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协助新人送客的严毅钧,感受到两道打量的目光,侧过身,正好对上一双熟悉注目眼神。
曾经她也是这样,用着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当时他觉得她是花痴,现在却是求之不得。
迟疑了一下,他迈开脚步,朝她走去。
必洁书瞪大眼睛,看着他朝她而来,心跳得更快了,呼吸也失序。她暗暗咬牙,告诉自己争气一点,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犯花痴,但是,她好想念他宽厚的胸膛,还有令人心安的阳刚气息……
没用没用,她真没用!
第7章(2)
看她一见到他就低下头,严毅钧的心微微一揪,自作孽不可活,怪不得人,但他仍强牵起微笑,问道:“需要送你回去吗?”
“等一下会有人来载我。”早知道在喜宴进行中她就先打给袁成棠,这样现在就不用在这里等了。
他看着她的发旋,心头泛起苦涩,她连看他一眼也不愿意吗?
必洁书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刚才好像听到他在叹气,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黝黑的眸子,心脏非常用力地跳了一下。
近看发现他更帅了,连颗小痘痘都没有……要命,干么突然弯起嘴角,她吞了吞口水,天啊,好渴。
“你……”干么挑眉,存心要勾引人吗?
严毅钧皱了皱鼻子,“你刚才喝酒了。”
必洁书怔了一下才想起他不喜欢女人喝酒,“同学玩开了,所以……”真没志气,他们都没关系了,她要喝几瓶甚至几打酒,关他什么事。
“等一下我送你回去。”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不用了,我刚才已经说了,有人会来载我。”其实她也可以自己回去,只是敌不过出门前袁成棠的碎碎念,坚持一定要让他来载她,不准独自回家。
“男的女的?”
“男的。”没什么好隐瞒的,等一下袁成棠过来,他也会看到。
“男朋友?”他知道这些年来她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他会这么问,不过是想多跟她说说话而已。
“不是。”关洁书老实回答。明知道他们已经没关系了,但她就是不想对他说谎。
“马上打电话跟他说不用来了。”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袁成棠。
必洁书本想问为什么,但见到他脸色一沉,她只好乖乖拿起手机拨电话。
没志气,真没志气,干么他说什么她就照做,当年她离开台湾就是要忘了他,拿下手炼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怎么一见到他决心全跑光了?
可恶,真可恶,人帅成熟稳重,不用施展魅力,光站着不说话,就会散发出独特的男性魅力,让女人情不自禁地拜倒在他西装裤下。
严毅钧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要不要把我的手机借你用?”
必洁书不解地看向他,“为什么我要用你的手机?”
“你滑这么大力,不是不灵敏吗?”他看她有想将手机往地上砸的态势。
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不用。”她点开袁成棠的电话号码,按下拨话,接着侧过身子,压低音量道:“不用过来了。”
袁成棠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有人会送我回去。”
“谁?你别骗我,也别以为台湾的治安很好。”除了大哥的车子可以上,其他男人都不可以。
“认识的人,好啦,你别啰唆了好不好,就这样。”不给袁成棠说话的机会,她直接挂断。
她侧过身,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呼吸瞬间一窒,她连忙别开眼,不敢看他。
是错觉吧?他的眼神里怎么可能会有痴恋、爱怜的情绪,她一定是看错了,可她没有勇气去印证。
严毅钧把她的动作当作是闪避,他试着平复胸口胀满的酸涩情绪,淡淡地道:“走吧。”
“走去哪里?”她一脸困惑。
“你要站在这里吸废气吗?”他还有些事要交代,不能这么快就离开。
必洁书没再说话,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她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在心中哀叹,关洁书,你真的没救了。
虽然一度有想要偷偷溜走的冲动,但最后关洁书还是很没志气地坐上严毅钧的车。
他瞧了一直在闪避的她一眼,“洁书。”
熟悉的呼唤让她吓了一跳,她扭过头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还是你希望我叫你关小姐?”
她很想回答就叫她关小姐,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嘴巴讲的跟脑袋想的不一样,“叫洁书也可以。”
唉,她在做什么,都怪他,眼神中干么有一种紧张的情绪,好像她的答案很重要。
“你的安全带没系。”他提醒道。
必洁书连忙系上。
“住址。”明明就知道,却只能假装不知道她的近况,连想要关心也无法直接表达。
“还是和以前一样。”话出口后关洁书就后悔了,他说不定早就忘记了,但神奇的是他竟然还记得。
车内气氛异常沉静,严毅钧一语不发地开着车,关洁书望着流经窗外的风景,直到车子转过两个转角。
“现在在做什么?”她不想理他,可是他想跟她多说说话,没有她的日子,他才知道他的世界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孤独。
“社工。”
“很符合你的个性,哪一方面?”
必洁书咬了咬唇,思索着该不该回答。
“怎么?不能说?”就连回话也不愿意吗?
也不是不能,而是他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她做什么与他无关,他只不过是没话找话聊而已,对,一定是这样。
“家暴。”
严毅钧扭头瞪了她一眼,淡淡评论,“很有挑战性的工作。”
袁成棠竟然没有告诉他!现在仔细想想,自他们离开美索,他给他的消息就没有很明确……回头看他怎么收拾他。
必洁书心头一惊,他怎么又一副她犯下什么错事的指责眼神?
“是很有挑战。”
“也可以说不知死活。”他的语气有些不快。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又没做犯法的事。
“这份工作比较适合男孩子。”要是遇到不理性的人,发生肢体冲突,她该如何自保?
“男女平等,你不该歧视女性的能力。”她就知道他一定没什么好话,以前他就说过不喜欢她的梦想。
“遇到没有理性的人,你可以应付吗?”有些人情绪一旦失控,连男人都压制不住,更何况是她。
“那些人再可怕也不会比缅甸边境的……”下面的话她不敢再说下去,慢慢地扭过头,果然,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你还是去了。”严毅钧早就知道了,但故意这么说。
“那是我的梦想。”讨厌,她何必回答得这么心虚,活似她去实现梦想是犯了什么大错。
他哼了声,“梦想去送死。”
必洁书不苟同,“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连一根寒毛都没少。
“幸运之神不会常常眷顾你的。”每每听见她的消息,他就心惊胆颤,深怕听到他最害怕的答案。
“所以我回来了。”总不能让袁成棠I直陪着她,这几年不管她好说歹说,他一直坚持不肯独自回来台湾。
“不会再去了吗?”袁成棠帮他问过她这个问题,可是她并没有给袁成棠确切的答案。
“暂时没有打算。”人生的事很难说,说不定哪天她又心血来潮。
严毅钧迟疑了一下,才问出见到她后一直想问的问题,“如果我都不出现在你面前,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台湾?”
必洁书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们还没有同居以前,他不就已经知道她毕业后要去移工学校吗?后来她照着她的规划出发,但不可否认的,会在那边停留比较久,的确是不想回来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