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蝉联排行榜的勇猛激烈斗鸡大王雄风,竟然输了!
看着一脚将雄风踩在脚下,咯咯咯叫着的老母鸡,裴孟元跟所有赌客一样,像是顔面神经失调一般,一边的嘴角眼角严重剧烈抽搐,此时此刻他只想把雄风给炖了,竟然被一只老母鸡给打败,让他顔面无存!
众人面面相觑,眸光不时朝气到头顶好像在冒烟、脸色发黑的世子爷偷偷瞄去,没有一人敢发出声音,就怕惹怒了他,让自己成为世子爷盛怒下第一个牺牲品。
直到鼓掌叫好声传来——
“太好了!丙然如我想的,就是这样,我赢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朝楚绫看去,心里想的都一样,这位公子,就算你赢了,悄哨溜下去领奖金就好,别这么不会看脸色地拍手叫好啊,你这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里拔牙,还顺势牵连咱们这些无辜的人。
一些深怕被牵连的赌徒们,悄悄地往大门方向退,就怕跑得太慢,赌输了钱,还要成为世子爷的出气沙包,那就太衰了。
“楚绫,你赢了很开心是吧?”裴孟元阴恻恻地瞪着开心得又叫又跳的楚绫。
听到那比地狱勾魂者还要阴森恐怖的声音,楚绫侧过头,就看到一张比狂风暴雨来袭前的天空要黑要闷的表情。
她无视于他的愤怒,朝他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还挑衅的扬了扬下巴,“当然,世子爷洗脚的手法肯定高超,我好期待世子爷帮我洗脚的时刻唷!”接着她催促石原,“可以宣布比赛结果了吧,世子爷的鸡可是被我家的老母鸡踩在地上,到现在一动也不能动的。”
石原心惊胆颤的宣布,“这场斗鸡比赛,由楚公子的母鸡打败世子爷的斗鸡雄风,这一场比赛是楚公子获胜!”
楚绫顿时松了口气,只要石原宣布就成定局,她可以去领钱了。
从未如此丢脸过,裴孟元气得朝一旁脸色惨绿的墨青吼道:“墨青,回去把那只鸡给我宰了!”
她那得意的模样让裴孟元气得牙痒痒的,不过赌场辨定愿赌服输,赌场内任何人皆不许因为赌输在场内寻仇,他就算有满腔的怒火,也必须到场外去。
“站住,回答本世子一个问题,你今日为何选母鸡来斗鸡?”输得十分不甘心的裴孟元喊住了楚绫。
她耸耸肩,一脸无辜。“没办法啊,我去买鸡时,就只剩下两只正在孵蛋的老母鸡,只好买了。”她傻了才会老实告诉他自己作弊呢!
才三天时间,她临时要去哪里找斗鸡?就算找到也没银子买,在市场里看到母鸡护着小鸡跟偷小鸡的野狗斗,把野狗啄得到处乱窜,给了她灵感。
母鸡温顺,不像公鸡那般爱斗,但牠的优势就是拥有天生的母性,为了护着刚出生的小鸡,或是护着那窝蛋,母鸡是会不顾一切,跟任何体型比牠大比牠凶猛的动物搏斗,否则怎么会有母鸡带小鸡的游戏。
利用这个特性,她再喂母鸡吃了点她调配的药丸,由于制作药丸的药草里有迷幻心智的作用,当母鸡一看到雄风就会产生幻觉,把雄风当成老鹰野狼那些凶禽猛兽,为了保护小鸡保护牠的窝,就会不要命的攻击对方。
再加上那药丸里也掺了有兴奋作用的药草,可以让老母鸡的体力瞬间提升十几倍,所以老母鸡才会瞬间变得凶猛无敌,成了母鸡中的母老虎。
听完她这么欠揍的回答,裴孟元差点忍不住要冲上去修理她一顿。
墨青连忙将主子拉住,在他耳边小声提醒,“世子爷,赌场里不可闹事,别忘了皇上的警告,你在京城怎么胡闹都成,就是不许你在皇上的小金库里闹事,这元宝楼可是皇上的。”
“世子爷,别忘了你从此之后不能再斗鸡,而且还欠我一个愿望唷,我很快会找你要的,唉唷,好期待今晚与世子在洗脚盆相会唷!”楚绫临走前还不忘在他的伤口上撒把盐,然后愉快的转身,领钱去。
看着他那像只麻雀跳着跳着离去的欠揍身影,裴孟元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白牙,他满腔怒火全都发泄到倒楣的墨青身上,“墨青,去把那只老母鸡给本世子抓来,本世子倒要看看,那老母鸡究竟有何本事!”
