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会被人看见,徐冉冉慌得转身开门,带着花毓上楼。她逃跑不成,反倒被“敌人”攻入城墙内,唉,兵败如山倒。
既然逃跑失败,她也懒得再坚持了,直接当起鸵鸟耍赖,她一进到二楼套房就跳上床,用棉被把自己包起来。
讨厌,她输了个彻底。
花毓帮徐冉冉将行李放好,稍微打量了一下她居住的小套房,一转身就看到床上隆起的小山。
他失笑,坐到床边去,问:“不吃早餐?”
“不要。”
“我带了西式跟中式两种早餐……”
徐冉冉忽地掀开棉被,凶巴巴的对他大吼,“我说不吃就是不吃,你很烦耶,我现在心情不好,你走开啦!”吼完,又躲回棉被里。
花毓真不知道对她幼稚的行为该哭还是该笑。
“好,不吃就不吃,既然不吃,那我们就先来谈谈正事,正事谈完我也该去上班了。”他是上班前特地绕过来逮人的,他本来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被他逮到了要偷偷离开的她。
棉被里的人儿没有回应,意思是她不想谈正事。
花毓只好对着棉被山说话,“昨晚的事你应该还记得,没忘记吧?”
“……”谁忘得了啊,吻成那样。
“我喜欢你,冉冉,你呢?你喜欢我吗?愿意跟我在一起吗?”花毓不亏是律师,什么话都敢讲,说起告白情话也很流畅。
棉被山没有回应。
“冉冉,乖,我只是要一个答案而已,如果你说你不喜欢也不愿意,那么我会马上离开。”
花毓才刚说完而已,棉被山里面就丢出两句话——“我不喜欢,我不愿意。”好了,他可以走了吧?
等了又等,徐冉冉并没有听到预期中开关门的声音……那是不是表示他没走?徐冉冉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冲动的丢出那两句话,只想要花毓赶快走,但他若真的走了,她的心又好像怅然若失,可他不走的话,她又得被逼着面对……但她现在就不想面对啊!
“你走了吗?”问这话有点蠢。
“没走。”花毓憋着笑。
“你怎么还不走啊?”
“冉冉,我是给你机会,你真的希望我走吗?”律师不是干假的,嘴皮子无人能敌。“可别一时冲动,说了让自己后悔的话,我觉得你应该是喜欢我的,希望跟我在一起。”
“你、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我哪有喜欢你……”徐冉冉一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就不会任我吻到神魂颠倒,最后腿软倒在我怀里。”
花毓说这话时,声音里满满是甜蜜的笑意。
徐冉冉听到这话,一张小脸红到都快滴血了,还好她是躲在棉被里头。
“为什么会这样你有想过吗?”
她当然有想过!徐冉冉欲哭无泪,就是因为想过了、想仔细了,她才要逃,本来都已经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对情爱没盘算,对男人没想法,也不可能对他动心,结果咧?
兵败如山倒,这时候不逃哪时候逃,最好逃得远远的,等自己的一颗心收回以后再回来。
“没有、没有、没有。”一连三个没有喊得很心虚。
花毓笑得开怀。
“你笑什么笑!”她都已经这么气急败坏了,他还笑。“我笑冉冉你真可爱,像只可爱的鸵鸟,不愿意面对现实,难道你要躲在棉被里一辈子吗?”
“对,我就是要躲在棉被里一辈子。”说到最后,已经是耍赖赌气了。
这叫他怎么忍心呢,“好吧,既然你要躲在棉被里一辈子,我也只好陪你了。”说着,就要去掀她的棉被。
徐冉冉被他吓得赶紧掀开棉被,终于露脸。
她的表情说出她已经举白旗投降了,花毓心情好得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打断。
“你先去上班,让我好好静一下,我不会逃了……”就算逃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他对她而言就是如来佛,她是爱撒野却一点用都没有的泼猴。
花毓的俊脸满满温柔的神情,“好,我先去上班,早餐在小茶几上,你记得吃,我下班后就过来接你。”
“接我做什么?”
“庆祝我们在一起,吃大餐去。”
徐冉冉脸红了红,什么嘛,她在他的心目中就是个无敌吃货吗?可月复诽归月复诽,她还是没有拒绝。
花毓伸出手,揉了揉她成鸟窝的乱发,还俯身啄了啄她的红唇,丢下呆若木鸡的她,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第9章(1)
论起谈恋爱这码子事,花毓比徐冉冉有经验太多了,虽然都没有结果,但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他遇到徐冉冉,体会到恋爱的幸福与美好,这一次的感觉与之前又是多么的不同。
花毓恨不得将徐冉冉捧在掌心里,时时刻刻疼着不放手,尽避徐冉冉跟他预想中的模样跟个性大大的不同,但喜欢是没有道理的。
他就是连看她吃饭,或是傻愣愣、脑筋转不过来,或是支支吾吾说不过他时,脸红嘴拙的样子,都觉得好可爱。
这阵子他总是突然犯傻,在忙碌的工作当中,只要想起徐冉冉就会突然傻笑起来,失常得很。
“又来了。”这天,甯子濂到办公室来跟他讨论公事,看到他偶然春心荡漾的失常模样,就想起他之前突然从重要宴会中的不告而别。
自己都忘记要审问他了!
于是他当场逼问,花毓也大方,应该是心情愉悦到巴不得对全世界公告,这是以往恋爱时不曾有过的心情。
“你说对象是我介绍你去的那个命理师?”至于叫什么名字甯子濂早忘了,毕竟当时交往的那个爱算命的小女生,已经是他上上任前女友了。
花毓点头。
范姜珣温煦的笑说:“这也是奇妙的缘分。”茫茫人海当中,能够找到一个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最后结为连理恩爱一生,这的确需要两人间有着奇妙的缘分。
甯子濂本来就是小孩子心性,在他印象中,那位命理师顶了个大浓妆,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样貌,所以他好奇得很,提议道:“下个月初事务所要办所庆派对,你也带她来参加吧。”
花毓也有心让徐冉冉到事务所亮相,有一种“已经把你公开,从此只许你待在我身边”的宣告意味,只是他还是要问一下徐冉冉的意愿。
“瞧瞧,都还没娶进门就已经疼成这样了。”甯子濂取笑他。
“这是基本尊重,应该的。如果对方不愿意,也不该勉强。”范姜珣觉得男人跟女人、老公跟老婆,不管目前的关系为何,是朋友、情人或是夫妻,彼此尊重都是必须的。
花毓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他在当天跟徐冉冉吃晚餐的时候问了她的意愿。徐冉冉听了,却是被食物呛到,咳嗽了起来,花毓只好先坐到她身边,帮她拍背顺气,徐冉冉赶紧摇手,意思是不用了,她没事。
他们这会儿是在徐冉冉的租屋处吃晚餐,是花毓从公司过来的时候买的义大利面,要不是工作忙的话,他恐怕会一肩担起徐冉冉的三餐。
“虽然是所庆派对,但只有对内,就是事务所的所有员工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然后抽个奖,大家开心一下这样而已。
“怎样,要去吗?”花毓想了想又说:“派对是在饭店举办,餐点的部分我有特别关照过,不会让你失望的。”
听见这话,徐冉冉觉得必须慎重的重申一下——
“喂,花律师,难道在你心目中,只有吃这档事能喊得动我吗?”
徐冉冉跟花毓热恋中,但她就是天生粗线条,单纯不计较,矜持做作、装模作样她都干不来,不过骨子里还是有一点点属于女人的羞怯,好比直接称花毓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