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都知道了,哈哈……”金德张狂大笑,没一点愧疚的道:“这不能怪我,我原本冀望看在同窗好友的分上拜托你爹帮我隐满的,他却只会一味的说些大道理,真是让人受不了!反正我现在也一无所有了,干脆杀了你和你同归于尽,在黄泉下,你爹要怎么找我报仇就尽避来吧,杀了你也能让滕誉心痛吧,他看起来很宝贝你……哈哈!我们一起死吧!”
金德又疯狂的朝商涟衣砍来。
这回商涟衣不再躲在后头让人保护,她拿起放在柜台上秤药的小铜秤,以其挡住饱势,杏儿则拿起扫帚打他,梁大夫也拿椅子砸向他的背。
“我们那么多人,怕他一个不成!”
“快,把他打个半死,再将他交给厉王处置!”
金德被打得火冒三丈,听到厉王名讳更加愤怒,更奋力想杀死商涟衣,把她逼到墙边,连杏儿、梁大夫等人拚命的想拉开他都被刺伤手,商涟衣的手背也被匕首刺伤了,手上的小铜秤铿锵落地,金德邪恶的双眼陡地瞠大,用尽全力的朝她猛刺——
“王妃!”
那一瞬间,商涟衣真以为会被刺中,当下心跳几乎静止了,旁人也看得心惊胆战,想阻止金德,却比不上他的手快……
咻的一声,一支羽箭正中金德的背后,他手上的匕首落地,睁大困惑的眼珠子,朝商涟衣的方向倒去,杏儿赶紧将她拉离金德,碰的一声,金德垂倒在墙边,缓缓的滑下,靠着墙动也不动,连是谁杀了他都不知道。
“王爷来了!是王爷救了王妃!”
一直乖巧躲在桌底下的乐儿,终于从桌底下出来,朝医馆大门雀跃的大声喊道,所有人都看向门口,万般庆幸滕誉及时到来。
商涟衣死里逃生,脸上惊魂未定,听见乐儿的高喊声,跟着望向门口,看到滕誉担忧的脸,快步朝她而来,一颗心才安定许多,但她仍然有点腿软,她真想……抱住他。
商涟衣等不及他走来,她更快的冲上前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
滕誉被她这么抱住,还真是惊讶,这可是她头一回那么依赖他,可见她遇上这事有多么害怕,让他看了真心疼。
“没事了,有我在,已经没事了……”他发出沙哑的嗓音,轻轻抚着她的发,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他原本是来接她回府的,比平常早了半个时辰,未进门就见医馆内一片混乱,杏儿、梁大夫他们拿着椅子、扫帚在打一个持利器的人,当他听见杏儿等人高喊着王妃,他才知道那个人意图杀害她,马上从侍卫手上拿过弓箭,一箭射死那名乞丐,他真不敢想像,若他是照着平常的时辰来接她,她会出什么事。
滕誉不禁也后怕起来,他用力拥紧怀里的人儿,感受她的温度,她在他怀里好好的,他才能安心。
一直到商涟衣回过神,发现他们被好多人盯着瞧,连乐儿都看得眼发直,她才脸红的推了推滕誉,要他松手。
现在才记得害羞吗?滕誉好笑的想,松开了她,然后望向被他一箭杀死的死者问道:“这乞丐是谁?敢杀你,真是好大的狗胆!”
杏儿在一旁更快的答道:“王爷,他是金德,他想杀了王妃,多亏您及时赶到,要不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金德?!”滕誉厌憎的攒着浓眉,难怪官府找不到他的人,他沦落为乞丐,成了这鬼样子谁认得出来。
“护卫呢?那么不尽责,都跑去哪了?”他望向医馆四周,不见一个护卫的影子,沉下了脸。
商涟衣感到心虚,忙说情道:“誉,你别罚他们,河堤边有马车翻车,是我让他们去帮忙救人……”
滕誉听到她说是她把人遣走的,脸色更难看,商涟衣又是安抚道:“你别生气,我又没出什么事……”
滕誉愈听愈火,因为他看到她的手背被划伤,都流血了,他怒道:“还说没事,你受伤了!”
