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进了屋子,齐白正跟乔母说话,乔西西进来,他头也不回,径自跟乔母说“妈,我先去书房。”
“好。”
等齐白上楼了,乔母小声地问乔西西,“怎么了?你们两兄妹吵架了?”
两兄妹这个词一下子就刺激了乔西西,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一根神经被刺到了,气呼呼地说“谁跟他是兄妹!”哪有兄妹会接吻、会,甚至交往,他跟她才不是兄妹!
乔母皱起了眉头,“真的吵架了啊。”
乔西西闭上嘴,不说话,谁知道齐白突然生什么气。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我上楼了。”
乔母拉住她的手,“你别小孩子气,阿白是个好哥哥,你不能得寸进尺地欺负他,知道吗?”
乔西西无辜极了,谁欺负谁了?仍旧不愿意说话。
乔母叹了一声,“你啊,以后阿白结婚了,你多了一个嫂子,你这样的脾气,到时候阿白再护着你,也要考虑你未来嫂子的心情,你可不能这样随便发脾气。”乔母警告她,不许她胡乱发脾气。
“未来嫂子?”乔西西脸色发黑。
“对啊,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对方长得漂亮,又是从英国读书回来,气质可好了。”乔母欣喜地说。
“是哦,条件真好。”乔西西酸酸地说。
“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乔母怀疑地看她。
乔西西侧了侧脸,“没有!”八字都没有一撇的事情,她妈一直说,真的好讨厌啊。
正巧齐先生回来了,乔母没有再抓着乔西西追问,乔西西便上楼了。
站在二楼楼梯口,乔西西往上看三楼的书房,想着齐白刚才生气的模样,她犹豫地要不要去找他。但找他说什么呢?她咬了咬唇,最后一跺脚,她便转身回房了。
吃了晚饭之后,乔西西帮乔母一起收拾完便回房了,洗了澡,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想着吃饭时齐白的安静,她心里就像装了一个闹钟一样,一直响个不停。
“好烦!”她高呼一声,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她一点也不习惯冷落她的齐白,这样的齐白太陌生了。她印象中的齐白钴人,怎么撵都撵不走。
她忽然觉得心里空空的,躺在被子里的身体也冷冷的,丝毫感觉不到温暖,她睡不着,四肢僵硬了,彷佛僵尸一样感觉不到血液的流动。她不由得抽了抽鼻子,她怎么变得这么脆弱?明明什么事情也没有,这种感觉好陌生、好无厘头。
她闭上眼睛,小嘴呢喃地开始数羊,数到最后不知道数了多少只羊,她的眼皮也很沉重,可她脑海一片清明,怎么也睡不着。
忽然,门开了,一束光线从打开的门缝里倾泻而下,乔西西半眯着眼看过去,熟悉的身影出现门边,门又关上,房内又陷入了黑暗。
她的心跳啪啪地急速跳了起来,等到那人影走到她的床边,抱起僵硬的她,一同躺下时,她被熟悉的温度温暖着。她忍不住地闭上眼,觉得最美的时刻也不过是现在了,她不由翘了翘唇角,依偎在安全的怀抱里,沉沉地睡去。
黑暗里,一双凤眼沉思地望着她的睡颜,紧皱的眉头随着她睡颜缓缓地舒展开。真是个笨蛋,她到底在烦恼什么?像她这样性格单纯的女生,有什么烦恼,脸上便流露出来,让人一看就明白她正处于烦恼阶段。
脑袋瓜子小小的,也能装下烦心事,最要命的是她那张嘴,嘴硬得很,怎么也撬不开。
齐白心里不舒坦,可看她睡着了,巴巴地贴着他,他心里的怒意又消退了几分。算了、算了,跟她有什么好气的呢?
从知道她要成为他的妹妹那一刻起,他的心火旺盛地烧着,满脑子都是她凭什么做他的妹妹,她怎么能当他的妹妹!可有一天,一个念头蹦出来,木已成舟,她是他爸爸新老婆的女儿,不是妹妹是什么?他想要她当他的什么?
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初恋?哪一个男人没初恋,时间过去了就算了,还恋恋不忘初恋算什么男人。偏偏他忘不掉,就算很丢脸,他也必须承认,他忘不了乔西西,他就是要跟她纠缠在一块。妹妹?他们都知道,这不过是表面。
误会没了,他们就该在一起。这个想法不只一次地在他的脑海里头浮现,但乔西西显然不是跟他一条船上的人,她根本没有要复合的想法。呵呵,她真是天真,她人都在他眼皮底下了,还想跟他划清界限,怎么可能呢。
后来她又答应了,只是要偷偷模模,让他做她的地下情人,他愿意,只要给他机会,地下也能转为地上,所以他答应了。
齐白一手轻抚着乔西西露在被子的手臂上,凤眼危险地眯着,他是不是该找机会将这份地下情转正呢?他眼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当视线落在她纯洁的睡颜上时,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再给她时间适应一下。
在商场上,暗算起人来,齐白从来不会手软,可对着她,手软就算了,心更是软得过分,到了这一步,他竟舍不得逼她一分一毫。乔西西,拿你没办法啊。
第10章(2)
乔西西接下来几天的精神明显好多了,打死她也不会承认她精神好是因为每晚都有某人的陪睡,让她心安之余又能一睡到天亮。
但奇怪的是,齐白的脾气也上来了,平时对着她冷冷的,连齐先生都觉得他们吵架了,劝着要他们不要吵架,和平相处。
天知道齐白到底是哪一根筋抽到了,明明是他摆脸色给她,她想跟他说话,他头立刻别开,明显不想跟她说话,真是气死她了,真的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生气居然能生这么久。可他生气归生气,到了晚上他又会乖乖来陪睡,虽然他依旧不跟她说话。
甚至昨天,她打起精神要跟他好好说说话,冰释前嫌,哪里知道他忽然化身禽兽,言明她睡不着可以做做运动再睡,于是他们做完了运动,就没有了后续。第二天天亮了,他早已起床离开了。
要不是她能模到被子还温温的,她都要以为自己被鬼压床了。一想到这里,她就咬牙切齿,小心眼的男人果然是得罪不起。一旦得罪了,她就是把膝盖奉上,他都不屑要,她都拉下脸要和他好好说话了,他还蹬鼻子上脸,好过分!
“西西,你怎么了?”同事疑惑地看着乔西西咬着指甲,指甲很好吃吗?乔西西一怔,看着指尖,尴尬地一笑,“呵呵。”
等同事转过身,乔西西懊恼地轻拍了一下自己,真是的,怎么能把私人情绪带到公司来呢。她生气地将脑海里的齐白赶出去,认真地工作了。
等到下班的时候,齐白竟然打电话说晚上有事,不能跟她一起回家,乔西西哼一声挂了电话,自己坐捷运回去。
乔西西回到齐家,乔母心情很好地说“回来了?”
“嗯。”
乔母看她一眼,习惯了乔西西最近的阴晴不定,也不理她。乔西西上楼,等到吃晚饭时,她下来,正好看到乔母与齐先生两人咬耳朵的场景,厚,老夫老妻了,却跟谈恋爱的年轻人一样甜蜜,看得她心里酸酸的。
齐白一点也不像齐先生,脾气坏又古怪,生气起来六亲不认,丝台没有齐先生的温柔和大方。
等三人坐下吃饭的时候,乔西西随口说“爸妈,齐白有事,不回来吃了。”
“嗯,我们知道了。”乔母颔首。
“你们已经知道了?”乔西西抓住乔母的语病,觉得乔母的语气好像他们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