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立春脸一红的轻啐。“少拿我来消遣,我还想多打几头野兽,给我家贝姐儿添妆。”
泵娘家的嫁妆要从小准备起。
“娘——”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小脸红扑朴的乔雅音软软地喊娘,喊得人心口软成一团泥。
“饿不饿?”这丫头傻乎乎的,她模了模肚子,想了一下。“饿。”
“本来想带你和哥哥吃点好的,没想到遇到扫兴事……”好好的一桌菜没吃几口,想来真可惜。
“春儿,前面有个面摊,我们让老板下碗饺子面吧!”韩重华双目含笑的回头一刻。
“谁准你喊我的名字,还有,放手。”乔立春小声的喝斥,想抽回突被大手握住的小手。
“不放。”他得意的嘴角微扬。
“韩重华……”你是彻头彻尾的无赖。
嘴角上扬,一口白牙闪闪。“去掉姓氏我会更满意。”
“你……无耻。”她气得想咬人。
“不无耻娶不到老婆呀!我都高龄二十五了,再不娶就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他做出老态轻咳的样子。
想他满头白发的模样,她没忍住,噗嗤一笑。“活该你老而无妻,油嘴滑舌的,谁敢嫁。”
“你怎知我油嘴滑舌,想尝一尝?”
他挤眉弄眼。
见他乍然靠过来的放大脸庞,心慌的乔立春往后一闪。“别闹了,再闹我翻脸了。”
“唉!错过机会了,你可别辗转难眠,心心念念求之不得……你知道两家的围墙不高,你喊一声我就翻墙过去。”偷情呀!没尝过的滋味,肯定乐在其中。
“我刚买了一把短刃,尚未见血,你要不要试试锋不锋利?”他越说越露骨了,只差没往她被窝钻。
老男人的脸皮,厚不可钻。
韩重华闷笑地加重握她手的力道。“最毒妇人心。”
“不够毒还不让人生吞活剥了。”她指的是钱氏夫妻,若她不硬气,今儿的亏就吃定了。
闻言,他目光一冷。“不会了,我不会让人动你一根寒毛,要让人无声无息的消失并不难,我是大夫,懂毒。”
毒杀。
听着耳边男人的声音,乔立春的心头一暖。“吃面吧!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一暖。“吃面吧!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好,吃面。”他满脸笑的抱着“女儿”、牵着“妻子”、带着“儿子”朝路边的面摊走去,找着位置一一入座。
说是饺子面,其实就是馄饨面,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说法,面摊老板很快地上了三碗热腾腾的汤面。
照例地,要了只小碗,将其中一碗饺子面分成两碗,放在两个孩子面前。
只不过以往做这事的是乔立春,如今换成眼神温柔的韩重华,他细心的卷起面条吹凉,喂向张开的小嘴。
“你不必这样……”他做得太多了。
“我乐意。”他一口一口的喂食,在乔雅音吞咽时再换回嵌子,大口地吸吞眼前的汤面。
乔立春动容地将吃不完的馄饱夹到他碗里,惹得他侧目一视,眸光更柔。
她脸红道:“别误会,我是投桃报李。”
“没误会,我很喜欢。”他笑得很欢,显见心情非常偷悦。
去他的喜欢,当他一树桃花满街走,人见人爱吗?乔立春在心里月复诽,樱唇却不自觉上扬。
一家“四口”安静进食,岁月静好。
蓦地……“爹,还要。”乔雅音一声娇软嗓音,两个大人都顿住,神色复杂的看向一脸纯真的小女娃,内心翻腾不已。
“好,爹喂你。”眼眶一热的韩重华夹起面条再轻吹几口,面凉了才让孩子入口。
“……你为什么喊韩叔叔爸。”她年纪虽小,但不致于认不出亲爹,刚才还见过。
“因为他很疼我呀!对我好的才是我爸。”乔雅音咧开小米牙,冲着感动莫名的男人直笑。
“对,我是她爹,你少阻止我们父女亲密呢!”软呼呼的小女儿,他的,谁也不能跟他抢。
案爱泛滥的韩重华双眼柔得能滴出水来,彷佛世上的奇珍异宝都不如乔雅音一椴头发贵重。
看到女儿恢复光辨的笑脸,乔立春既感伤又鼻酸,感觉好不容易拥有的女儿被人抢走。
“宝哥儿,你呢?”
