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眼神飘移,点点头道:“对……对。”
严铠微微眯起狭长的俊眸,这女人很明显被挟持了,片刻后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
女子的眸底闪过一抹焦急,但她什么都不敢做,就怕抵在她身侧的刀子会毫不留情的刺进去。
“喂,你就这样走了?”甯静不可置信的扯住了准备转身离开的严铠。
严铠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简短地道:“事情解决了。”现在只能先假装离开,让那个男人的松懈警戒心,才有机会让女子月兑离他的控制。
甯静不知他的打算,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她,她的瞳眸恢复淡漠,松开了手。
“呋,真是倒楣,我们进去吧。”男子啧了声,将女友往后赶。
甯静没有多想,在男子准备关上门时突然冲向他们,将门给撞了开。
男子没料到甯静的举动,微愣了愣,而他身旁的女子赶紧趁这个空隙喊救命,并将甯静推向自己的男友,争取往外跑的时间。
一时场面一阵混乱……
懊死!严铠回头见状,在心中低咒了声,懊恼地看着男子将甯静扣住,并将手上的刀子抵在甯静的脖子上。
“救命啊,救命啊,他想杀了我,快点救我!”女子方才一直被男子藏在身后,这时才现出她被鲜血染红的右手臂,她紧紧抓住了严铠不松手。
严铠看了眼她手臂的伤口,判断只是不深的割伤,并无立即的危险,随即朝女子道:“你没事。”
“我流这么多血耶,怎么会没事?你快点送我去医院,我可不想死。”女子执拗地不松手,“你不是警察吗?警察就该保护人民,快点带我去医院。”她才不管别人死活,她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严铠的黑眸冷了冷,淡淡道:“你想活命就滚远点。”
他最讨厌没脑又自私的女人。“什么?”女子愣了愣。
严铠沉声警告,“滚!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丢回去给他!”
女子被他的威胁吓到,不由自主地松开手,转身逃开。
外面的动静总算引起邻居的注意,纷纷有人好奇的打开门缝,探出头来查看,可在看到门外的景象之后,又一个个缩回脑袋,躲在屋内不敢出来。
此刻,男子已经拖着甯静进屋,脸上布满疯狂的神色。
严铠举步走进屋内,没有理会男子,反而皱眉看着甯静,低声责怪道:“莽撞。”
甯静瞪了严铠一眼,倔强地绷紧了脸。
若不是刚刚那个女人推了她一把,她早就把这家伙打趴了,哪会给他机会用刀抵住她的脖子?
严铠好整以暇的问:“需要帮忙吗?”
甯静撇开视线,冷着脸不吭声。
“真是个固执的女人。”他嘟嚷了句,随即突然牛头不对马嘴的道:“不过你的肘击还挺带劲的。”
甯静望向严铠,深幽的黑眸闪过一种莫名情绪。
严铠眉头一皱,在他身边还没出现过这类型的女人,冷淡坚毅,似乎不知道什么是脆弱跟依赖。
“喂,把人放了。”严铠将注意力转向持刀的男子。
“你以为我是笨蛋吗?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男子发红着眼嘶吼。
严铠微微扯唇,眸底却是冰冷的笑意“你若杀了她,你就真的是笨蛋,趁我还没发火之前,你最好快点弃械投降。”
男人眸底充满了失控的疯狂,“住口,要不是你们,我早就解决那个贱女人了,反正我欠了一债,也活不了了,今天要死我也要拖个垫背的。”
严铠眉尖轻攧,边走向男子边轻轻数着,“一——二——”
“别过来!你别过来!”男子紧张之下,刀锋微微割破了甯静细致的脖子肌肤,一颗颗血珠立刻流了下来。
严铠的黑眸暗沉如墨,却注视着刀锋下的甯静。“三!”他长眸微微眯起的瞬间,迅速地抬腿踢向男子持刀的手。
同时,甯静的手肘也撞向男子的月复部。
眼见男子遭受袭击之余,手上的刀狠狠地要往甯静刺下,严铠的身子电掣风驰地一闪,大掌握住了刀,厚实的大掌虽被伤人的锐利划破,却稳稳制住了对方,让甯静顺利地月兑离近在尺尺的危险。
下一秒,刀落人哀嚎,男子已经被严铠压制在地。
“你没事吧?”他探询的望向她。
甯静摇摇头,心绪复杂的看着他染血的大掌,他也受伤了,可第一时间他关心的却是她的安危,这男人或许没她想像中的那么讨人厌……
“杀了我好了!我不想活了、我不要活了……”被压制住的男人鬼吼鬼叫的耍赖着。
严铠眉头皱了皱,松开了男子,冷冷的道:“既然你不想活了,我给你一个机会达成你的愿望,刀子在那边,你去死吧。”
男子没料到严铠会说出这样冷血的的话,一时间竟忘了动作,呆愣在原地。
甯静缓缓走上前,捡起掉落在地的刀子扔向他,“你知道有多少人只为了多活一时半刻而奋斗不懈吗?如果你连死的勇气都有,为什么活不下去?总之你想死就死吧,别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她还记得当年为了活下去,她有多努力的坚持着,所以最瞧不起这种动不动就喊死的人。
男子呆坐在原地,血液中的酒精逐渐褪去,看着抛到了前方的刀子,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甯静看着男子痛哭流涕的模样,语气和缓下来,轻轻道:“那就好好活下去吧。”
男子顿了顿,随即将脸埋在手掌心中,无声的低泣着。
严铠深幽的狭长瞳眸无法自甯静的脸上移开。他很好奇,她究竟有什么过去?明明才二十多岁,却完全没有年轻人该有的青春洋溢,让人感觉没来由的揪心。
门内,男子抑郁的哭泣着,门外,杂沓的脚步声响起,五六个警察接获邻居通报终于赶来,快速的鱼贯而入。
“头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咦,这不是那个记者小姐吗?”潘彦武冲第一个,在看到严铠跟甯静时愣了住。
甯静看了眼潘彦武,垂下眼睫,不发一语的往外走出去。
潘彦武的目光追着甯静的背影半晌,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搔搔头,“这记者小姐还真古怪,头儿你说是不是?”
严铠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这里交给你了。”随即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欸,头儿——”潘彦武模模被拍疼的脑袋,垂下手才发现,自己手上沾染了血色,讶异的望向门口,严铠早失去踪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潘彦武更懵了。
另一边,严铠在甯静走进家门前堵住了她。
“我们还没谈完。”
甯静低垂的目光扫过他那只用手帕随便包裹起来的手,心中某处柔软了些,轻声道:“进来吧。”
她的配合让严铠有些意外,唇畔微勾,跟着她身后走进屋内。
“坐。”甯静抛下一个字,然后自顾自的翻找着东西。
赐坐了?严铠眉梢挑高,看了眼屋内唯一摆放的一张矮桌,没有考虑地坐在旁边的地板上,还来不及开口,甯静已经捧着急救箱过来,轻巧地坐在他身边。
“手伸出来。”她低垂着头,目光停驻在他受伤的手上。
严铠举起手看了看,不以为意的又放下,反而突然用另一手扣住了她的脑袋往自己的方向带。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甯静的心猛的漏跳了一拍,黑眸倏的瞪了大。
自严铠身上传来的气息钻入她的鼻腔之间,让她的脸不由自主的烫了烫。
她可以看到严铠的脸庞逐渐凑近她,仔细查看了下她的脖子,最后将她放在膝上的急救箱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