商涟衣不以为然道:“这只是小伤……”其他人也都被金德砍伤手,又不只她受伤。
滕誉根本没在听她说话,焦躁的望向四周,“大夫在哪里,还不快来帮你敷药!”
罢好这时,林大夫等人和一干护卫抬着伤患回来了,看到屋里躺了个死人,可吓坏了,护卫们知道出了事,一个个白了脸,马上跪下等待滕誉惩处。
滕誉没空理会他们,对他来说商涟衣的伤势最重要,他大吼道:“你们这些大夫在做什么,快点帮本王的王妃敷药!”
林大夫等人虽然被尸首吓到,但还是迅速回过神要施救那些被马车压伤的人,梁大夫也准备去帮忙,滕誉突然这么一吼,他们都吓得不敢动弹了。
商涟衣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道:“誉,你看,这只是小伤,只是稍微被刀子划到,伤口并不深……”她望着他,柔情款款道:“誉,你帮我敷药就好了,我希望你亲自帮我敷药。”
听她这么说,滕誉黑眸一亮,唇角扬高,看起来颇得意,将她拦腰抱起,“王妃早说,既然是你的希望,我马上亲自帮你敷药。”说完,他忙不迭将她抱进医馆里休息的小房里。
真是不可思议啊……
所有人都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们进了小房,不敢相信这个在战场上嗜血杀敌,砍下的人头都可以筑成城墙的男人,会为了商涟衣一点小伤慌张的咆哮,又为商涟衣安抚的一句话变得服服贴贴的,可谓是活月兑月兑的妻奴。
后来,商涟衣在滕誉的陪伴下到爹娘的墓地祭拜上香,告诉爹娘金德已死的消息,以慰爹娘在天之灵。
接着,商涟衣从林大夫口中听到,因为金德和楚王挂勾一事,盖到一半的义庄停工了,成为废墟,她觉得很可惜,滕誉于是决定让义庄起死回生,让她尽情做好事,在义庄还没完工前,就先以众生医馆的名义,定期发放粮米给贫苦百姓。
想当然耳,商涟衣做善事,人人都会跟着夸赞到滕誉,这反而让滕誉相当不高兴,他好像成了大善人,一点都不威风凛凛了,商涟衣暗暗偷笑,知道他就是彆扭,她可是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好。
而宛娘的疯病,源自于她的心病,后来她跟着商涟衣到医馆帮忙,在帮了许多人,做了许多好事后,慢慢解除了她内心深处的阴影,病情大为好转,商涟衣和滕誉都感到很高兴。
再接着,滕誉二十六岁的生辰到了,皇上本想帮他办个盛大的生辰宴,被他一口回绝,理由是他不想被当成猴子般被人观看,也不爱繁文缛节麻烦死了。
商涟衣却仍是想帮他办生辰宴,他对她是那么好,把她捧在手心上,为她开医馆和义庄,让她尽情做她想做的事,她真想为他做些什么,加上这阵子她忙碌忽略了他许多,她想藉着生辰宴好好补偿他。
于是,商涟衣偷偷筹备着他的生辰宴,给他一个惊喜。
滕誉这天一早出门,她后脚便找上宛娘,问着宛娘该为他烧什么菜才好,最后商涟衣做了一桌她的拿手好菜,也做了他爱吃的北方面点,深怕自己做的不够,她拚命的做,一张桌子都快不够放了。
“王妃,王爷回来了!”杏儿接到门房的通知,赶紧来厨房通报。
闻言,商涟衣朝丫鬟们嘱咐道:“快把这些菜端到饭厅去。”
宛娘笑着指示道:“不,都端到房里去吧。”
她朝商涟衣暗示的眨了眨眼,“这种特别的日子你们夫妻就自个儿过,我才不想凑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