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因为北方遭遇雪灾,致使许多人无家可归,皇上怕影响北方学子参加乡试,便将乡试延后一年,因此会试也跟着延后一年。”
“我非去不可吗?”
“这可是你露脸的好机会。”
沈云锦觉得很困惑,“我为何要露脸?”
略微一顿,张如歆压抑不住满心欢喜,“礼部尚书李大人向你爹透露结亲之意。”
沈云锦傻了,难道齐明聿早就预料到她爹已经在盘算她的亲事,他才会一再教她别忘了——她是他的人?
“你爹并没有直接应了,心想找机会让两家走动,也教你瞧瞧。”
回京之前,她为女儿的亲事愁死了,没想到夫君一直记挂此事,老早就在暗中打听,查看京中有哪一位符合年纪的公子品性好又有才情,还为此列了一张名单,而李公子正是其中之一,可是即便如此,夫君还是希望女儿见过点头了,再定下这门亲事。
半晌,沈云锦才挤出声音,“我四年前闹出那样的笑话,怎么还有人愿意我当他家的媳妇?”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有人陷害你,你爹是什么样的人品,有谁不知?他的女儿岂会是个轻佻的。”
沈云锦明白了,说白了,人家看上的是她爹这个亲家。这会儿她终于可以体会大房的心情,因为她爹,沈云月挑亲事永远只有排在她后面的分,这教沈云月这个侯爷之女如何不郁闷。
“你爹见过李公子,相貌不凡,品性又好,如今已有秀才功名。”
“我若是不喜欢,爹不会应了这门亲事,是吗?”沈云锦只要想到齐明聿就头皮发麻,他会允许她嫁别人吗?至于那位李公子好或不好一点都不重要。
“你爹觉得好,你一定也会满意。”
张如歆对夫君有全然的信心。
沈云锦不以为然的撇嘴,“爹是爹,我是我,我们的眼光怎么可能一样?”
“你爹眼光毒辣,你爹说好,李公子必然是个好的。”
“爹喜欢的我不见得喜欢啊。”
“你都还没见过人。”
“我只是想确定,我点头说好,爹才会应了这门亲事,是吗?”
见女儿如此坚持,张如歆也不是那种非要争赢的人,便道:“这是当然。”
即便得到保证,回到锦绣阁后,沈云锦还是觉得很不安。
为何有一种对不起齐明聿的感觉?这真是太可笑了,难道她也觉得自个儿是他的人?别闹了,那幅画已经销毁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齐明聿别妄想再拿此事作文章……可是,为何她还是无法摆月兑那种“红杏出墙”的感觉?
黄桔见她一脸纠结,忍不住问:“姑娘怎么了?”
“你知道镇国公世子是什么样的人吗“我不曾近身伺候世子爷,不清楚世子爷是什么样的人,可是我知道西北军非常敬重世子爷,不单因为世子爷骁勇善战,更因为世子爷重承诺,凡出于他的口,他必然遵守。”
这不就是说,齐明聿认定她是他的人,她就是他的人,是吗?沈云锦觉得头更痛了,若是齐明聿知道她爹想将她嫁给礼部尚书的儿子,他会有何反应?
“虽然京中贵女都嫌弃世子爷是个粗暴蛮横的屠夫,其实不然,世子爷只对敌人残忍,对待自个儿的人他却极其爱护,跟着他的人他绝不会让他们饿着肚子,若能做到二,他不会只做到一。”黄结逮着机会便努力在沈云锦面前给齐明聿说好话。
“我知道,他就是个枭雄。”残酷,但是很有义气,不过相对的,若敢背叛他,肯定会死得很惨……
她明明不是他的人,为何一直摆月兑不了那种背叛他的感觉?她被他下了诅咒吗?
黄桔显然很喜欢沈云锦的评价,点头应道:“是啊,世子爷就是个枭雄。”
沈云锦软趴趴的瘫在卧榻上,自言自语的道:“但愿我不会死在他手上。”
“嗄?”
沈云锦摆了摆手,无精打釆的道:“没事,你去忙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见状,黄桔也不再多言,拿了一条毯子为她盖上,便退到一旁檫拭她的刀子。
第十二章同一招再使一次(1)
最近文定侯夫人觉得自个儿真的很背,连走个路都可以扭伤,而这全是因为张如歆的回归。这个女人一直是她的痛,出身没她好,身分也没她髙,却过得比她还得意,总之,这女人的存在就是在提醒她有多悲惨,可是没想到,如今连张如歆的女儿都来寻她晦气。
“这事确定吗?礼部尚书真的看上五丫头?”江氏努压抑急冒上来的怒气,虽然她在文荷院收买到眼线,但只是一个粗使婆子,连房门口都靠近不了,无法得知这种还未过了明路的消息。
“错不了,这是二夫人房里的丫鬟得意忘形说溜了嘴,李婆子正巧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