被骂得灰头土脸的墨青,模模鼻子,纵身一跃,飞进斗鸡场里,将老母鸡跟斗败的雄风一起抓起来。
看着墨青手里提着那两只鸡,裴孟元眸光冷冽地睐了眼正在柜台结算的楚绫,“派人把那小子给我跟好。”吩咐完,他衣袖一甩,愤怒离去。
晋亲王府。
裴孟元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他玩斗鸡玩了十几年,从没有像今天这般丢脸。
这赌局是他设的,愿赌服输,可是这口怒气他就是吞不下!
每每一想起自己输给一个像娘儿们的男人,他肚子里的火气就噌噌噌地直往上冒。
“主子。”墨青脸色有些难看地看着他。
“何事?我正烦着,别来烦我!”一想到今晚还要到南风馆帮那家伙洗脚,他又是满腔怒火。
“主子,今天的斗鸡有些问题。”
裴孟元倏地坐起身,眯细了黑眸,“问题?”
“是的,那只母鸡抓回来后,将牠跟其他斗鸡放在一起,牠的表现跟今天在斗鸡场上那凶狠模样完全不同,就跟普通的老母鸡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怎么会?”裴孟元倏地皱起眉头。
“是真的,属下等人还特地将雄风抓来跟牠关在一起,也是一点战斗力都没有,只顾着啄地上的石子。”
裴孟元将虎口抵在下颚,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间一个念头窜进脑海,原本困惑的神情瞬间变得凛冽,他沉声下令,“去把华老头找来。”
不是还在谈斗鸡,怎么话锋一转就突然要找华老神医?墨青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是他对主子的命令向来不会多作怀疑,领命后立即转身离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晋亲王府里的斗鸡场里,一名白发老者拧着一对白眉,看着被开膛剖月复的母鸡肚子里还未完全消化的食物,不断发出赞赏声。
“老头子,你究竟看出什么门道,倒是说清楚啊,这样一直啧啧啧的,不渴吗?”裴孟元没好气地斜眼睨着身旁这老头。
“世子爷,你说这只母鸡是个少年的?”
“老头子,我连里子都输得一乾二净,还成了全京城的笑柄,还能骗你吗!”裴孟元没好气的瞪了老头子一眼。
“呵呵呵,世子爷是遇上对手了,真难得可以有人让世子爷吃瘪,不错、不错。”华老神医顺着白鬅,满意的说着。
裴孟元危险地眯起眼眸,“老头子,你说什么,本世子被人坑了?”
“怎么能说坑呢,应该说这小少年比世子爷聪明,世子爷败在他手里也没什么好冤的。”
裴孟元瞬间炸毛,“华老头,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比本世子聪明,那个营养不良、长得像个娘儿们的浑小子,哪里比本世子聪明了!”
“他要是不聪明,就不会利用母鸡爱护小鸡的天性,以及迷幻兴奋的药草做成的药丸,赢得这场斗鸡比赛。”
“把话说清楚,本世子现在正恼火,没心情去思索你说的。”裴孟元不耐烦的催促。
“这只母鸡被喂了含有吃了会兴奋和产生幻觉的药丸,由胃里头残余的药草来看,制作这药丸的人挺谨慎的,担心会被查出来,因此这母鸡服下的药草量不多,时效大约只有一刻铲,只要比赛结束,任何人想査也査不出原因,在众人眼里这就是一只正常的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