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就赢猛地止住了泪,羞恼地拍开他的手,“谁打翻醋坛子?我只是……”
他一把将她捞进怀中,紧紧的抱住,低下头在她耳畔低语,“现在的我,心里除了你,谁都容不下。”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清楚的响着,教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胸口发烫。
“我发誓……”区得静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真诚地道:“我所言若有半句是假,便遭五雷轰顶,万箭穿心。”
闻言,夏就赢心头一震,她往后退开,神情紧张地道:“不要乱发毒誓!”
他一笑,“存心骗人才怕发誓。”
她惊羞的望着他,呐呐地问道:“你真的不知情?”
他摇摇头,“许是我祖母想造成你我之间的误会,才故意对你说谎。”
“喔。”想到自己刚才可笑的反应及行为,她糗得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区得静捧起她的脸蛋,深情地道:“我这么待你,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她哪里感觉不到呢?她只是信了区太夫人的话,才会误会他。
“说吧,”他的笑意微微一敛,“你为什么要护着邵三德?难道你对他……”
“不不不!”夏就赢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我并不是袒护他,而是因为我爹也是共犯。”
区得静陡然一惊,“你说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她详尽的将事情经过告诉了他,而后重重叹了口气,“为了不让我娘难过,也为了不让全赢丢脸,我才想着不要追究。”
他神情凝肃,不发一语,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冷冷地说道:“你不想追究,可我绝不会轻饶他们。”
夏就赢急忙问道:“你想做什么?”
“放心。”区得静蹙眉一笑,轻抚着她受伤的脸,“我不会让你娘跟弟弟受到伤害的,相信我。”
迎上他坚定而沉静的眸子,她相信他的承诺。
“嗯,我信你。”话锋一转,她疑怯地问道:“对了,我吃了药后,是否有什么月兑序行为?我没干什么蠢事吧?”
他一笑,“你吃下的是合欢散这种婬邪的禁药,还能有多少理性?”
“什么?那……”她急了,“那我到底……”
“你在马车上对我又亲又抱的,还模遍了我全身,占尽我便宜。”
夏就赢羞得脸颊潮红发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懊恼又懊悔的低下头,不敢看他。
“嘿,”区得静匀起她的下巴,眉眼间尽是笑意的凝视着她,“你吃尽我的豆腐,是不是该做出一点补偿?”
她害羞地问:“如何补偿?”
话音刚落,他劲臂一箍,将她锁在怀里,低头便要吻她。
她以为他要亲她的嘴,羞得紧闭双眼,却感觉到他温柔宠溺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颜头上。
她倏地睁开眼睛,羞涩地望着他。
他以爱怜的眼神注视着她,淡淡地道:“走,我送你回家。”
第6章(1)
夏长寿一回到家,黄娘便问女儿怎么没有一起回来,他胡乱敷衍几句便安心的坐在家中喝茶嗑瓜子,对那些伙计呼去的。
他想,此刻邵三德应已得逞,而他那不受教的女儿也得到她应得的教训了。哼,臭丫头,后你就不敢对老子那么嚣张了吧!他心想着,得意全写在脸上。
掌灯时分,到丧家去办事的夏全赢还没返家,黄娘则在替丈夫张罗晚膳。
夏长寿好整以暇的坐在院子里,做他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老爷。
这时,屋外传来声音,他以为是儿子跟伙计回来了,开口喊道:“黄娘!你儿子回来了,快开门!”
黄娘从厨房急急忙忙的赶出来,念了一句,“我在忙,你就不能应一下?”虽有一堆月复诽,但她还是将湿漉漉的双手往裙上抹了两下,打开大门。
门外不是儿子及丁大牛他们,而是区得静跟女儿,她不禁愣了一下。“赢儿,你怎么跟区爷一起回来了?”
区得静有礼的向黄娘打了声招呼。
一听,夏长寿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女儿怎么回来了?就算回来,也应该是一个人,或是由邵三德陪着,怎么会是区得静?
突地,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妙的念头。
“咦?你的脸怎么了?”黄娘再细看女儿,发现她漂亮的脸蛋上有几道伤,虽然都浅浅的,但毕竟是在脸上,姑娘家最忌讳脸上有伤了。
“娘,我没事。”夏就赢安抚道,气怒的视线已射向院子里的夏长寿。
她还未说话,便见区得静迈出大步,跨过门槛,面无表情的走向夏长寿。
黄娘不解的看着区得静,再望向女儿,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夏就赢蹙眉,不知如何解释。
夏长寿看见区得静面覆寒霜,目光如夏长寿看见区得静面覆寒霜,目光如刃般冷冽的走过来,吓得双腿发颤。
“区……区爷……呃!”
还没说话,区得静的手已笔直的伸向他,一把掐住他的咽喉。
夏长寿痛苦又惶恐,两只手一直掰弄着区得静的手。
黄娘见状快步上前,惊疑地道:“区爷,你、你这是做什么?”
“虎毒不食子。”区得静那彷佛要杀人的目光直勾勾的瞪着夏长寿,他声线低哑,像是来自地底深渊的兽鸣,“你居然把亲闺女往火坑里推?”
黄娘一惊,急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娘……”夏就赢跟了过来,一脸为难,有口难言,“您还是不知道得好。”
“这……可是……”黄娘不知所措,六神无主的看着丈夫,“孩子的爹,你究竟做了什么?”
夏长寿满脸惊恐,喉咙被紧紧掐着,根本无法说话,再这样下去,他的命就要交代过去了。“夏长寿,”区得静冷声道:“再有下次,我会让你从此消失在赤石城。”
夏长寿恐惧的瞪大眼睛,发出喀勒嘻勒的声音,像是要断气了似的。
区得静一个振臂将他摔在地上,眼神肃杀地瞪着他,“我说到做到。”
事后,黄娘不断追问,可是夏就赢不想她伤心,怎么都不肯吐实。
几日后,夏就赢到有名的绮云布庄想买块料子给黄娘缝制新衣。
黄娘的生辰将至,也好几年不曾有件亲斤衣穿,为了讨黄娘欢心,她想偷偷为她订做一件新衫裙,给她一个惊喜。
来到布庄,铺子里挤满了看布买布的客人,热闹极了。
她正专心挑选适合的料子时,听见一旁的两个客人谈起邵三德——“你听说了吗?金寿棺材店的小老板前天晚上去吹雪楼用膳,要离开的时候被人拉进了暗巷殴打……”
“真有这种事?”
“当然,听说他给打得都开花了,到现在还趴在褥上下不了床。”
“他平时总跟柯家儿子厮混在一起,也是嚣张得很,许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肯定是这样的。”
无意间听闻此事,夏就赢也是一惊,她本以为这些天都没听到邵三德有什么动静,是他知晓设计她一事失败了,决定要低调度日,没想到是被人教训了,不知怎地,她的脑海中瞬间跳出区得静的俊脸。
他说过不会轻饶邵三德跟夏长寿的,她想,这肯定是他的杰作。
好样的,区得静!如果可以,她一定会在他胸口按个赞。
想到胸口,她突然想起她在吃了合欢散后对他做的事,她是怎么模他的?想着,她不禁脸频发烫,不自觉用双手捂着脸。
“在想什么?”突然,一记沉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心头一跳,猛地转头,只见区得静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她的平行视线刚好落在他胸口,教她无法克制的心跳加速,连耳根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