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死了,他前两天才跟她通过电话,她说她感冒了,声音有点沙哑,让在国外的他好好保重身体。
呵,呵……那时候她已经快不行了吧?
还拖着虚弱的病体要他安心,而他居然听不出来的回会议室开会。
妻子的死将他完全击毁了,他不知再上哪找回一个她,只好拼命的赚钱,用工作麻痹自己,他关闭自己的心门与他人阻隔,想着没有感觉就不会痛了吧!包括女儿也被他隔绝开来,等他意识到自己跟女儿多么疏离,却已经来不及弥补。
“失去妻子这是我的错,是我一手造成的,若我肯多关注点妻子,也许她的病就能及早发现,以我当时的财力要找个医疗团队来治愈她也不是难事。”他舍弃身家也要救活她。
“我一直很自责,却忽略了芊芊……”
“所以你现在想弥补了?”
人总在失去后才知道所拥有的有多珍贵,他有过相同的痛。
骤失所爱的痛叫人难以承受,他当初也是不吃不喝的守在灵堂数日,直到不支倒地才被江大海带回去照顾。
只是他比华正英幸运,他还有机会重新拥有她……
夏元熙的手悄悄伸向身旁的女子,握住她的手,而他仍目视前方,并未有任何表情和情绪波动。
平和,这是周桃花侧目一看,心中浮起的感受。
华正英笑了,面带苦涩。“说是补偿还不如说我希望她过得更好,芊芊才二十五岁,我不能照顾她一辈子,未来的事谁也难预料,我只能为她披荆斩棘,给她一条的路。”
他渐渐老去,有些力不从心了,他怕再陪她也没几年了,而他这个做父亲的能留给女儿的并不多。
周桃花纵使对华正英没有好感,却也听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
“您想把她托付给我。”夏元熙的手-紧,连带着手心握着的柔白小手也一疼,感受他心情上的变化。
望着眼前的年轻人,华正英不正面回答,只意味深长的说:“我查过你,你有很不寻常的成长过程,而且近日也失去一位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可是那份不寻常造就你今日的成就。”
依照他的人脉和财力,一天之内要找出一个人的身家背景资料并非难事。
夏元熙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我不会因为我的过去而伤害芊芊,我会用我的生命守护她。”直至死亡带走他。
闻言,华正英发出低沉的笑声。“我什么都没说。”
他对夏元熙不是没有怀疑,可是他也认为人是可以改变的,这个年轻人在挫折中获得新生,过去的种种如风中烛火,火一熄就没了,迎接他的是升起的旭日。
而他相信,能够超越那些挫折的人,必然足够坚定强大,能够守护他的宝贝。
这是他没有开口就否决女儿跟夏元熙交往的原因。
“华总裁,我不贪你的钱,我自己就有花不完的钱,而且我能赚比你更多的钱,但我不会走你的后路,我知道什么才是我要的,我不会为了赚钱而忽略身边的人。”
华夫人的事不会再出现,人会记取教罚。
喝着咖啡,华正英眼神放远。“芊芊真的很像她母亲,尤其是眉眼之间,以及笑起来的样子……我舍不得。”
女儿是父亲的前世情人,他舍不得给夏元熙蓦地起身,跪在华正英面前,周桃花惊讶的看着他的动作,而更让她惊讶的是他说出的话——
“我会护她一生一世,不论富有贫困不离不弃,让她无忧无惧,从此笑看人生……”
第7章(2)
这一夜,华家掀起了波澜,其它地方也有阴影在蠢蠢欲动——
啪!响亮的巴掌声。
“你……你打我?!”
女人不敢置信的睁大眼,手捂着被打的脸庞,她怎么也没法相信一向待她温柔似水的男人会动手打她。
“就是打你的愚蠢,谁叫你自做主张,我当初只是要你动点手脚让她受点小伤,你却只想害死她。”差点坏了他全盘计划,又得重新布局,她知道他花了多少功夫才有那么一点点进展吗?
“你心疼了?”女子冷笑。
她愤怒,但更多的是嫉妒,妒火中烧,那人所拥有的切令她自卑,她倾已生也得不到那人有的。
听出女人的怨很,男子的手温柔地抚模女人面颊,深情款款的落下一吻。“是心疼,心疼你的不懂事,就差一步了,只差一步我们就能得偿所愿了,为什么你等不及,非要破坏它,让快要得手的幸福化为泡沫?”
要不是还要利用她,他真想掐死她,让她在地狱深渊受地狱之火的折磨。
“是你的幸福吧!与我何干,她比我年轻又美丽,还是身价上亿的继承人,娶了她,你这一生也就平步青云了,再也不用为筹不到钱而整天哀声叹气。”
她知道,他有野心,想爬到金字塔顶端,不甘只当被人踩着往上爬的垫脚石。
“胡说什么,你明明知晓我喜欢年长的女性,充满知性美和干练,你才是我要的完美女人,谁也比不上你的万分之一。”
男人的确喜欢年长的女性,尤其是年长他二十岁以上的贵妇他最感兴趣了,这种女人有钱又玩得起,花招百出,征服一个又一个高高在上的老女人会让他很有成就感。
显然她被安抚了,娇柔的媚眼一抛,发出诱人的嘤咛。“你就这张嘴会哄人开心,我就这样被你勾上了,碰上你这瓶毒药呀!我是越陷越深,没法逃离你的毒害。”
“但你也不想戒除不是吗?”他笑着挑开纯丝上农,嘴唇在女人身上点火。
女人欢愉的嗯了一声。“是我前辈子欠了你,今生注定来还债,我认了,你是我戒不掉的毒。”
他是毒,无比剧毒,她却甘于饮下。
女人呀!就是这么傻,为了爱情甘心飞蛾扑火,轻易的被爱情控制,心甘情愿的以爱为名,沉沦、堕落。
多久了?她跟他在一起有几年了?四年、五年,还是七年?
记得和他初识时,他还是笑容腼腆的小一岁的学弟,抱着一迭厚厚的原文书朝她走来,带着笑的喊她学姊,而后小忠犬似的在她身边绕,把她当女神看待。
那时她虚荣极了,乐见他一脸欢喜地只看着她,对其它漂亮学妹的示爱视若无睹。
那是一个下雨天,在校庆过后,他们上床了,在学校宣称闹鬼的废宿舍,她给了他她的第一次。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了他,只记得模模糊糊地,他牵着她走过一片草地,做贼似的偷偷模模,不让人瞧见。
她想不起有没有拒绝,只觉得浑身乏力,身体发热,感觉他的每一次啃咬、亲吻、碰触,直到最后被他占有。
他的动作很老练,不像是第一次,且与他无害的腼腆外表完全不符,一动起来十分蛮横,横冲直撞的不顾她的感受。
他们是男女朋友吗?她不确定。
她觉得他们比较像炮友,一见面就是上床,事后有点时间才聊上几句,两人从未吃过饭,看过电影,一起出游,他们甚至不约会,只要他来她就开门,他想走她也不挽留,静静地看他走出视线。
此刻,女人感受着男人的动作,忍不住自嘲自己是好用的玩伴。
“呵……别说得那么悲苦,我会内疚的。”
他笑,女人也笑,但她笑得充满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