喝着汤的乔弘书眉头一皱,他抬头看了娘一眼,又瞧着咯咯笑的妹妹,勉为其难的一点头。“反正我欠一个爹。”
什么叫他欠一个爸,难道他想有很多的爹吗?乔立春的眼角抽了一下。“你不想原来的爹?”
孩子对父亲都有一份孺慕之情。
“他,不好。”乔弘书小脸一黯,低头喝汤。
谁不喜欢父亲,乔弘书亦然,在段锦如没出现前,他是钱家最受宠的嫡长孙,人人都宠着他、让着他,疼他如宝。
可是钱平南的冷漠无情打破了他对父亲的尊崇,他亲眼目睹父亲对母亲的伤害,以及不要他们的坚决,毫不留情的将母子三人赶出家门,不闻不问的任他们自生自灭。
案亲的影像在他脑中渐渐淡去,另一个人的身影则越来越强大的进入,两道影子交迭着,最后韩重华强悍的胜出。
他不见得有像妹妹那么喜欢韩叔叔,但是他希望家里有个比他更高更壮的男人,能保护他娘和妹妹,他力量太小了。
“人品呀!真是无可比拟,孩子们眼实,春儿,你几时要嫁给我。”他得找媒人,淮备聘礼。
乔立春双频发烫的啐了一口。“等你墓草长得比我高再说。”
第七章 置座宅邱当新家(1)
“……两千两?!就这间破宅子也敢喊出顶破天的高价,你当我们是乡下来的泥腿子不识货吗?想生坑我们……”
“这位夫人话就说错了,本人介绍的绝对价钱公道,要知道在如今的县城里买座宅子有多难,你看前面可以开铺子,后头有能住人的院子,院子中间还有一口井,不用跟人买水喝,两千两真的很便宜了,买到是你赚到……”
“这宅子死过人吧!”
一针见血。
房牙子顿时脸涨红,目光闪烁,张口欲言又梗住,讪讪然的模头又挠耳,想着怎么把宅子卖出去。
“一千两。”
闻言,他抽了口气。“你这是杀猪剥两次皮,不给我赚头呀!泵女乃女乃,小的给你跪下了。”
“死了人,晦气,我肯出价是看我们一家住处没着落,这才勉强住住凶宅,总好过在外头风吹雨淋。”乔立春努了努下颚,指向她“可怜的”一家人,男的没用、小的年幼。
很是惬意的韩重华撩起袍子,带着孩子们坐在屋前的石阶上,一人一根糖葫芦舌忝得乐不思蜀。
“什……什么凶宅,不过死了一对老夫妇而已,而且还是一前一后,相隔七年才死的,哪来的凶气。”是这家的儿子不争气,经商败了不少银子,这才举家搬回老家,托他把宅子给卖了。
“是病死的啊……”她一副这样问题更大的样子。
“人老了难免多病。”谁不生病,老人家身体差,一生病就好不了,拖了三、五年便两脚一蹬走了。
乔立春眼神诡谲的压低声音。“你不觉得阴气有点重吗?”
她刚一说完,一阵冷风拂过房牙子的后颈,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顿感阴气森森。
“你……你胡说什么。”
人是容易动摇的,没人提醒前,什么都不觉得,何况朗朗晴空之下岂有鬼崇流窜,他进进出出好几回了都没有事。
可被乔立春这么一说,他顿时感到不自在,明明是窗洁几明,他也能看成鬼影幢幢,阴风阵阵,不见光的暗处似有莹莹绿光盯着他后背,令人毛骨悚然。
“不瞒你说,我打小就能瞧见东西,我娘一度还想把我送进道观当个小道姑。”她说得煞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