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的公子封望着站在老二身边,与心爱女人一模一样的女人,乍看之下,假的确实不论身形、容貌或是嗓音,皆与真的如出一辙,但他很清楚,再相似也骗不了他的心。
鲍子封不在乎老二看上假的俞思凡,反正他们各取所需。
在两个男人互相打量时,两个女人也看着彼此,她们都不是长袖善舞,会舌粲莲花试着拉近彼此距离的人,她们如同她们的男人,就算连手反将公子策一军,仍互相防备。
沉默笼罩在四人之间,身为主人的公子碧终于开口,“看来日后我们像现在私下见面的机会不会少。”公子封冷冷启唇,傲慢的抬起下巴朝晨露扬了扬,“她把琴学好一点,就不必如此费事。”
鲍子碧可不容有任何人说晨露不好,俊逸的脸庞一沉,下巴也傲慢的朝俞思凡扬了扬,冷笑,“或者让她一刀毙命,便能永绝后患。”
“你敢!”公子封立即将心爱的女人拉至身后,危险的半眯着眼,随时准备出手取老二性命。公子碧亦不遑多让,上前一步,语带威胁,“要不要试试?”
怒火中烧的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狠瞪对方,大有你敢对我的女人怎样,我就加倍奉还的意味。
两个女人可不希望她们的男人在月复背受敌的情况下还撕破脸,晨露挽着公子碧的手,微笑打圆场,“今日我们让七公子吃瘪,想来他会收敛一段时日,这是好事。”
美丽绝伦的俞思凡在他们没看见的角度,手轻轻抚过护着她的男人的背脊,抚顺他的熊熊怒火,柔声搭腔,
“话虽如此,不过我们对七公子仍旧不可掉以轻心,谁知他是否又在策划什么阴谋诡计。”经由俞思凡温柔的抚触,公子封总算不再怒发冲冠。
鲍子碧笑睨行事疯狂,不惜与敌人玉石俱焚的老五被俞思凡抚平怒气,他记下这点,以便日后善加利用。
“所以我们更该连成一气。”晨露接着说。
鲍子封目光锐利审视假的俞思凡,几个月前他发现有刺客针对心爱的女人而来,急着找懂易容术的女人,这个女人就那么恰巧被高野口中的江湖异士所引见,如今想来,兴许他和高野都被骗了,她可真是嗜财如命?依他观察,她的心是向着老二,再也不会为他所用,他得派高野仔细查明这女人的真正底细,以备不时之需。 公子封不动声色的笑了,“结盟是好事,往后有劳二哥多多关照。”
鲍子碧回以虚假的笑容,“彼此彼此。”
两个男人各有盘算,心下清楚,必要时,不过就是置对方于死地。
巡夜的卫兵再次经过公子碧的寝房外,他们有志一同静默不语,直到卫兵经过,过了好一会儿,公子封才又低沉着声开口,“我们该走了。”
他的话冰冷疏离,可他手却是暖热的与身后的俞思凡十指交勾,俞思凡美丽的唇角微扬—抹绝美笑靥。公子碧巴不得他们快点离开,“不送。”
鲍子封眉一挑,牵着心爱的女人不带足音走出内室,悄然打开门扉,确认巡夜卫兵已经走远,便抱着她足不点地,几个起落,翩然离去。
送走不讨喜的老五,公子碧掩上门扉后,将晨露用力拥进怀里。她一愣,“怎么了?”
