,知道他不想多谈,于是不再多言,听话的唤来丫鬟收拾并送来上等好酒。
只不过她再怎么懂得应对进退,却也不愿他整晚喝闷酒,她日盼夜盼,好不容易才盼到他,再说他一整夜心不在焉,正眼也没瞧她一眼,这让她这第一花魁颜面何在?
香臂轻挽他的颈项,她吐气如兰的在他耳边低语,“爷要是不高兴,别尽是喝酒,酒虽香醇却也伤身,不如……让凝姬替你消消火如何?”
香舌滑过他的耳、纤手挑逗的抚模他的胸,缓缓下滑,来到他双腿之间,隔着裤子缓缓挑弄着他身上最柔软的部分。
男人通常禁不起她如此诱惑,她相信封竞天也是,尤其是她感觉到那处柔软在
她的套弄下逐渐变得硬挺热烫。
她心一喜,拉上轻薄的衣纱,解开肚兜,将丰美圆润的双乳紧贴上他结实的胸膛,娇声说:“爷……让凝姬好好伺候你,保证比你那新婚妻子还要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