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痛……”凌初蕾吃痛的坐在地上。
“走吧!再不走,我就叫警卫了。”
“你……你怎么可以推人?太过分了吧!噢,好痛……你连求证一下都不必吗?这明明是雷先生签的名。”
被推了两次,一次撞电梯门,一次摔到地上,她的手肘和膝盖都好痛,痛到眼泪快要飙出来。
“你一直往里面闯,我职责所在,当然要挡。”秘书为自己的行为辩解,“还有,你说的那些话都不足以采信,雷先生不可能连两千元都没有,他也从来不在外面赊帐。告诉你,我当秘书这么久,别的不说,诈骗集团见多了,昨天才有女人哭着上来,说她怀了我们总裁的孩子呢!你说,我每天应付这些奇奇怪怪的女人,还要不要工作啊?”
“你……”凌初蕾坐在地上,想站也站不起来,“你既然是秘书,应该善尽责任,把我手上的名片拿进去,也只是举手之劳,为什么不肯帮忙?”
“小姐,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秘书是我的专业,不用你教。”秘书不为所动,“身为总裁的秘书,当然要帮他严格把关。”
“只是送名片进去,跟严格把关不抵触,我可以在外面等,不会造成你的困扰。”凌初蕾努力说服她。
“没必要,你那张名片,拿去骗别的呆子,别想骗倒我。”
当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秘书按住开门钮,示意她进去,“下去吧!不要再啰唆,否则等一下警卫上来,很可能要送你到警察局去继续编故事……”
“喂,你不可以这样,我还没收到钱,你把雷竞驰叫出来。”凌初蕾使力按住电梯门,大声吼叫,“雷竞驰,你骗人,明明说好今天要还我钱,你说话要算话啊!喂,雷竞驰,听见没有?还我两千元……”
“你闭嘴!不要叫了。”秘书再次用力拉扯,把她推进电梯里。
电梯门关上,快速下降。
怎么会这样?他连两千元也要赖帐吗?不想付钱就明说,干嘛耍人?
两千元,很多耶!节省一点,可以吃很久。
噢,手好痛,都撞到淤青了,脚也好痛,唉,晚上还要站很久……
凌初蕾好不甘心,好气,气到好想哭。
一再抚模受伤的手,她感觉委屈和不满,盈眶的泪水霎时滑落脸颊。
她哭着走出雷氏集团总部,不知道走了多久,眼泪仍止不住。
拿出手机,她按下一组号码,接通的那一刻,忍不住大声哭出来,“小蔷姐,我……我被骗了,呜呜……他……他不给钱,还打人。”
“什么?谁?谁敢骗你?哎呀!你不要一直哭嘛!慢慢说,我给你靠,不要怕。来,把事情清楚的告诉我……”
在最痛苦、最失望的时候,小蔷姐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最重要的姐妹。
十多年前是,现在更是。
她们是在一所贵族学校认识的,才小学四年级的凌初蕾善良老实,总是被欺负,有一天袁立蔷撞见高年级男生又在霸凌可怜兮兮的凌初蕾,生打抱不平的她毫不犹豫的出手相救,于是两人建立了姐妹般的情谊。
即便后来凌初蕾家境衰败,不能继续读贵族学校,跟着父母四处流浪,还是跟心目中的女英雄保持联络,一直到现在。
第2章(1)
会议室里,雷竞驰完全不知道外面正在发生的“女人战争”。
这时,他一脸愠色的看着亲娘,两手紧握成拳,牙根咬得死紧,并且不间断的深呼吸,深怕一个忍不住,他堂堂一名跨国企业的总裁会因为情绪失控而导致一时失手,做出什么吓死社会大众、大逆不道的疯狂行为。
“妈,我真的、真的很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拜托你了。”
“哼,你那是什么态度?摆什么死人脸哪?我是你妈,不是跟你有血海深仇的仇人。啧啧,瞧你那是什么眼神?”
