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放下酒杯,骁亲王出乎宾王爷意料之外的叹了口气,“唉,可惜,真是可惜了……”
宾王爷不动声色的问:“王爷,你说的可惜指的是……”
骁亲王压低声量说:“这件事荥永还不知道,我就跟你明说了吧!其实啊,皇上有意将隆亲王的独生女瑞雪格格指给荥永,我瞧皇上不是开玩笑的。唉,说真的,芷筠和荥永真的是很配,要是我能有这么一个儿媳我也开心呀,可惜正室只有一个,我怎么能委屈芷筠呢?就算荥永肯,你也舍不得呀是不是?”
“王爷说得是。”和表面上的和颜悦色相反,此刻宾王爷的心中可是充斥着太多的愤怒和不平。哼,他早预料到骁亲王看不起他这个郡王,他这不就说得清清楚楚了吗?
一样都是格格,他这个郡王所生的格格就是比不上人家亲王的格格。哼,没关系,今天晚上他可是有备而来的。
宾王爷拍手喊道:“来人,把我准备好的陈年花雕端上来。”
始终低着头的紫凝听到宾王爷的声音慌忙的抬起头来,正好对上荥永透露着他不凡气势的黑眸。
“怎么了?你好像很紧张似的?”她微蹙的眉头让人有想要用吻去抚平的冲动。
“没……没有,我不习惯和陌生人相处,所以……”紫凝说得结结巴巴的。
陌生人?荥永微扯嘴角,露出紫凝生平所见最好看的笑容。女人见到他都想接近他、亲近他,而她却当他是陌生人?他开始迷惑了。难道是他想错了?这对父女对他们父子是没有目的的?难不成他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瞧,她一直下意识在躲他不是吗?
一阵香郁浓烈的酒香飘了过来,是宾王爷说的陈年花雕端上桌了。
荥永静静看着眼前的美人伸出白细纤巧的手指端起酒杯,送到他的面前。
“贝勒爷若不嫌弃,可否让芷筠陪贝勒爷干了这杯酒呢?”紫凝脸上的微笑是怯生生的,说话的声音也是怯生生的。
荥永微微一笑,仰首一口饮尽。
“我干杯了,你呢?”他看到她嫣红的薄唇只碰了一下杯缘。
“我……不太会喝酒,所以……”
“不会喝酒还要找我干杯?”荥永轻轻地勾起她的下颚,带着研究意味的深邃眼眸似要把她看穿。“我想,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的目的是什么?想灌醉我?嗯?”
“没……没有……”紫凝暗抽了一口冷气,慌乱的否认。
她一定不知道脸红的自己在男人眼中是什么模样吧!白里透红的肌肤仿佛吹弹可破,让人忍不住想模一模。她身上的香气淡雅清新,让自恃千杯不醉的他仿佛就要醉倒在她怀里一样。向来只有女人主动靠近自己的荥永贝勒破天荒的靠近身旁这个诱人的东西,身体已经灼灼发热的他忍不住一只手直接覆上女人最隐密的地方。
“啊……”紫凝如遭电击全身通过一阵战栗,无辜的大眼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你很会引诱男人嘛!”荥永在谈笑间缓缓蠕动他的手。“你的目的就是想要我这样,我没有猜错吧?”
紫凝低头咬牙强忍荥永在自己身上点燃的复杂又奇妙的感觉。她拼命告诉自己再忍耐一会儿就好了,因为荥永已经喝下宾王爷特地准备掺有迷药的酒,等一下他就会不省人事了,然后她就要……
一个时辰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醉醺醺的骁亲王已经在客房里安静的睡着了,被下迷药的荥永更不用说了,早在骁亲王醉倒之前,陷入熟睡的他就被人抬进宾王爷准备好的“犯罪现场”,整个计划的重头戏就要开始了。
终于,该紫凝上场了。怀着一颗忐忑不安、迷乱犹豫的心,她步履沉重,却不敢耽搁片刻的往荥永所在的客房走去。
“啊——”在途中,突然有人从黑暗中窜出一把将她抱住,她害怕的大叫。
“紫凝,别叫,是我!”
