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她心思的小忆噗哧一笑,凑到她身旁东张西望,“小姐是在找公子爷的身影对吧?人这么多,公子爷又骑在最前头,小姐找得到吗?”
晨露娇羞的白了她一眼,“坏丫头,你少贫嘴。”小忆笑嘻嘻,吐吐舌头。
明了主子与夫人感情深厚的敏儿轻笑,“公子爷的身影在夫人心头无比鲜明,就算是穿越重重人海,夫人肯定也找得到。”
“敏儿,你可真会说话。”小忆与敏儿年纪相仿,一认识后,便常同敏儿吱吱喳喳说个没完。敏儿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我说的是真心话。”
“我也是真心认为你比我会说话。”小忆没有心机,笑嘻嘻。
晨露又望了望后方黑鸦鸦各府仆役,有的骑在马上,有的则步行,在更后方则是贵族与官员及其家眷,众多人马,一时间也分不清谁是谁的人。
晨露暗忖,俞思凡正隐身其中,公子封要离城,断然不放心让俞思凡留在城里,他势必时刻将俞思凡揣在身边,严加保护。
晨露与俞思凡虽是旧识,却没多大交集,但命运的安排,使她在多年后,假扮成国色天香的俞思凡,除了在与碧洞房那夜,易容的她和俞思凡曾匆匆瞥过一眼外,她未曾与俞思凡有过多接触,如非必要,她绝不跟俞思凡接触交谈,以免泄漏她的真实身分,天晓得当公子封得知她的身分时,会如何出招钳制碧,她不要碧因她落入险境。
她拉上窗,由衷希望此行平安顺利,切莫横生枝节。
骑在最前方的,是拥有异国容貌,俊挺的公子碧和冷傲清俊的公子封,他们两人并骑昂首接受百姓送行,城中未出阁的姑娘见到两兄弟威风凛凛,再加上骑在他们身后飞扬拔扈的公子策与公子爵,无不心头小鹿乱撞。感情不如何的公子碧与公子封并不忙着闲话家常,特别是公子碧怀疑仪妃的死不如表面所见,老五安排晨露 易容成俞思凡嫁给他,一来是不愿心上人嫁给他,二来恐怕也有安插暗椿在他身边的意思,只是老五不晓得,这个暗椿不会为他所用。
在他们身后,感情不睦的公子策与公子爵更是看彼此不顺眼,公子爵故意让坐骑咬公子策的坐骑。
“你在做什么?!”公子策怒斥。
鲍子爵挑衅咧嘴一笑,“七哥别见怪。畜生不听话,我也拿它没法子。”
鲍子策扬鞭抽打公子爵的坐骑,“好个不听话的畜生,今儿个本公子便让你学会谁才是主子。”
狠狠一鞭,打得公子爵的坐骑扬蹄哀鸣,痛到大张的马嘴就要咬掉公子策执鞭的手,公子策眼明手快,又打马儿一鞭,怒喝,“不长眼的畜生,连本公子都想咬,你的主子不懂规矩,就让本公子教你学乖。”
鲍子爵见状,大怒,扬起马鞭格挡,“七哥,你跟畜生较劲,岂不与畜生无异。”
“你敢骂我畜生?!”公子策勃然大怒。
鲍子爵气势不输人,“你不也骂我不懂规矩?”
兄弟俩顾不得大庭广众,开始闹腾。相较他们俩吵闹不休,前方的公子碧与公子封更显安静无声,他们并没有劝架,蹚进无意义的浑水。
后方的红衫卫兵见状,面面相觑,不知该劝,抑或是学两位公子视而不见。
鲍子策和公子爵吵了一会儿,策马挤到老二和老五中间,抱怨道:“二哥,五哥,你们俩就这样?”公子碧与公子封有志一同看向气愤不平的老七,眉也不挑一下。
“你们就这样任嚣张的老八目中无人?”
