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是不是回来晚了?”她心惊胆跳。
蔚平云倒是不将儿子的脾气放眼底,沉眉敛目,说话很横,“我身为董事长,叫个人陪我吃饭解闷有什么不对?”
“爸,我们谈谈。”蔚灿阳两手撑在办公桌上,起身。
侯福安不安地看着蔚灿阳和蔚平云两人走出办公室往茶水间的方向去。
一旁的李政民出声,“侯小姐别担心,没事的。”
她很怀疑李大哥说的话,那两人走出去时表情都很冷,要是父子又不合,就不好了……侯福安忧虑的来回踱步,烦恼该怎么办。
不一会儿,他们回来了。
她怀疑自己看错,揉了揉眼。他们气氛和乐融融,俨然是一对羡煞人的慈父孝子。
“爸,以后拿三角拐杖吧,这样能减轻对你脚的负担。”
“好好,听你的。”
“什么时候搬回来?你一个人住我很不放心。”
“不了,我一个人生活得很好,你有心的话,常来看我就好。”
侯福安整个人懵了,短短的几分钟内他们到底谈了什么,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昨天三人吃饭时气氛还没好成这样啊!
李政民的表情没有半点意外,上前态度有礼道:“董事长,侯小姐还有事,我来接待您吧。”
侯福安错愕看向李政民。她有事?刚刚怎么没听说?
蔚平云呵呵笑,没有反对,“好啊。”
蔚灿阳下一分钟走到她面前,好看的眸中装满灿烂的星光,“阿福,你该陪我了!”
她还没从亲昵的称呼中回神过来,人就被他拉了出去。
第11章(1)
出了公司,蔚灿阳不只替侯福安挑了最新款的智慧型手机当礼物,还带她去餐厅,理由是他还没吃饭,她以为自己只要在一旁等他吃完就好,哪知道他替她点了两三道甜点和饮料,要她当下午茶吃。
侯福安看到甜点送上桌,即使眼睛发亮,口水就快流出来,但一想到周太太的儿子的污辱,就命令自己要克制。
“不行,我被人说变胖了,不能再吃了,你吃吧……”
蔚灿阳心里窝火,是哪个混帐说她胖?阿福看起来就是有肉更可爱的类型啊!这个想法冒出来他自己也感到惊讶,但马上就接受了,原来喜欢的类型会因为人而改变。
“你不胖,要是你不吃,我喂你吃。”他拧眉警告。
“啊?”
他看她似乎当他说笑,长臂伸了过去,用叉子挖了一小块提拉米苏,递到她唇边,“乖,张嘴。”
突然的锁食让她炸红了脸,这实在太亲昵了,“不,我……我自己吃。”
她羞涩地不敢抬头看他,低头一口一口吃甜点,他看在眼底,满足感油然而生,这么可爱的反应,一看就是还喜欢着他。
侯福安边吃点心,边偷看他,心里盘旋着疑问。
虽然知道父子之间的事情是私事,她没资格过问,但他们态度的转变太神奇,她在吃完甜点喝饮料时,还是忍不住好奇,“蔚先生,你和你爸谈了什么?”
蔚灿阳悠然抬眸,对她露出了神秘莫测的微笑,“你猜呢?”
她被他这一笑震得心跳快了一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昨天他给人的感觉明显充满距离感,今天似乎变得十分亲近。
她没有自恋到以为他对自己有感觉,不说她的外表他看不上眼,他也已经有了莫玫爱,充其量只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对她比较关照吧!
“我猜不出来,如果蔚先生不想讲,其实也不勉强,毕竟是你的私事。”侯福安拿捏了分寸回答。
蔚灿阳看了眼她小心翼翼的神情,唇微抿起来。虽然羞涩的她很可爱,但若有似无的疏离感也令人心急。
他对父亲说,明白他希望阿福当媳妇的心情,也承诺会用心追到手,爸爸喜出望外,答应会尽量少来干扰,多给他们机会相处。他跟爸爸私下达成的共识,现在告诉她太早了,怕会吓跑她。
蔚灿阳转了话题,“你开口闭口就是蔚先生太客气,以后只准喊我阳。”
侯福安愕然,“可是,你是我上司……这样称呼不礼貌……”
“礼不礼貌我说的算,我要你怎么喊,你就怎么喊。”
“喔……好。”她虽然模不着头绪,但也不敢深入追问,或是思考他话语下的深意,过多的妄想或是期望,都只会让她更痛苦罢了。
何况莫玫爱即将成为老板娘,她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情,到时也会被驱逐出公司,在那之前,过一天算一天吧……
回到公司,侯福安打了通电话给弟弟,免得他担心她一出门就没回家,而蔚灿阳投入繁重的公务中,李政民也没空理她,她百般无聊坐在沙发上,发呆发到不小心睡着了。
蔚灿阳从文件中抬头,透过隔间的玻璃,看到沙发上睡着的她,俊容露出丝丝温柔,起身走过去,将西装外套月兑下盖在她身上。
她熟睡的脸庞看起来好无辜,他忍不住一臂撑在沙发扶手上,缓缓俯下脸。
“咳!”李政民这时掩嘴轻咳一声。
蔚灿阳直起身,俊眉挑高看向打扰好事的特助。
“执行长,偷袭不太好喔。”
“我知道。”蔚灿阳多看一眼侯福安,忍住心中骚动,走回办公桌后办公。
桌上电话响起,李政民接起,说了一声稍等,按下保留键,对上司开口,“莫小姐又来了。”
蔚灿阳语气不耐,“我不是说过不管是她的来电或是她来公司,一律都挡下吗?”打从分手的那天起,莫玫爱天天来公司要求见他,见不到就狂打电话,着实让人心烦。
“今天不一样,她父母也来了。”
蔚灿阳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接起电话下令,“将他们请进贵宾室,我待会下去。”
一小时后,侯福安醒来,茫然地揉了揉眼起身,赫然发现身上有一件西装外套,汗颜自己居然睡着了。
她环顾办公室,只有李政民在办公,想必是他的外套,她连忙抱着西装外套到李政民面前道歉,“抱歉,我睡着了,这件外套谢谢你。”
李政民搁下工作,微笑看向她,“那件不是我的。”
“不是?”她像鹦鹉一样呆呆重复。
“是执行长的,要谢就谢谢他。”
她脸微红,一想到自己的睡脸被蔚灿阳看到了,就觉得难为情,“这、这样啊。”
李政民突然道:“你想知道如何谢谢他,他会高兴吗?”
在两人进行秘密计划的同时,另一头的蔚灿阳将人都打发走后,眉目一片阴郁,搭电梯回顶楼。
简直是一场闹剧,莫玫爱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不想活了,她爸妈拜托他和她复合,不懂小两口原本好好的为什么分手,搞得宝贝女儿向学校请的假都结束了还不愿回义大利把学业完成。
被当薄情郎斥责,蔚灿阳觉得荒唐,莫玫爱闹到长辈出面处理,等于不领情他没将她劈腿的事情告知任何人的好意,那么他也不必再留情面。
他于是将莫玫爱劈腿的事情告知莫父莫母,表明她不回义大利完成学业不是他的问题,她必须自己想办法调整自己的状况。
莫玫爱哭得更大声,指责他以前的山盟海誓都是假的,男人的话都不能信,她父母心疼女儿,向他道歉之余还是拜托他和女儿复合,这么多年感情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是啊,感情多年,但他们怎么不明白,被背叛加上在最脆弱时被抛下是难以抹灭的伤痕。
最后他一句也不想再和他们多说,转身离开贵宾室,吩咐员工送客。
电梯门开,蔚灿阳不爽地推开办公室门,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