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静的脸蛋倏的又红了起来,啐道:“早知道你这么不正经,我才不理你,我先回家了。”
没等严铠反应,她推开车门就跨下车,朝住家大楼走去。
“嘿,静。”严铠按下了车窗,对着甯静的背影喊。
甯静顿了顿脚步,回头。严铠英俊的容貌背着街灯,在夜色中晦暗不明,可她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那双炽热的视线正隔着这片迷蒙的昏黄光线,专注地凝视着她。
“我爱你。”他磁沉的声音魅惑而性感,轻轻地拨弄着她的心弦。
甯静淡淡回应随着夜风飘向严铠——“知道了。”
严铠愣了愣,不是很满意地道:“我要的不是这三个字。”
甯静转过身子朝他摆摆手,脆声道:“先记在帐上,下次一起算。”
爽朗的笑声自她身后爆出,甯静的脸上也爬上了一抹幸福甜蜜的笑容,听着引擎声逐渐驶离消失,她才又转过身目送那道宝蓝色的车影。
嘿,严铠,我也爱你。
严铠回到侦查队时,其他队员都已经被叫了回来。
潘彦武神色凝重地迎上来,“头儿。”
严铠朝他点点头,走向放着包裹的会议室桌前。
潘彦武跟着走上前,一边解释,“这包裹是在半小时之前,有个孩子送到局里,指名要交给侦查队局长严铠,说是十五年前你父亲的‘故友’送给你的礼物,算是跟你正式打招呼。”
十五年前?!这敏感的关键字让严铠猛的一凛,看着大小约十五公分见方,包装精致的盒子,眉头微微拢起,“送东西的孩子呢?”
蔡瑞光回答道:“仔细问过了,孩子说是有个女人叫他拿过来的,模样他不是很记得,因为那个女人戴着帽子,脸上被墨镜跟口罩遮去了大半边脸,他只说她高高瘦瘦的,讲话的声音有点怪怪的。”
女人?严铠沉吟半晌,开始动手打开包裹。
潘彦武按住他的手,“头儿,要不要先找防爆小组监定一下?”
严铠面沉如水,手上的动作未停,“不必了,炸死人不是那个人的嗜好。”如果对方真的是那个十五年前的“故人”……
严铠拆掉了绑在蓝绿色包装纸上的缎带花,俐落地割开了封口的胶带,将盒子缓缓打开,只见盒子内一片暗红,是干涸后的血渍,正中央则放着一个被割下的,上面用刀割出了一个笑脸,旁边则用血写了一个英文字——Stop。
现场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变了颜色,愤怒地看着盒内怵目惊心的女人器官。“这死变态,未免也太嚣张了。”
“这是宣战,向我们侦查队的宣战。”
“该死,太可恶了,我们一定要逮到他不可!”
此起彼落的咒骂声瞬间爆开,所有人都因为这个挑衅而激愤不已。
严铠却相反地沉默着,目光在盒内梭巡了一遍,缓缓道:“这是对我的警告。”
原本鼓噪的队员们霎时安静了下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严铠。
“第一,这包裹是指定给我的,第二,凶手很清楚地知道我跟当年承办那桩连续奸杀案的负责人严璟是父子关系,第三,这上的英文字跟笑脸,明显是在传递某种讯息给我。”严铠缓缓道。
潘彦武失声问,“头儿,难道凶手认识你?”
“或许凶手一直在观察我……”严铠的黑眸闪过一抹厉色,换言之,凶手也许同样也一直观察着甯静母女。
想到这一层的可能性,不管面对再凶残的罪犯都未曾眨过眼的严铠,背后竟泛起了一层冷汗。
这个一直躲在阴暗角落的水沟鼠为什么会在隔了这么多年再度做案?又为什么会冒着曝光的危险让自己浮上台面?
是因为在他或她身上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化,让他再也无法冷静而抓狂了吗?看着桌上染满血渍的盒子,严铠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沉声道:“把东西拿去法医室吧。”
欧腾祥应了声,上前拿起盒子,正准备离开时,却发现一样东西自被割下的下滚了出来。
“头儿,有东西。”欧腾祥的惊呼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只见在盒子的角落处多了一个镶了一圈碎钻的l8k玫瑰金戒指,仔细看,内圈印着TIFFANY&CO.以及Y.H.Ma三个英文缩写。
严铠的神色一震,那戒指他虽然只看过几次,却再熟悉也不过。
该死,是马玉华!
第9章(2)
经过DNA的比对之后,证实了那个送到侦查队的是属于马玉华无误,指使小男孩送东西到侦查队的女人似乎很了解怎么避开监视器,隐没在暗巷后就不见了身影。
马家瞬间有如炸了锅似的乱成一片,廖梓欣则是不知道哭昏了几次,整个马家陷入了愁云惨雾之中,马仕钦暴跳如雷,在侦查队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又跑去高家胡闹了一顿,指责严铠办事不力,没把他这个Uncle交代的事情放在眼中,后来高品颖也动怒了,将马士钦骂了一顿后,将他赶了出去。
原本高品颖就在生严铠的气,现在更是怒急攻心,一下子病倒在床上,咳声叹气。
“你走,你还回来干什么?是想看我死了没吗?”
严铠才走进高品颖房中,一颗枕头就朝他飞扑而来。
他轻松地接住枕头,打趣道:“妈,你还这么有精神,应该可以活到I百二十岁。”
斑品颖气红了脸,又朝儿子丢了一颗枕头。
“妈,再丢下去,你就没枕头了。”严铠再次轻易地接住她抛向自己的枕头,走向高品颖。
斑品颖的床上一向放着四颗枕头,丢了两颗,还有两颗,她忿忿地又拿起一个想扔,然后又颓然放下手,有气无力地躺回床上。
她将脸撇向一旁道:“你走吧,除非你是来告诉我,你决定乖乖听我的话,不跟你小舅舅抢女友。”
“妈,对不起,我无法答应你。”严铠严肃地道。
斑品颖倏的将目光瞪向严铠,一股气卡在胸口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痛苦地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
“妈,你别生气。”严铠上前替母亲拍了拍背,劝着,“气坏身子多划不来。”
“你还敢说?还不都是你这个讨债鬼害的?”高品颖边喘边骂。
“妈,我知道你最疼我,难道你不希望看到我快乐?当初你不也是不顾外公外婆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嫁给爸?”
斑品颖的眸底闪过一抹黯色,自嘲地道:“结果呢?看看我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
严铠握住母亲的手,“妈,爸爸很爱你。”
斑品颖的眼中泛泪,沉默不语,好半晌才道:“只有爱是不够的。”
“我跟甯静,不是你跟爸爸。”
斑品颖怔怔的看着儿子出神。
是啊,儿子的个性比起他的父亲要坚毅太多,而那个叫甯静的女人,也不像她是个栽培在温室里的花朵,可是……
“我不喜欢她,你该娶的是门当户对、足以匹配高家的女人,而不是这种复杂的女人。”撇开家世不说,会周璇在自己儿子跟堂弟身边的女人,她实在无法有好感。
严铠正色道:“妈,我该娶的,是我爱的女人,一如父亲娶你一样。”
斑品颖竟一时语塞,懊恼地道:“总之你要是不听我的,就别再回家看我。”
“妈。”
“别说了。”高品颖疲倦地摆摆手,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严锁知道一时之间要扭转母亲的想法并不容易,点点头道:“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他看着母亲的背影,暗叹口气,转身走向门口。
“铠。”高品颖的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