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滚下来,吓死我了?”
“我也吓了一跳,真是丢死人了。”
沈云锦感觉心跳得很快,可是她的脚步不敢太快了,就怕泄露她此刻的心情,是说因为扭到脚,她再心急也走不快就是。
“姑娘也知道丟人。”
“你家姑娘又不是没脑子,哪会不知道丢人……你慢点,没见到我扭到脚吗?!”
紫燕觉得很委屈,平日走路不就是这样子,哪有很快?可是一想到她没有及时拉住泵娘,以至于教姑娘摔下来扭到脚,她不但不敢反驳,还要好声好气的说:“夫人应该在马车上等很久了。”
“不是约好一个时辰吗?”她一直惦记着那位麻烦人物,无心跟娘亲进承恩寺祈福,正好见到寺旁有一片梔子花园,索性藉口赏花,跟娘亲约好一个时辰后会合。
“早就过了一个时辰了。”
“你若是觉得太慢了,你背我好了。”
紫燕闭上嘴巴了,虽然她身子比姑娘壮实,但是矮了姑娘半颗头,她可背不动姑娘。
此时沈云锦也松了口气,因为杀气不见了,她真的吓到了,莫名的觉得离死亡如此靠近,而她甚至不清楚怎么一回事……难道他们是江洋大盗,藏匿大此,生怕被她认出来,便想杀她灭口?若是如此,她的危机是不是还没有解除?她要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要不万一人家暗中派人盯着她,发觉她有什么告密举止,她可能就莫名其妙的小命休矣……
第六章偷偷题了字(2)
上了马车,张如歆知道女儿从阶梯上摔下来,担心的道:“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为何今儿个总是魂不守舍?”
吁了一口气,沈云锦搔了搔头道:“我在想事情嘛。”
“何事?”
“我想在京城开一间容锦阁。”
“不可能,我们哪有本事在京城开容锦阁?”
虽然张如歆只知道每年从铺子得到一笔收益,对经营什么的一窍不通,但也不是不清楚在外行走艰难,容锦阁是她娘亲手上最值钱的铺子,从前为了经营容锦阁也费了很多心思,当然,自己女儿在这方面的本事显然更胜于她娘亲,然而京城不是庆丰府,在那儿做生意,不但要有银子当资本,更要有人脉和靠山。
“娘亲放心,这事交给我。”沈云锦很有气魄的拍着胸口道。
“娘亲知道你有本事,这三年来容锦阁在你的主事下收益翻了数倍,可是在京城开铺子并非你以为的如此容易,何况娘亲手上的现银也未必买得起一间铺子。”
“娘亲可知道我们隔壁的庄子住了谁“不是京中来的大户人家吗?”
“不只是大户人家,还是皇亲国戚,是安王。”
张如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什么?”
“安王和安王妃为人低调,不喜欢张扬,这也是为何他们在隔壁的庄子住了那么久,娘亲却不曾见过他们。”
张如歆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沈云锦用力点点头,“娘亲相信我有本事在京城开容锦阁了吧?”
“他们愿意帮你?”
“我舍了两成收益换来一间铺子,还有靠山和人脉。”只是,她合作的对象并非娘亲以为的安王夫妇。
太震惊了,张如歆久久无法言语。
“娘亲,文定侯府迟早要分家,我们是二房,能分得的不多,父亲不过是国子监祭酒,地位看似崇髙,却连油渣都没有,将来两位哥哥还要娶妻,我们好歹要置办一间四进的宅子,两位嫂子若多生几个的话房子才够住,我们身上岂能没有银子?”
谤据她得到的资讯,文定侯府早就落入二流权贵的等级,换言之并没什么权势,子孙又偏爱走清贵的文官路线,很难发大财。
闻言,张如歆忍不住皱眉,“你这丫头说话乱七八糟。”
“这不是事实吗?”
是啊,这是事实,张如歆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可不能忘了分寸,免得落人话柄。”
沈云锦欢喜的点头应是,可是一想到那位合作人,不知此时他是否顺利月兑身,她的心情又开始七上八下。
待到熬到回了庄子,见庄子里一如往常的平静祥和,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很快就发现真正的噩梦在后头等着。
看到许久未有的满意作品上留下某人的手笔,沈云锦差一点失声尖叫,这个可恶的男人,见到他她一定要狠狠咬他一口!
“姑娘,这字体就是章草吗?”紫燕稀奇的瞪大眼睛,姑娘不是老嚷着学不来吗?
半晌,沈云锦僵硬的点点头,心想这幅画要如何处置,扔了吗?好久才得了这么一幅满意的作品,扔了心会痛,可是若教人发现,那还得了?
“姑娘真的太厉害了!”
“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她真是闷爆了。
紫燕觉得很困惑,“不久前还听姑娘嚷着章草太难了,如今已经可以写出如此漂莫的章草,这不是很厉害吗?”
“若是我有心,只怕写不出比这个还漂亮的章草吗?”若非近来忙于生财大计,无心在这上头花心思,她哪会练不来草书?
紫燕迷糊了,为何姑娘话中之意好像这上头的字与她无关?
“你等着瞧,我一定会写出更漂亮的章草!”沈云锦的斗志被点燃了。
紫燕真的是越来越糊涂了,好像哪儿不对,可是,究竟哪儿不对?
“你出去,我要练字。”沈云锦将画收起来,铺上纸,取出字帖来临摹。
“姑娘,你还好吗?”紫燕已经管不了如今是什么状况,只担心姑娘中邪了。
“你家姑娘好得很,出去。”
紫燕一副不想走的样子,沈云锦索性将她推出去,房门一关,全心全心投入练字。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超越那个可恶的男人!
齐明聿一想到沈云锦见到他在画上题字会气得龇牙咧嘴的样子,就忍不住心情愉悦的唇角上扬。
“昨晚一夜未归,今儿个看起来像只偷吃到鱼儿的猫咪,这是怎么回事?”
周皓平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目中最今他期待的就是——齐明聿中的迷药半路发作,他晕过去了,幸逢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相救,然后早上醒来,他对恩人一见钟情……好吧,这种情节用在这个小子身上太不协调了,他绝不是那么容易动情的人,更别说他如今的心思都在隔壁庄子那个小丫头身上。
“昨晚我发现张毅山竟在自个儿府中设下迷魂阵,这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张毅山只是知府,他府内不可能有太多侍卫,以迷魂阵代替侍卫看守府邸,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六爷不是说他不缺银子吗?对子意外闯入或是初次闯入之人,迷魂阵确实有效,可是对于有意窥探的髙手,迷魂阵这样的死物就无法跟侍卫相提并论,至少侍卫一出面拦人,竹林里面的人就能听到动静,提早防备。”
“他是不缺银子养侍卫,但他的身分可不容许他过于招揺,若是有人藉此参他一本,说他有谋逆之嫌,他这个官也做到底了。”
“侍卫有明有暗,六爷暗卫的数目可不输明卫。”他自个儿的暗卫也不少,除了昨夜那种情况,考虑出动的人太多了反而会引起注意,他刻意撤掉暗卫,要不他根本没有机会走错庄子。
“这个问题暂且搁下,我们还是先来讨论一件事——昨夜离开知府府邸之后,你究竟去了哪儿?”
周皓平将目光转向齐白,企图从他脸上寻找答察,不过齐白堪称齐明聿最得力的贴身侍卫,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专心的檫拭手中的剑,彷佛没听见他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