半斤八两。这四个字同时浮现公子碧与公子封心底。
不甘示弱的公子爵也策马上前,嗤之以鼻道:“七哥嚣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好意思指责别人。”公子碧与公子封再次被挤开来,但两人仍是面无表情,任也们继续吵。
“五哥心情不好,你别吵五哥。”公子策扬鞭就要往老八身上招呼。
鲍子爵又驱使他的马儿咬老七。“奇了,五哥没事,干嘛心情不好?”可恶!被老七闪过,马儿没能痛快咬老七一口,着实扼腕。突地,他脑中灵光一闪,不怀好意的笑了,“是了,五哥自是会心情不好。”
鲍子爵挤眉弄眼,后知后觉的想起俞思凡也同行出游,莫怪老五会心情不好,呵呵! 对于老七和老八爱挑拨离间,公子封不动声色,公子碧则一概装傻,气定神闲的骑马。
鲍子策眼见生不了火,难以惹出事端,着实气恼。他望着面无表情的老二和老五,想不透他与老八三番两次要让老二和老五起龌龊,却每每不得要领,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莫非老五不再视俞思凡为宝?这整件事,他得好生琢磨琢磨才行。
鲍子爵凉凉的煽风点火,“唉,有些人就是大器,所有的前尘过往都可以不再追究,换成是我,绝对咽不下这口鸟气。”
鲍子碧与公子封仍旧不动如山,不理会老八的讥嘲,无法顺遂心愿的老八心下有气,又开始找老七麻烦。
镑怀鬼胎的兄弟俩一路吵吵闹闹,于哒哒马蹄声中前往离宫。
离宫建在依山傍水的山谷间,葱郁的山林,碧绿的湖水,加上缭绕其间的雾气,使得离宫宛如天上宫阙,美不胜收。
大王等大队人马一抵达,原本清幽的离宫,登时无比热闹。
嫔妃以及官员家眷,无不争奇斗艳,尤其是未出阁的闺女,更是使尽浑身解数,只求能得到未成亲的公子青睐,飞上枝头变凤凰。
在公子碧的牵扶下,晨露缓缓步下马车,进入他们的寝房,大王有令,一刻钟后,所有人都要到湖畔,登舫比赛垂钓。
鲍子碧屏退小忆与敏儿,亲自伺候晨露,为她褪下外衫,捏捏她僵硬的肩颈,柔声道:“你很难受吧。”晨露倚靠在身后的男人身上,舒服的逸出一口气,“我已努力挤出笑容来。”
每次与大王同处一处,便会让她浑身不舒坦,更何况是眼睁睁看着仇人左拥右抱,谈笑风生,她还得讨好陪笑,这无疑是凌迟她的心魂。
“我看见了。”他的手撩开她的里衣,低头于香肩印下一吻。
温柔的亲吻,撩拨她的心,转移她的注意力,她更加亲密倚进教她迷恋的胸膛。
他双手环在她的腰间,与她颊贴着颊,沙哑低喃,“你好香,我却是浑身马骚味。”粉唇逸出一串悦耳的娇笑,晨露刻意皱拧鼻尖,取笑,“你臭死了。”
他低笑,以鼻努着她的女敕颊,佯怒,“大胆小女子,竟敢取笑本公子,该当何罪?”
她转了身,与满脸笑意的男人面对面,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语带诱惑,“要不公子就罚小女子……”
“嗯?”
她媚眼如丝,勾魂摄魄,“伺候公子沐浴……”
“正合我意。”公子碧露出满意笑容,将她拦腰抱起,步入后方仆人备好的热水澡桶,把握时间来个蚀骨销魂的鸳鸯戏水。
一刻钟后,大王、海妃、兰妃与公子们乘着顶端雕有龙凤的王舫,漫游于波光潋滟的湖光山色间。 王舫上,除了王属的红衫卫兵外,其余公子的仆役皆不得上船,得和其他王公贵胄跟随在王舫之后。兴致高昂的大王噙着快意的笑容,坐在王舫中间的宝座里,不时对海妃与兰妃指着岸边明媚风光。 微风徐徐吹来,金色纱幔随风翩翩起舞,使得坐在其中的大王和海妃、兰妃若隐若现。
鲍子们则各自找了个位置,进行垂钓。
欢爱后的公子碧满脸轻松惬意的带着晨露坐在船尾,夫妻俩同穿白蓝色衣衫,宛若神仙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