他将她抱得好紧好紧,彷佛失而复得般激动,“幸好昨夜我们猜到老七的意图,我真不敢想像,倘若我们未曾怀疑老七……”话说到这儿,他惊恐得无法再说下去。
他们都会死!晨露明白他想说什么,他不在乎他自己会有何下场,但非常在乎她的安危。她踮起脚尖亲吻了下他的喉结,“但我们发现了,所以我们全都平安无事,如此很好。”
他抬手揭下她的假脸皮,热烫的目光专注望着他爱了好久好久的女人,指尖爱恋抚着她柔女敕的脸庞,忧虑的低沉着声,“咱们今日平安过了这一关,往后,还会有更多难关在等着我们,老七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什么都不怕,只担心你。”
必于未来局势,他不会有太多美好想像,老七将是个大问题,明日过后,他将加快速度要求方义德父子整军操练,杀老七一个措手不及。
她沮丧的垂下双肩,“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公子碧弯腰啄吻她的唇,“你不是。”
“我就是。”她不开心嘟嘴。
“我可没听过有哪个累赘能为她的夫君带来一支训练有素,随时可以上场厮杀的军队。”晨露笑弯了眼儿,伸臂环住他精壮的腰,“所以你和方爷爷处得不错。”
“我敬重他是条汉子,也看重他领兵打仗的长才,是的,我们处得不错。”一直以来他都很感激方义德当年救走他的心,他的灵魂,他的女人。
“方爷爷他也喜欢你。”
“怎么说?”
“倘若他不喜欢你,早就离开了,一如当年,他头也不回的离开王城。”
“或许他是爱乌及屋。”
“这样不好吗?”
“这样很好,我喜欢所有喜欢你的人。”他暖暖微笑,又爱恋的吻了下她的唇,今天白天她躲起来,由方启山、小忆和敏儿保护,不教人发现有两个俞思凡,在宴席上,他表面镇定,实则担心会有所遗漏,让她遭遇危险。
看见他湛蓝的眼瞳蒙上一层阴影,她便明白,他又在为她提心吊胆,她满眼爱意,娇声安慰,“碧,你只要想着,此时此刻,我人就安然无恙的待在你怀里,此时此刻,不管天是否会塌下来,我的心就是义无反顾的深爱你。”
真挚的爱语,消除了他的恐惧,不再让他感到无时不刻都与她身处危崖,“不论天崩或是地裂,没有任何事可以拆散我们,我们就是会在一起,不论是生或是死。”
她充满爱意仰望他,“是的,不论生或死,我们都会在一起。”
“白晨露。”他忽地表情严肃唤着她的名。她疑惑仰望,屏气凝神。
“我在此向你起誓,待百年之后,你与我会死而同穴,坟上会清楚刻凿你的名——晨露。”她笑了,笑得好柔,好美,眼儿浮上一层薄雾,哽咽道:“好。”
鲍子碧与她十指交扣,贴在心上,弯身吻去她不小心落下的泪,“这是好事,所以,别哭。”
“我是太开心了。”她又哭又笑,“碧,我不知道我们的未来会如何,也不知道白府上下一百三十一口人的血海深仇何时能够得报,我唯一知道的是,不论最后结果是什么,你和我,永不分离。”
最终,他会成王或是败寇,他不知道,倒是他的人马已经陆续准备妥当,真要打起来,他比其他兄弟占有更多胜算,有她进驻他的心,他不恐惧也不忧虑,甚至期待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湛蓝的眼瞳,因不久即将到来的权力斗争,散发熠熠光彩,使得向来温文的脸庞增添难得的狂野气息。
晨露笑盈盈望着深爱的男人,因他散发的纯男性光彩而心跳加速,她挪动他的手,移至颊畔轻轻磨蹭。“你让我觉得好幸福,好快乐。”
幸福感鼓胀满溢,就算现在死了,她都觉得无比满足。纯粹的幸福笑靥使他动情,沉着声,“上马。”
“呃?”她一怔,一时间无法意会,待发觉他眸底炙热的眸光,立即了解,娇羞的逸出一串愉悦的笑声,她往上跳,修长美腿环在他的腰间,隔着衣物感受到他的悸动,心儿激动拍击,不论何时何地,只消他一记火热的眼神,便会使她双膝发软。
鲍子碧大掌托住她的臀往床畔快速移动,他的唇须臾离不开她,于她的唇,她的脸,她的颈印下一个接一个湿热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