“大少爷?”藉着月光,紫凝看清楚抱着自己的人正是宾王爷的独子芫莨,她拼命地想要挣月兑他的钳制。“大少爷,请你放开我……”
平时芫莨就爱对她毛手毛脚的,一向都是芷筠帮她解围的。现在芷筠死了,芫莨就再也没有顾忌了,他不但紧抱住紫凝不放,一双手还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
“我才不放手!你是我的,我才不让给别人!”芫莨啃咬似的吸吮紫凝的颈子。他不甘心,这教他怎么甘心?打从紫凝进宾王府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她了。早知会有今天的状况发生,他早该要了她才是,他现在有说不出的后悔。那个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紫凝的荥永贝勒,天杀的应该下十八层地狱才对。
“芫莨,你做什么?”
冷不防的一声暴喝响起,芫莨一惊不由自主的松开手,紫凝这才得以逃出魔掌。
“混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事?”宾王爷愤怒地瞪着兽性大发的儿子。
“阿玛,我不要紫凝变成别人的东西。”芫莨就是不想便宜荥永。他垂涎已久的东西,那家伙凭什么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拥有,这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
“事到如今,由不得你不要!”宾王爷冷冷的把话说完后就看向还呆站在原地的紫凝,没好气的说:“你还在这儿干嘛?难道要本王爷用花轿抬你去吗?”
“我这就去……”紫凝摆动力气剩下不到一半的身体疾步离开。
“紫凝,我不会死心的——”芫莨不甘心的声音在她身后追着。
紫凝捂住耳朵,没命的在黑暗中狂奔。
第2章(1)
紫凝绞尽脑汁,终于让她想到了一个权宜之计。她用利刃轻轻划过手腕,她不敢划破手指,因为没有衣服可遮的手指会被看到。鲜血滴在雪白的床单上,然后她再把伤口包扎好回到床上。筋疲力尽的她顾不得羞耻,果身睡在同样是果身的荥永旁边,睡得很沉、很沉……
“荥永——”
荥永猛然惊醒。当他看到和自己躺在同一张床,盖同一条被,泪眼汪汪的瞅着自己看的紫凝,还有伫立在门口,满脸怒容的骁亲王和瞠目结舌的宾王爷,他立刻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他,荥永贝勒,中了人家的圈套,现在的他是待宰的羔羊。
“你这该死的东西,瞧你做了什么好事?”骁亲王暴跳如雷的吼道。“还不快穿好衣服,把这事给我从头到尾说个清楚!”然后骁亲王转向宾王爷。“宾兄,哪里是可以谈话的地方?”
“就到我的书房吧!”宾王爷看了躲在被子里的紫凝一眼,就带骁亲王出去了。
房里顿时恢复了寂静。
紫凝仿佛可以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她知道荥永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正盯着自己看。她不敢面对他,她没有那个脸……
“啊——”紫凝发出尖叫。荥永突然用力地抽掉她遮掩身体的被子,粗暴的将她的身体一翻,他锐利的眼睛找到了那几滴鲜艳的血迹。
“哼!”荥永冷笑一声,然后瞟她一眼。只是一眼,就让她不寒而栗了。
荥永跳下床,迅速的穿戴完毕。
“你还快不一点?只有我一个人,这出戏怎么演得下去呢?”带着冷笑把话说完,荥永就离开了。
荥永的话震慑了紫凝。她来不及细想也无从选择,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奔向宾王爷的书房。
在听完双方的说辞之后,骁亲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荥永说,昨夜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完全没有印象。芷筠格格说,昨天夜里她好心的为荥永送醒酒的茶水过去,没想到烂醉如泥的荥永突然大发酒疯,抱住她并把她压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