雷夫人一身华贵的名牌衣裳,手指上戴着好几个闪亮亮的大钻戒,一只要价百万的柏金包就放在膝盖上。
雍容华贵之外,她面容坚毅,神态自信,展现出比一股女人更强悍的一面。
她也不是一开始就专门当贵夫人,是环境使然,命运的捉弄。
早在雷竞驰八岁的时候,他爸爸就因为车祸意外而过世,当时雷氏正在大张旗鼓的扩张,雷夫人没有悲伤的时间,立刻担任辅佐雷老爷子在商场上攻城略地的重要角色。
直到雷竞驰完成学业,进入雷氏磨练,雷夫人和雷老爷子亲自培育雷家唯一的继承人,等到他可以独当一面,才慢慢的退居幕后。
虽然现在大权已正式交棒给雷竞驰,但是毕竟在雷氏工作二十多年,很多部门的重臣都是雷夫人亲自拔擢的,她说的话,仍然有相当的权威。
然而对于权力,她没有太大的欲求,一心只想看着儿子成家立业,这样一个微笑的愿望也得跟儿子吼得脸红脖子粗,委实教她又气又怨。
“是没什么血海深仇,妈,我就是不想被人家逼迫去做不想做的事。”
“喂,你以为你几岁?十几二十郎当吗,懂事的男人早就是几个孩子的爸了,你呢?还怪我逼迫你,这种事能逼吗?”雷夫人疾言厉色。
“对啊!你也知道缘分是不能强求的。”雷竞驰没好气的说,“反正我现在没对象,也没打算结婚,等缘分到了,自然就有结果,你别白费力气。”
“就你这种态度?你想等缘分?还顺其自然?哼,我看啊,等到下个一百年都不知道有没有。”雷夫人颇不认同的呛道。
“该有就会有,何必多费唇舌?”显而易见的,母亲一再逼婚,让雷竞驰非常不耐烦。
老妈的个性,做儿子的最了解,要不是高龄的爷爷频繁进出医院,老人家担心见不着孙子成家立业,做媳妇的深怕辜负公公的期许,老妈才不会老是做吃力不讨好的逼婚苦差事。
“你给我认真点!”雷夫人低声斥喝,“别忘了,我可是你老妈,打马虎眼是混不过去的,我直接跟你老实说吧!前几天你爷爷跟我提到,下周利旺银行的千金舒怡平小姐会回到台北,他希望安排你们俩见一面。”
“要去你去,我没空。”雷竞驰潇洒的撇开头。
他向来痛恨豪门千金,宁可在家睡大觉,也不想领教那些千金小姐骄纵幼稚的德行。
“我可不管,这是你爷爷交代的。”雷夫人把高龄的公公搬出来,“违逆老爷子的意思,万一你把他气倒了,后果自己负责。”
“亲爱的妈咪,拜托你别老是假传圣旨,我可是比你还要了解爷爷。”不顾情面,雷竞驰直接戳破母亲的诡计,“爷爷绝对不会勉强我做不喜欢的事,特别是相亲。”
“没错,但是老爷子生病了,今非昔比。”雷夫人一口气争到底,“你爷爷这几年进出医院多少次了?他还像以前能和你一句来、一句去的斗嘴吗?你年纪不小,该长点心眼,你爷爷都这样了,身为雷家唯一的孙子,配合一下不行吗?”
“配合别的事,我很愿意,唯独相亲找老婆这件事,不行。”摇了摇头,雷竞驰说什么也不肯妥协。
“哎,我懒得跟你吵。”雷夫人愤怒的起身,“总之,跟舒怡平小姐见面的事,我已经在安排了,时间和地点敲定后,会通知你,要不要气死你爷爷,你自己斟酌着办吧!”
“好,这件事我自有分寸。”雷竞驰头也不抬,迳自研究着电脑萤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
“算了,不说了,待会儿我们金兰会还有活动,我得先走一步。”雷夫人看见儿子不愿意多搭理自己,实在无趣得很,只得狠狠的撂下话,“该说的我都说了,想想你爷爷对你的期望,别再耍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