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毓将谈判的经过轻描淡写地说给徐冉冉听,徐冉冉听完之后沉默许久,花毓于是伸出手去握着她的柔荑。
徐冉冉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恍神了,她抬头,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了。”淡然的回应,然后她下意识的挣月兑了花毓的手……
花毓感觉自己的手空了,讶异的看向徐冉冉,她却回避了他的目光。
“你现在身体的状况如何?医生怎么说?”徐冉冉也知道自己突然松开花毓的手会让他感到狐疑,于是她赶紧岔开话题。
“中度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肋骨也断了,还有腿部有外伤……”
当天晚上,卓菲果然透过经纪公司发表声明,说她跟花毓仅是律师跟客户之间的关系,至于被拍到的照片,是双方约在用餐时间协商事宜,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对于此绯闻造成花毓的困扰深感抱歉。经纪公司并同时宣布,卓菲已接下新的戏剧,将前往新疆拍摄,之后半年都不在台湾居多。
只要女主角远离台湾,这绯闻就会逐渐淡化下来,花毓看着经纪公司发表的声明,虽不是很满意但也只能接受了。
因为他住院的缘故,徐冉冉接手照顾,花毓心满意足地看着徐冉冉为了他忙进忙出,虽然觉得很对不起她,但他还是松了口气。
他们终于可以回归正常的状态了,接下来他想要跟她求婚,一辈子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花毓住院两个礼拜后终于得到医生许可,出院了。
出院那天,徐冉冉忙着帮他收拾随身物品,花镜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他已经换回平常的衣物,帅度依然,只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这种感觉是最近常常从心头冒出来,一直干扰着他的思绪,可是他又强行将它给压下去,觉得不可能。
他看着徐冉冉忙碌的背影,忽地问:“冉冉,你最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医院陪我,工作方面害你耽误到了。”
徐冉冉听到他的声音只是回阵淡淡的一笑。“还好。”
对,就是这样,越来越疏离的神情,跟越来越疏离的回应,这让他没办法说服自己。
她没有不理他也没有丢下他,她依旧每天都到医院照顾他,但她不再同他耍赖撒娇、不再牵着他的手、不再跟他说些嗳昧的话、不再……亲近他了。
若硬要说的话,他还觉得她比较像个尽责的看护。
花毓是个聪明的男人,毕竟是大律师,精明的程度无人能敌,端看他要不要继续欺骗自己而已。
他深吸了一口气,趁病房内还只有他们两人时,开口问:“冉冉,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徐冉冉收拾东西的身影僵了僵,回首却又不敢直视花毓的眼睛,盯着地上许久才终于抬起头。
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这几天她真的很挣扎,反覆想着她是否该推翻之前所做的决定,可现在听到花毓这样问她,他应该是看出她的犹豫了,也是,他这么精明,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异常。
终于还是到了该摊牌的时候了。
她走到花毓面前,在两人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是花毓触不到她的范围,可两个人是情侣关系,这样的距离,无不显示出他们之间已经有很大的隔阂了。
花毓没有开口说话,他等着她说。
徐冉冉顿了顿,才悠悠的开口,“在医院见到你之前,我过了一段很难熬的日子,虽然算起来才十天而已,可是那段日子真的很难熬……”她耸了耸肩,露出一抹苦笑,笑里尽是落寞。
“冉冉,对不起……”是他处理不当,让她受尽了煎熬。
“我想,这或许就是你习惯的处理方式。”很大男人,在他的周遭筑起一道高高的保护墙,认为只要把跟他不相关的人驱逐出去就不会受到影响。
他以为这样就是保护了他想要保护的人,殊不知,对方是被保护了,却也得到另外一种伤害,那是内心的折磨……
花毓心急地说:“冉冉,这一次是我的错,但我会改进,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在第一时间陪着你。”让你心安,让你不再受到折磨。
他伸出手,努力探向她,眼神透着期盼跟恳求。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举动,他现在该有多么的害怕……徐冉冉看着他的大手,心纠结成一团。
爱,是还爱着的,但就是因为还爱着,所以她心痛难当,因为放手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花毓也知道这是他们两个人最关键的时刻,他拉下面子恳求,“拜托……”
徐冉冉将自己紧紧握着的双手动了动,可最终还是没有朝他伸出去。
“我们分手吧,我还你自由,也还自己自由的心,那原本就是我该走的路。”
她终于还是说了也做了。
她咽了咽口水,发现喉咙好苦,苦到让人想哭,她想自己的眼眶肯定红到不像话了,她却要自己忍住不能哭。
花毓的视线挪到自己仍然伸在半空中的手,嘴角弯起干涩落寞的笑。
冉冉曾告诉过他,如果没有遇到他,如果没有跟他谈恋爱,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到国外探访每个城市的命理师,流浪过一个城市又一个城市,去为每一个迷惘的路人寻得生活的方向……
看来她已经替自己做好打算了。
终于,花毓收回自己僵硬的手,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去吧,去走你原本就想走的路,记得好好照顾自己……”说到后头声音哽咽了,他顿了顿,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
“若哪天你累了,愿意回来了,我会一直都在。”这是他的承诺,一辈子的承诺。
徐冉冉错愕的看向他,其实他不必这样的……
她正要开口,不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还是很粗鲁的那种,紧接着,甯子濂的声音响起。
“花毓,好了没?我们该走了!”
大剌剌的甯子濂一出现,逼得花毓跟徐冉冉赶紧收拾起自己的情绪,接下来他们做自己该做的事,徐冉冉将收拾好的东西交给甯子濂,说她还有事,就不跟他们同车了。
花毓知道她这一走就是真的走了,他欲言又止,双手紧握着,握到骨节泛白。
他不想放,但终究还是得放手,花毓觉得这该是他一辈子当中最悲伤的一天了。
尾声
一年后。
她回来了,跟着以前在台湾时透过网路联系的几个命理同好到欧洲跑了好几个国家,数十个大小城市,这一年她过得很满足但也很空虚。
空虚的原因她自己知道,只是她将之藏在内心最深处,唯有夜深或独自一人时才拿出来反覆啮啃。
是思念让她空虚的,她想着一个人,想到她心都疼了,但她不能后毎,当初是她先提出分手、抛下他的。
现在,她回到台湾来了,相思却没有停止的迹象,毕竟这是个有他同在的城市。
徐冉冉先回南部老家一趟,接受徐爸爸的叨啥轰炸,待了足足半个月她才又回到台北,而回台北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偷偷酿见白清风。
至于搁在心头的那个人……虽然她曾想过要不要找他,去兑现他曾说过的话,但她挣扎犹豫了好久,终究还是放弃了。
誓言如风,况且她离开整整一年,那天还在电视上看到他,原来他现在不仅是个大律师,还是个争相邀请上节目的明星律师呢。
这样就好了……能偶尔从电视上看到他,知道他很好,这样就足够了。
“冉冉!”白清风从厨房出来看到站在店门口的徐冉冉时,像一阵风似的刮过来,将她紧紧抱住。
“你这个没良心的,整整一年都没给我半点消息,害我担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