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把马芬蛋糕给他,那男人立刻心满意足的抱着那一袋小蛋糕倚坐在餐桌边吃了起来。
“你的胃是无底洞吗?”她好笑的问。
“不是。”他笑着说:“但你知道,回到文明世界的感觉真的很好。”
她忍住想再问他问题的冲动,走上前把碗洗了,却听那男人在身后边吃边道:“你不晓得,我在丛林里待了两个月,吃了一堆蛇肉、鳄鱼肉、飞鼠肉,等我把那位不知死活的富翁从部落里带出来,拉到机场踹上飞机之后,我真是吃什么都是香的。”
小满一愣,猛地回头看他:“那位富翁还活着?”
“没错,他活着。”念棠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飞机失事根本不是意外,他有个高压母亲和老婆,他压力太大,所以就搞了这一出意外身亡,他在飞机坠落前就跳伞了。那白痴以为只要在陆地上,靠着一把枪、几颗子弹和几包乾粮,就能走出那地方,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偷偷藏在开曼群岛的钱领出来,去过他全新的人生,结果跳伞后挂在树上,好不容易下了树又被毒蛇咬,最后还被原始部落的人绑走了。”
她听得双眼圆睁,“真的假的?”
“真的。”他从纸袋里再掏一个小蛋糕出来,笑道:“算他运气好,咬他的蛇是毒蛇,他昏迷之后被原始部落的人救了才活了下来,救他的女人是酋长的女儿,看上了他,然后那倒楣鬼就被迫再次娶了老婆。”
她闻言,噗哺一声笑了出来。
“你怎么找到他的?”
“我问出来的,我知道当地有几个部落村子,只是他们对外人很有戒心,平常不会和外人多说什么,我花了一点时间和他们混熟,有个部落猎人才告诉我,曾看过天上掉下来的飞机。”
她边听他说,边转回头清洗碗盘。
他在她身后继续道:“我找到飞机,找到降落伞,但里面没尸体,降落伞的绳子是被割断的,地上也有足迹,还有吃完的乾粮包装袋,我知道除非他被鳄鱼吞了,或掉到河里淹死了,否则他应该还活着。我追踪地上的足迹,看见除了他的鞋印之外,还有其他痕迹,只是那些人真的很清楚该怎么在丛林里活动,掩藏他们的形迹,我花了好一阵子才找到那个部落,但我没办法接近他,部落的人对外人很有戒心,特别是他的新老婆也盯他盯超紧。”
听到这,她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那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他也没长得很帅,两个老婆却都非他不可,而且还都是母老虎,超可怕的。我说真的,我后来好不容易把他弄出来,他第二个老婆带着大队人马追了我们好几百公里,像牛皮糖一样,真的是甩都甩不掉,吓死我了。”
他的口气夸张又好笑,她回身把擦乾的碗盘收到柜子里,还看到他拍着胸口。
“有没有那么夸张?”
“就是那么夸张。”他挑眉看着她,想起当时情况,脸孔扭曲的说:“你以为是谁放鳄鱼咬我的?我们后来被逮到,人家是关门放狗,那女人是关门放鳄鱼啊!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成了鳄鱼的嘴下肉了。”
这男人说得活灵活现、口沫横飞的,夸张的表情还带着动作。
明知他可能是在瞎掰,她却还是笑得停不下来。
“所以,你打败了鳄鱼,拯救了那位富翁的时候,一路上都带着那本书吗?”
“没错。”他眼也不眨的笑着说。
“胡说八道。”她板起脸轻斥,却在下一秒破功笑了出来。
第5章(1)
她的前门多了一道全新的门闩。
小满看着那道门闩,心头有些微微的暖。
前几天,她刚看到这门闩时,还愣了一下。
她都不知道他有出门,或何时把这东西装上的,她家没有这类五金,那表示他是出门去买回来的。
或许是上网买的?
不过话说回来,她一天也有接近十个小时不在家。
最初那几天,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休息睡觉,然后随着他的情况好转,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吃的食物也越来越多,在认识他之前,她都不知道男人
吃得这么多,她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先去买食物回来。
这男人的胃袋简直是无底洞。
最可恶的是,他吃那么多,身材却还是很好啊!
她也不是没见过猛男,自从她高中到美国念书之后,她也遇过不少健身的爱好分子,但像他这样有六块肌、人鱼线的,她还真的也没见过几个。
虽然后来他都会记得睡觉要穿着裤子,但他受伤不爱穿上衣,可能包着绷带,再穿衣服对他来说实在太不舒服,他大半时间都果着上半身,害她每次一个不小心就会盯着看。
昨天还差点因此撞到墙,真是太糗了,幸好他没发现。
说真的,对这男人,她真是有点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每天她下班回来,都会发现一些小惊喜。
她后院有点小笔障的灯泡被换了新的,电器的接地线也被好好的接上,前后门都被装上了屋内才能打开的门阀。
雹念棠是个幽默风趣的人,虽然偶而很爱耍嘴皮子,开她玩笑,但也就仅止于此,这阵子相处下来,她慢慢发现,他的教养真的还不错,不是她的错觉。
他会洗碗、洗衣服,他和她借了洗衣机把行李袋里的葬衣服全都洗了。他每天都会自己换药,自己把换下来的绷带收拾好?,不是她不想帮忙,只是他都在白天她上班时就自己处理好了。
他也会把用过的东西放回原位,把毛巾好好挂好而不是随便塞着,即便受了伤,可以自己做的事,他都会自己做,天知道他甚至还自己把洗好\'烘乾的衣服、袜子,全部折好收好了,而不是继续一直放在烘乾机里。
他还会收垃圾,他甚至还会洗马桶,用完厕所也会把马桶坐垫好好的放下来。
然后是这些门闩。
她问他时,他说这样比较安全。
“你那门锁太老旧了,我随便一撬就开了。”他一副理所当然的道:“这种门闩虽然简单,但很实用又便宜,你只要养成每次进门都要记得把它闩上就好。”
“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会夜闯民宅的。”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你不就遇到了?”
她觉得好笑,但也知道他说的没错,她其实也晓得,他是为了她好。天知道,她真的超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把他教得这么好。
八成是个女人。
不知道是他妈还是女友?也许是老婆?
老天,虽然她觉得他应该还没结婚,又在她这待了这么多天,他没戴婚戒,但谁知道?
至少她不是在和他搞暧昧,但这种事还是能避嫌就避嫌,她应该找时间问清楚。
小满把门闩拉上,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转身,然后就看见那男人果着上半身,满身满脸都是黑灰的走过客厅,他一边走身上的黑灰还一边掉下来,见她进门,他还不忘笑着抬手和她打招呼。
“嗨,你回来啦。”
看着那一副在煤炭里打滚过的家伙,她有些目瞪口呆。
“今天晚上吃什么?”他朝她走来,脸上东一抹黑、西一抹灰的,连头发上都沾了不少,牛仔裤和绷带上更是到处都是。
“起士、火腿、面包、牛排和苹果。”她没有阻止他帮忙提东西,只是问:“你是怎么回事?你到哪里把自己搞成这样?”
“烟囱里。”他指指她客厅里的壁炉,笑回:“你有一个真正的壁炉,我只是好奇它是不是还可以用。”
她又一呆,说真的,搬来之后,她还没确定过。“老天,你知道你是个伤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