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冉冉是很羡慕窦皓宇的,可以说吃自己妈妈做的东西吃腻了,这也是一种撒娇吧?
她掩盖住心头的落寞,笑着对窦皓宇说:“别到时候我真的全A走了,你吃不到伯母包的粽子躲到棉被里哭。”
她是真的很羡慕窦皓宇,在她印象中,窦妈妈总是穿着做饭的围裙,张罗他们一家大小的吃食,她在国小六年级的时候失去了妈妈,从此妈妈煮的菜只能成为记忆里的味道。
“不会,我每次回老家,我妈总是煮满一桌我爱吃的菜。”说到这,窦皓宇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最后他还是说出口。
“冉冉,你真的打算跟你爸爸呕气到底吗?不打算再回老家了吗?我这次回去也有遇到你爸……”
“皓宇,我们不聊这话题好吗?”
“可是……”
“如果你不想要以后我都拒接你电话的话就打住。”
窦皓宇的眼神闪了闪,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住口了。
第7章(2)
徐冉冉曾经以为自己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那时候她母亲仍在世,只是身体虚弱了些,但爸爸疼、妈妈爱,她又是家里的独生女,生活无疑是幸福的。
直到她母亲的身子越来越差,最终在她十二岁那一年撒手归西,母亲的离开让她很难过,但好在父亲一直陪伴着她,还有阿姨……对,她的亲阿姨,母亲的妹妹。
阿姨在她母亲离世前半年就搬进家里照顾母亲,母亲离世后,仍然留在徐家,当徐冉冉思念母亲时,阿姨还会陪她入睡,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
那时候她是很感激阿姨的,甚至还将她当成母亲的替身,只是没想到母亲过世半年后,阿姨竟成了她的继母。
十二岁的小女生正处于青春叛逆的前期,徐冉冉非常不能接受这件事,尤其那时候她母亲才离世半年而已,她敬爱且亲爱的父亲就跟她的亲阿姨勾搭上了。
贝搭这个词,是她在附近的婆婆妈妈聊八卦时听来的,那些婆婆妈妈说的正是她父亲跟她阿姨,还说搞不好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
徐冉冉不想相信,却不得不信。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她便逐渐拉开跟她父亲的距离,也拒绝父亲要她喊阿姨一声妈的请求,她天生神经粗,很多事情她可以不在乎,但这件事她却一直搁在心头,那段时间是她最难过的日子,好在有她最爱的命理陪她度过。
但后来也因太过沉迷命理,造成她跟她父亲还有阿姨之间不断起冲突,一次又一次的争吵,她父亲甚至威胁要将晶晶给砸了,而争执后便成为无法抹灭的伤害
为了能够离家,随心所欲走上跟命理有关的这条路,成绩很烂的她咬牙考上了台北的大学,不过当时她还没完全跟她父亲决裂,让她彻底心死是在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她父亲要她“回归正途”,别再乱搞一些有的没有的。
这让徐冉冉隐忍已久的情绪终于大爆发,甚至推了前来劝架的阿姨一把,害阿姨跌倒,让从小疼爱她疼到舍不得打她一下的父亲甩她一巴掌,就是因为那一巴掌让徐冉冉就此离家,要不是窦皓宇提起……
其实这么些年下来,徐冉冉早就将伤痕深埋在心底,可賨皓宇的一番话又让她再次想起。
窦皓宇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试着转移话题,但徐冉冉的情绪已经乱了,就连答话都意兴阑珊,咖啡喝完后便找个理由离开,也婉拒了窦皓宇送她回家的好意。
徐冉冉搭捷运回家,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她不想回家自己一个人难受,于是晃进了偷偷酿,无精打采的往吧台前的老位子一坐,轻轻一叹。
“清风,我要吃甜点,越甜越好。”甜点可以抚慰心灵,她现在极度需要。以往只要徐冉冉用这么哀怨的口气说话,白清风就会像大姊姊一样,先是送上她亲手所做的好吃甜点,然后再温柔的问她怎么了,可是今天却没有任何回应。
徐冉冉疑惑地抬起头,就见白清风站在柜台里,对她挤眉弄眼的。
“你怎么一直做怪表情?你颜面神经失调喔。”徐冉冉忍不住笑说,因为白清风的表情实在太好笑了。
白清风都快要翻白眼了,冉冉的神经真的不是普通的粗,而且眼睛也很差,这么大一个人,帅度、亮度全部满分的人坐在那里,她竟然可以视而不见到这种地步。
“你、看、后、面。”白清风只好无声的用夸张唇型说着。
后面?徐冉冉才得到暗示,就突然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对方宛如拥有致命性雷射光的视线,让她头皮发麻。
她缓缓地转过身子,就见花毓坐在离吧台非常近的位置上,姿态有些慵懒,神情亦是,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没想到徐冉冉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飞快地回过头,问白清风,“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而且因为激动,她音量还不小。
白清风听了差点没昏倒,心道:看到熟人应该是要过去问候,而不是问她这开店的人为什么人家会在这里吧?人家是过来找你的,而且还等很久了。
然而不等白清风回答,徐冉冉又回过头看向花毓,一副“我没看到你,你就是不存在的生物”的感觉。
白清风压低声音说:“他已经来很久了,在等你。”
就在几个小时前,当时店里的客人少,白清风正悠闲地望着门外的景色时,一辆看起来很眼熟的名贵房车正巧就在店前的停车格停了下来,上头走下一个西装笔挺,一手提着公事包跟颜色粉女敕纸袋的男人。
那男人气度大方、姿态优雅,更别说那张会让女人当场失魂的俊脸,身材颀长,宽肩、阔胸、长腿,无一不散发着吸引人的魅力。
白清风观察着他,发现他在好友的店前站了好一会儿,接着从西装外套里拿出手机拨打,重复了几次,确定真的没人接听后,思量了一会儿,就见他脚步一转,走进了偷偷酿。
在他开门的刹那间,白清风猜出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好友避之唯恐不及,曾经来找她算过命的那个帅哥。
帅哥点了咖啡后就安静的坐着,偶尔拿出手机来拨打,白清风偷偷地打量着,心中暗忖,不解好友为什么可以抵挡得了这样的一个极品呢?“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过去啊。”白清风赶她。
徐冉冉当然知道得过去,但总要先做好心理准备,可即便心理建设做得再充足,每次见到花毓,她总有一种小兔子逃不开大野狼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想岔了,徐冉冉捏了捏嘴角,这才回头,往花毓的方向走去。
“呵呵,你回来了啊。”
其实她知道花毓这几天不在台湾,这家伙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自从上一次跟他去过他好友的结婚周年派对以后,他就会透过通讯软体向她报告他的行踪,或是偶尔用Line跟她聊天,害她认为他最近是不是人气下滑,接的案子变少了,不然怎么变闲了。
花毓前几天去日本开会,同样有传Line给她,只是她有些敷衍的回了“平安”两字给他。
“刚下飞机。”花毓看了看手腕的表。“不,正确说法是,已经下飞机三小时又四十五分钟了。”而且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等人。
“喔,刚回来应该很累,你该回家休息才是。”干么跑到偷偷酿来喝咖啡。
“我拿和果子来给你。”花毓从旁边的座位拿出一个粉女敕的纸袋,纸袋上头还系着粉红色缎带。
花毓将纸袋递给徐冉冉,徐冉冉双眼绽亮,光是看包装就觉得这和果子肯定很精致好吃。收到礼物的喜悦,一扫她先前低落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