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锦怔愣了下,“什么报酬?”
他忍不住嗤之以鼻的揺摇头,这丫头以为犯傻就可以赖帐吗?“我找到侯爷夫人背后的人,难道不应该得到报酬吗?”
对哦,她都忘了,他闹了一出黑白无常,不就是为了揪出藏在大伯母身后的人吗?
“你真的找到了?如何找到的?”她真的是好奇死了。
“我要先拿到报酬。”齐明聿一副“你别想耍赖”的口吻。
“我又没有拒给报酬,你有必要……好啦,你要什么报酬?”沈云锦忍不住龇牙咧嘴,这个男人真的很爱跟她计较齐明聿突然勾唇一笑,差一点闪瞎了她的眼睛,心中瞬间警铃大响,这个男人肯定在打什么歪主意,要不干啥对她施展美男计?念头一转,她才惊觉到自个儿被壁咚了,接着她的嘴巴被人堵住,然后惨遭蹂躏。
沈云锦完全不知如何反应的呆住了,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得好大。
虽然这滋味太甜美了,但齐明聿可不敢纠缠不休,很快就撤退了。
“文成长公主。”他在她出声骂人之前抢先道。
“什么?!”
“我派人盯着侯爷夫人身边的人,跟踪她去了文成长公主府,她见了长公主身边的一位嬷嬷。”
半晌,沈云锦不解的自语,“怎么会扯上长公主?难道我爹得罪长公主吗?”
“这事你应该问岳父大人。”
沈云锦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他们还未议亲,婚事都还未定下,他就喊岳父大人,会不会喊得太顺口了?
齐明聿假装看不懂她心里的想法,自顾自的道:“我看啊,肯定是岳父大人年轻时的风流债。文成长公主跟驸马感情不好,两人成日吵吵闹闹,驸马完全不顾长公主的面子,养了一个又一个的外室,长公主可以说是皇室的笑话,若是因此对岳父大人心生怨恨也是可以理解的。”
沈云锦不悦的蹙眉,“我爹才不是这种人。”
齐明聿自动略过这句话当没听见,又道:“我只招惹你,其他的姑娘看也不看一眼。”
沈云锦觉得牙齿又痒了,“你能认真一点吗?”
“我很认真啊。”齐明聿觉得好无辜。
“齐明聿!”
“好,说正经事,有一件事很奇怪,宫嬷嬷根本不知道下毒的事。”
沈云锦感觉自个儿的脑袋瓜被绕晕了,“这是什么意思?”
“一种可能,宫嬷嬷为了撤得一干二净,假装不知道下毒一事,另外一种可能,长公主与侯爷夫人一样,她们都只是别人手上的一把万。”
沈云锦眼神一沉,“你认为哪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根据齐凛的观察,宫嬷嬷应该没有说谎,因此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第十五章别人手上的一把刀(2)
仔细琢磨,沈云锦也认为如此,“可是,究竟是谁想要我的命?”
“我以为对方并非真的要你的命,而是因为你的死带来的好处。”
“这是何意?”
“若是非要你的命,你从京城一路到庆丰,对方多得是机会下手,可是你却越来越健康,由此可知,对方只想要你的死带来的好处,问题是岳父大人确认你中毒之后,便将你送到庆丰,你出了意外就毫无意义。”
“当时为了皇子选妃,京城闹得纷纷扰优,大伯母出手对付我,也是担心我挡了四姊姊的皇子妃之路,爹才会决定将我送去庆丰。”
“我也认为与皇子选妃一事有关,长公主不过是人家手上的一把刀,长公主为何愿意为人所用?我还是觉得与岳父大人有关,这一点你还是得留点心眼,对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利用她一次,不难再利用她第二次,除非……”
齐明聿顿了一下,倾身靠向她,声音转为温柔低沉,“我们的亲事赶紧过了明路,你是我的人,她就不敢动你一根寒毛。”
沈云锦懊恼的抓过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你就爱算计我!”
“你赶紧嫁给我,不但可以咬我,还可以尽情在我全身上下留下记号。”
娇颜瞬间染红,沈云锦又羞又恼地瞪着他,真是个色胚!
齐明聿显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语带指控的道:“这是你先挑起的,老在我身上留下记号,不就是教我对你胡思乱想吗?”
沈云锦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那是因为你太令人生气了!”
眼睛微眯,齐明聿凉飕飕的道:“任何人惹你生气,你都会咬人吗?”
“谁会像你一样喜欢惹人生气?”
齐明聿突然笑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不来惹我,我如何会惹你生气?”
“……”她想骂人,却骂不出来,没法子,谁教她比不上他的没脸没皮,矛头总是可以转到别人身上。
齐明聿突然靠过去亲了她一下,亲呢的道:“真是越看越可爱。”
沈云锦已经不知要如何反应了,害羞,不是,恼怒,不是……总之,若是他没有对她“动口动手”,那才是不正宗,不过,这会儿她才意识到一件事,他们两个太靠近了,她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
“姑娘,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黄桔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沈云锦顿觉松了一口气,轻轻道了一声,“我回去了。”轻巧的从他腋下钴出来,跑出议事厅。
齐明聿低声笑了,无论如何,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她娶回府,要不真等到岳父大人放人,他会死于欲求不满。
这是沈云锦第一次踏进父亲在外院的书房,这儿真是名符其实的书房,触目所及皆是书册,甚至连墙上的字画也是一本书——摊开的书,总之,从这儿就可以看得出来她爹有多喜欢看书。
“喜儿,过来,你也给爹画一幅《夏日的百花盛宴》……不好,还是《冬日的百花盛宴》。”沈纪庭已经在书案上铺好纸。
只要想起镇国公府藏书楼的那幅画,他就郁闷,一个外男竟拥有宝贝女儿的画作,而他这个父亲一幅也没有……此事彷佛在提醒为人父亲的失职,没能保护好女儿,害她被那个讨人厌的小子欺负了。
“今日我有重要的事问爹,过几日我再给爹画一幅《冬日的百花盛宴》。”沈云锦作画很重视心情,若在这种情况下作画,冬日的百花盛宴只会变成百花残骸。
“过几日?”沈纪庭也知道自个儿突如其来的要求令人为难,不好意思缠着女儿非要立刻作画,不过,又怕她忘了。
“二日之内。”
“好,今日别作画,我们来下棋。”
沈云锦倒是没有拒绝下棋,只是手上的白棋刚刚落下,她就迫不及待的问:“爹是否认识文成长公主?”
沈纪庭从棋筒中拿起一枚黑棋落下,揺了揺头,“爹怎可能认识长公主?”
“若是如此,文成长公主为何唆使大伯母对付我?”
顿了一下,沈纪庭抬头看着女儿,“黑白无常是你搞出来的把戏?”
“爹说笑了,我可没有这等本事。”
念头一转,沈纪庭就明白过来了,“你没有这等本事,但是对镇国公世子而言却是轻而易举。”
沈云锦也不想隐瞒,将齐明聿查探的结果细细道来。
“我知道爹很为难,可是模不清楚敌人底细,日子太难过了。”
“是爹对不起你。”
“我也不是不能理解爹的想法,家和万事兴,可是为了虚幻的皇子妃之位,就可以对自个儿的亲人下手,以后会不会为了更大的利益危害自家人?”沈云锦不认为自己在危言耸听,这是合理的怀疑。
“这事我与你祖母提了,你祖母一时很难下定决心,还要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