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看她很想念大哥。
必洁书不回答,看着前方,右手无意识地模着左手的手炼。
袁成棠没再说什么,看来她受的伤很深,都快一年了还无法平复。
他转身,去将她未做完的菜煮好,免得她亲自动手。
三两下将煮好的菜放到桌上,他来到她面前,“为了以后的生命着想,姊,我拜托你不要再靠近厨房。”
“我做的菜真有那么难吃?”
“我也想对你说好听的话,但我不想虐待自己的胃。”
“所以我才捉不住他的胃……”关洁书哀怨的道,严毅钧连菜都煮得比她好吃,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照顾。
袁成棠不用问,也知道她口中的他是严毅钧,空间跟时间根本无法冲淡她对大哥的思念,就他看来他们还爱着对方,现在就看谁先踏出一步。“人生苦短,姊,真的忘不了就回去看看,说不定你们还有机会。”
她不知道他和严毅钧相熟,所以他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幸好她不时会提起“他”,他才能让她以为他是自行判断她在感情上受了伤。
必洁书咬着唇,目光转向桌上的菜,幽幽地道:“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应该又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姊……”
“你吃,我吃不下。”她起身,离开屋子。
没开口唤住她,袁成棠起身坐到餐桌前,一边吃饭一边思索该怎么帮助他们重新在一起。
三两下吃完饭后,他走了出去,见关洁书坐在椅子上望着星空发呆,他的心微微泛疼。
其实严毅钧和她很配,一静一动,偏偏他们在不对的时间相遇,加上他出的主意,不然她也不会伤得那么重。
想到这里,他拿起手机将她发呆的样子录下来,直到她起身离开才停止,而后他将影片发送到严毅钧的信箱,希望他看到后能够来这里。
此时在台湾的严毅钧正逐一检查标案的条例,不时确认E-mail,刚好收到袁成棠寄来的信,他打开了附加的影片档。
自从他们去了欧洲后,袁成棠每个星期都会传来关洁书的消息,大抵都是她过得很好,要他不用担心。
他不由得伸手轻抚屏幕,她瘦了好多,看起来好憔悴、好落寞。
他好想她,但没有勇气去找她,在她眼中他是一个忘恩负义、无情奸诈的男人,他配不起她。
倏地,严毅钧瞪大眼睛,她正在轻抚着腕上那条他送的手炼,没想到她还戴着,难道她的心里还有他吗?他的心瞬间变得雀跃,然而下一秒,他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因为影片中的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毅然将手炼拿掉。
答案显而易见,她决心跟他断个干净,会有这样的结果是他活该。
也好,她值得比他更好的男人来珍惜她、拥有她。
第7章(1)
三年后。
必洁书坐在计算机前,目光直直地瞪着屏幕。
她高中到大学最疼爱的学妹,也就是刘伟豪的前女友沈若瑜,透过王苇彤传话,说她要跟刘伟豪结婚了,问她愿不愿意去参加她的婚礼。
想当年沈若瑜一声不响地离开台湾,连一句道别也没有,枉费她这么疼她,这么没心没肺的学妹,不理会她是刚好而已,可是这个没良心的还要王苇彤传一句话,说家人不能来,她可以体谅。
没良心就是没良心,当年离开时,就没想到她这个家人会有多难受,偏偏她……唉,沈若瑜虽然有亲人,但那种为了钱可以卖掉她的亲人,不要也罢。
新娘结婚连个家人都没有,很可怜的,她不去实在说不过去,可是刘伟豪结婚,严毅钧一定也会出席。
谤据王苇彤打探到的消息,严毅钧仍留在富扬,当年他明明坚持要报仇的,怎么最后没消没息的?是因为良心发现吗?无法得知,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刘允辉很依赖他。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也不足以让她完全忘记他。
想到这里,关洁书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一进门就听到你在叹气。”袁成棠将刚买的面包递给她。
必洁书从纸袋里拿出面包,“我学妹要结婚了。”
他坐到她身边,“这是喜事,应该要开心不是吗?”
“新郎是他弟弟,所以……”
“所以在想该不该回去?”袁成棠替她把话讲完。
她点头,“还没准备好。”
袁成棠无奈摇头,“依我看,就算再给你十年,你还是无法准备好。”
不是他要说,他们明明还爱着对方,就是不肯为对方跨出一步,她虽然没有刚离开台湾时那么失魂落魄,但偶尔还是会听她提起严毅钧的事,至于大哥那边,他寄了E-mail给大哥,说她还在想他,可是大哥的响应居然是要他好好照顾她。
如果大哥对她没感情,就不会要他照顾她,真搞不懂他们两个到底在想些什么。
必洁书本想白他一眼,但一看到他古铜色的的肌肤,到舌尖的话全吞了回去。想当初他离开台湾时,皮肤白白女敕女敕的,却因为跟着她东奔西跑而晒黑了,虽然月兑了稚气,增添了男人味,但这未必是他想要的,她还记得初认识他时,他为了一点点小伤口就哇哇叫,怕留下疤痕。
“我不想遇到他。”说话的同时,她注意着他的表情。
袁成棠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撇了撇嘴,“胆小表。”
看着他起身,她突然道:“去订机票。”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瞪着她,“你刚才说什么?”是他想的那样吗?她愿意回台湾了?
“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她浪费了他太多时间。
袁成棠眉头一挑,大步一跨,来到她面前,伸手模了模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必洁书挥开他的手,“总不能让你一直跟着我。”
“虽然辛苦,收获倒也不少,你让我看到不一样的世界。”这是他的真心话。
“这些日子谢谢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本来就会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麻烦,更何况是在国外,若不是有他陪着,她可能会遇到更多困难。
“那回到台湾以后,我还可以曰疋你弟弟吗?”
经过这三年来的相处,他真心把她当作姊姊看待,再者,等回到了台湾,不论她会不会跟严毅钧再续前缘,得到弟弟的身分,对他而言是一项保障,万一有一天她要是知道他是大哥的人,生完气后应该会原谅他。
“当然是弟弟。”
袁成棠微笑,心想着要赶快通知大哥,他们要回去了。
照理来说,依照关洁书和沈若瑜的交情,一定会回来参加婚礼,但她一定也知道他会出席,他原本还有些担心她会因为他不回来。
所以自从收到袁成棠的E-mail,说他和关洁书要回来台湾了,严毅钧的心情一直处在激动之中。
虽然她没了亲人,但台湾毕竟是她生长的地方,他不希望她因为他而不再回来,这里还有她的朋友,当然,如果她在国外有了对象,那就另当别论。
不过根据袁成棠的密报,她的心里还有他,面对追求者全都不为所动。
他想,她的心里对他应该是满满的怨恨,而不是袁成棠想的那样,她还爱着他,如果是的话,她就不会毅然决然的将手炼拿掉,虽然他跟她说,那是客户转送的,但她很宝贝那条手炼,他看得出来她很珍惜。
之后袁成棠传给他的相片中,他并没有看到她将手炼重新戴上,原因为何已经很清楚了,她将他赶出了她的世界。
如果她不希望看到他,他会尊重她的意思,但今天是刘伟豪的婚礼,他真的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