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愁的他深夜找了好友来他家喝酒。
“你说,我是不是不祥之人?”在窗台吹风半晌,严圣谕喝了一口酒,问。
范顾霖失笑,“你从不相信怪力乱神的那套,不是吗?”
他俊脸上的表情茫然痛苦,“不然,为什么继罗孟萍之后,茵茵也出事呢?”
“在分手后发生的事情,怎能算在你头上呢?”范顾霖拍拍他的肩,“你想太多了。”
“茵茵出事前,我本来想打电话道歉的……”严圣谕猛喝好几口酒,“万一再也没机会告诉她我爱她……我……”
他再也说不下去,眼泪从悲伤的眼眸落下。
范顾霖目睹他落泪的模样,狼狈的别开了眼,沉默下来。
饼了好一会儿,他道:“我请我公司底下的司机们调他们的行车记录器,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谢谢……”严圣谕嗓音沙哑,诚挚感谢道:“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范顾霖脸上微笑着,放在栏杆上的手却悄悄握紧。
聊了半小时后,范顾霖离开严圣谕家,在楼下他看了眼好友住的楼层。
他随后打了通电话,“你们现在在哪……不干我这个废物的事?别忘了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有很多事情你们还是需要我的,我警告你,我也不是好惹的。”
讲完电话,范顾霖踩下跑车的油门飙了出去。
第9章(2)
郑乔茵醒来的时候,眼前是黑的,被布蒙住,身体被绑在硬邦邦的椅子上,两手则反绑在椅背上。
她害怕得全身发抖。
她记起来了,那个自称是她老子而绑架她的男人,和范顾霖是认识的。
之前的恶梦,根本是遗忘的记忆的重组再现,她却没察觉,直到这次想起一切。
这两人曾在巷子里谈话,发现她后将她抓住审问,虽然范顾霖掰了一个谎言向她解释他们是在工作,但她知道事情并不单纯。
之后,她就发生车祸了。
车祸昏迷前听到的那句话,也不是偶然。
算你不走运,惹到我们,死得好。
那场车祸和他们有关……
他们不信任她真的不知情,所以决定让她出意外死亡……
和范顾霖有牵扯的人,是黑道的人……
距离车祸一段日子,今日才再次动手,是为了什么?
……不,这件事情,似乎是有迹可循的。
仔细想想,范顾霖在她车祸醒来后,三番两次特意和她提及严圣谕未婚妻的事情,让她不安。
分手后,她莫名巧遇范顾霖,她没搭他的便车,下午就被光头男绑了。
范顾霖特意让她和严圣谕分开的原因……难道是不想让严圣谕发现他和黑道有所牵连?
印象中分手前和严圣谕睡前电话聊天时,严圣谕有跟她提过,太鑫科技的货物是委托范家的物流公司送的……肯定是怕失去生意……
扁头男对范顾霖交代,这个货很重要,务必要送到,范顾霖该不会……在运毒?
天啊!难怪他们会想要她的命。
但他又为什么会和黑道有关系,难道他有吸毒,所以被控制吗?
下一刻,她否定了自己的推论。
不对……他的脸看起来没有吸毒的病态……
她卡在这个关键点没想通,这时,她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
“我换了好几台车,费了不少时间挑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准备动手,你为什么要阻止?!”
这声音,是光头男!
另一道熟悉的声音淡淡道:“我不是阻止你,是怕你抓错人,她长得这么大众脸,难保你不会看错……唔,这一看,果然没抓错啊。”
郑乔茵呼吸急迫起来。范顾霖也在……而且依他们的语意,他们真的想要她的命……
扁头男很不爽,“你当我白痴吗?我怎么可能抓错!”
“怎么可能当你是白痴呢,相反的我还很佩服你,你挑了有人可以照应的区域不是吗?”
扁头男微讶道:“你还挺清楚的。”
“我可是都有在注意和我有关的人的动向,当时的那个侦查队队长负责这区吧,对方转调,不就是怕再跟你牵扯吗?你这样……不好吧?”
“哼,他顾忌自己哪天被发现曾为虎作偎,会影响升迁,但这可不干我的事啊。”
“真是自私无情啊。”
“你来这里难道只是要说废话吗,不怕我连你也一块解决掉吗?!”
“我的用处很大,你不敢的。”
“嗤,你现在胆子大了嘛!”
“这就得多谢你了,我掺和这件事,到最后却被踢开,我很不甘心啊。”范顾霖虽语带笑意,但夹枪带棍地道:“我们从合作开始,你就一直瞧不起我,最后还说我是半桶水,我不拿出点男人的气魄,你倒是不把我当一回事了。”
扁头男大笑,依然不当他是一回事,“男人的气魄?所以你现在想做什么呢,说说看啊,范少爷,我很好奇哪!”
“也没想干么,只是想证明我有资格跟你并肩罢了。”
“电击器和水果刀……你要自己来?”光头男觉得有趣了。
“是啊,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即使对方被绑着,还是喜欢挑安全一点的方式呢,先电晕再见血……就算第一刀没砍到要害,也还可以再补啊。”
“真不错,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胆量吧,你做到,我认你当真正的兄弟。”
郑乔茵听到脚步声朝她靠得更近,她慌得喊,“别、别过来!”
“那什么……怎么没用胶带贴住嘴,就算这里是深山,也不是没人会听得见啊。”
范顾霖困扰问。
“你胆子真小啊,刚才的气魄呢?”
“我只是没有听女人哀号的恶趣味而已。”
“那我就替你服务一下吧。”
扁头男走出房间又走进来,一把将布胶带贴上郑乔茵的嘴,让她只能发出呜呜声。
电击器打开的声音响起,滋滋的电流声很吓人,“你靠近一点,指导一下新手如何?”
“你算新手?”光头男讽笑。
“当然,对要害的认知部分,可没你这种当过跆拳道选手的人厉害呢。”
“那好吧,真是啰啰唆唆的,像娘们似的。”
郑乔茵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冷汗也浸湿了整个背。
离死亡这么近的这刻,她好想见简依琳母子、家人……还有,严圣谕最后一面。
她想跟简依琳母子说,认识你们真的是我人生很快乐的一件事情,和你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美好,想对家人说,虽然你们待我的态度很专制,之前我为此难过过,但后来明白你们是爱我的,只是惯性的用责骂来表现,我也很爱你们;最后,她想对严带谕说……对不起,相信你朋友的话而质疑你……
她有好多话想对重要的人们说……
就这样死去,她完全无法接受啊!
她胆颤心惊地等待痛楚袭来,几乎要哭出来。
“啊啊啊啊!”
这叫声不是她的。
她听见光头男发出刺耳的痛号声,伴随重物落地声,还有刀刺入的恐怖声响。
她头皮发麻,脑袋混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有好几个人的怒吼声闯进来。
“你对我大哥做了什么?!”
“混帐,这家伙敢背叛,打死他!”
“我们上!傍这家伙一点颜色瞧瞧!”
接着是混乱的斗殴声,持续了十几分钟才停下来。
当她脸上的布被人拿下来的时候,看见的是脸上挂彩而且头破血流的范顾霖。
这刻,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范顾霖将她身上的束缚都解开,抓着她就往外跑,“我们走!”
对这个人她是不信任的,但被他为她受伤而震惊了,茫然地被他拉着跑,地上忽地有人挣扎着伸手抓住她的脚,她吓得尖叫一声,范顾霖连忙补了一脚让她月兑离那个人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