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担任伴郎的金秘书对于上司突如其来的大皱眉头感到不解。
“没事。”柏慕克告诉自己,别慌,现在不是指死自己的时候,他是曾经搞砸了一回,可他和容以恩的婚礼不又在进行了吗?这一次,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不会了。“还有多久开始?”
“十分钟。”
“我过去休息室一下。”
“是。”
脚跟一旋,正要走向新娘休息室,柏慕克远远就看见一群人紧在休息室外的走道上,有人往休息室里走,有人则是刚从休息室里出来,每个人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兴奋的讨论什么。
“休息室外面是怎么回事?”他头也不回的问着金秘书。
“那些人都在排队跟容小姐拍照,有高中同学、大学系上的同学、还有社团的同学。”金秘书也看了看,非常详尽的解释。
“是柏太太。”想也不想的纠正金秘书的称呼。
挑眉冷哼,她同学来得还真踊跃。令柏慕克不悦的是,这群和她交情要好的同学里,男生居然比女生还多。
潜意识里的危机感陡升——
容以恩不是一个贪玩的女孩,生活又单纯,记得婚后,她总是很妥贴的在照料着他这个丈夫,如果他们之间真的出现第三者,极有可能就是来自她婚前的社交圈子,也就是说,他的潜在情敌就藏匿在这群男同学里。
想到容以恩可能为了这群家伙里的某一个,而选择背叛他们的婚姻,怒气作祟,柏慕克不自觉的蹙起眉。
“马上让那些人停止拍照,带几个人过去检查他们的相机,只要合照人数没超过两个人,或者肢体动作未保持安全距离的,通通请对方删除。”
“是,总经理。”金秘书马上展开行动。
他一点都不想看到容以恩和另一个男人同时出现在照片画面的框格里。
没错,就算只是一张照片也不行!
这辈子能够和她单独拍照的男人,从这一秒钟起,就只能是他柏慕克一个人。
第6章(1)
容以恩静静的坐在床沿,贪看柏慕克醉倒安睡的模样。
少了那双摄人的黑眸,有着冷硬线条,总是过分冷静的刚俊脸庞,此刻显得不再那么难以亲近。
若不是因为嫁给他,只怕她也看不到柏慕克如此无害的一面。
是的,他们结婚了,在这个晴朗的周日,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柏慕克的妻子,柏慕克是她的丈夫,他们将会是守护对方一辈子的人。
“丈夫,丈夫……”容以恩反复咀嚼这个新称谓,眉眼间尽是新嫁娘的喜悦。
现在,她这个新手妻子要好好的照顾她喝醉的丈夫喽!请多多指教。
先是松开了束缚在颈间的领带,拂过他的喉结,小心翼翼的解了衬衫上的钳子,手中的湿毛巾才抚过这张好看的脸庞,就听见一记舒服的喟叹,她知道他喜欢、知道他觉得舒服,心里涌上小小的得意。
真高兴他醉了,要不,她哪敢这样碰触他,又哪能这样让自己的指尖放肆,亲昵的抚模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目光流连在眼前这张性感的唇上,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日在柏家花园里,他的亲吻——夹带着男人的气息,亲昵的舌忝吮着她的嘴唇,想着想着,容以恩的脸庞顿时热了起来……
好想再试试和他亲吻的感觉。她不害蝶的想着。
反正他醉了,乖乖的睡着了,偷亲一口应该没关系。
她撑着身子,瞄准目标,缓缓的低下头去,学他那日对她做的那样,温柔衔住,轻轻啃咬……
含蓄的她并未停留太久,从丈夫那儿偷了一抹亲昵,正沾沾自喜的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一抬头却愕然发现,男人的黑眸正目不转睛的撒着她。
美目圆瞠,“……啊!”容以恩惊呼一声。
正想起身落跑,手腕当场被擒住。呃,这算不算人赃俱获……
柏慕克坐起身,弓着腿,姿态潇洒的望着当场被捕的小偷,低沉的声嗓问:“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你……我……没、没有啊!”女人紧张得舌头打结。
她心虚的望着柏慕克,暗暗揣度着他究竟是醉了还是清醒,几度扭转手腕试图挣月兑,可他抓得又牢又紧,根本无法月兑身,当下觉得真糗,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呜呜。
“我好像看到一只小老鼠在咬我的嘴……所以,是我看错了?”
小老鼠……容以恩嘴角一阵抽搐。
“可能是你醉得太厉害,一时眼花,快躺下休息,这里不会有老鼠的,真的。”容以恩赔着笑脸说,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只见那醉得太厉害的男人嘲弄的撇撇嘴,放开她后,转而起身下床。
“你要去哪里?”
“洗澡。”
洗澡?!在他喝醉的时候?
“不行不行,慕克,你喝醉了,而且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先别洗澡了,等明天酒醒了再洗,好不好?”因为担心他会在浴室里发生意外,容以恩不断的劝说他打消念头。
斑大的身躯向前微弯,摄人的黑眸蝎着眼前娇小的容以恩,柏慕克嘴角好笑的微勾。
“谁跟你说我喝醉了?小、老、鼠。”曲指轻弹了她鼻头一记后,柏慕克迈着稳健的步伐,径自走向附设的独立卫浴。
像是被点穴,手里还拿着湿毛巾的容以恩僵在原地,老半天都回不了神。什么意思?他方才明明就醉得连走路都走不稳了,婚宴结束之后,还是金秘书帮忙把人扛离宴会厅的,难道他是——假装的?!
这么说,她之前的一举一动,他不就全都知道了?
难怪他会喊她小老鼠。
“天啊!”容以恩抱着头蹲在地上哀鸣。
傍她一个坑,快,她想把自己埋起来,她没脸见人了啦!
浴室里,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柏慕克正在扒光自己——
对,是假装的,从头到尾他的烂醉如泥都是假装的。
泵且不论他已经醉过一回,在他们第一次结婚的时候,好不容易能够重新来过,他怎么可以重蹈覆辙?
何况这还是个危机四伏的日子,想到那个可能会在不久后破坏他和容以恩宝贵婚姻的第三者就混杂在婚宴里,柏慕克哪敢掉以轻心,自然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滴水不漏的盯紧他的新娘,盯住他的场子。
虽说忙了半天,潜力小三半个也没抓到,不过,他倒是连连抓到容以恩偷窥他的可爱眼神,抓到一次她就脸红一次,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新娘腮红太重,殊不知那是犯罪的证据。
想到她困窘无措的模样,心情大好的柏慕克走向干湿分离的淋浴间,转开水龙头,痛快的洗了场热水澡。
片刻,带着一身清爽,他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见那只小老鼠还蹲在地上,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总是冷得教人不敢亲近的脸庞,露出一抹亮尔笑意,忍不住玩兴大起的揶揄说——
“现在小老鼠找不到回家的地洞了吗?”
听见调侃的男嗓,容以恩又是一惊,报红了脸马上从地上跳了起来。
“换你去洗澡了。”
“喔。”女人低垂着头,不敢看他,困窘万分的快走离开他的视线范圈。
她似乎很怕他,在他面前总是格外紧张,只要多看她一眼,她就会害羞得满脸通红,可既然怕他,为什么还想嫁给他?
推敲她矛盾的反应,只有一种可能了——她喜欢他。
虽说他这辈子最不虞匿乏的除了金钱,再来就是女人的喜欢,但他不介意容以恩多爱慕他一点,尤其是被自己的妻子爱慕。之前惨遭退货的挫败感因为探知容以恩的心意,而稍稍获得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