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封清澜急道:“多派几个人再四下去找找。”
“是。”几名下人四处找了半晌,仍是找不到人。
这让封清澜急坏了,他不敢相信他才离开一会儿,她竟然转眼便不见。想起曾差点失去她的事,让他一向冷静的心绪此刻全乱了调,急忙调动府中所有的下人去找她。
思及什么,他叫来门卫询问,“有没有看见少夫人出去?”府里四处找不到人,他怕她是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
“奴才没看见少夫人出去。”门卫答道。
“真没有看见她出去?”他厉声诘问。
“禀澜少爷,真的没有,这段时间,奴才只看见老爷和祺少爷他们回来,并没有见到任何人外出。”
封辰刚见他急得乱了方寸,劝道:“清澜,你别担心,咱们这儿没人会害她,她许是一时兴起躲在府里哪处玩了。”
苞着父亲一块回来的封清祺也安抚道:“就是呀,清澜哥,你先别急,我想嫂子应当还在咱们府里,要不我也去帮忙找吧。”
封清澜努力让自个儿镇定下来,大伯说的没错,封府里没有人会伤害她,她一定还在这里。
他重回花圜,细思在他离开后,她可能会上哪去,看了看四周,这里离澜沧院不远,也许她是回去了,却顽皮的躲在哪处,等着他去找她。
他走回院子,来到两人所住的寝房,但翻遍了每个角落都没找到她。
他着急得抬手捶了下墙壁,忽地,隐约听见似是有物品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他一愣,突然想起,那里是凤喜以前所睡的耳房,由于两人已成亲,耳房便封了起来,再没有人住。
他快步走过去,推开房门,看见他一直遍寻不到的人,此刻就坐在榻上,身旁还摆着一只木箱。
他惊喜的大步走过去。“凤喜,原来你跑来这里,方才四处找不到你,把我吓坏了,以后不许再不说一声就离开,知道吗?”因为适才找不到人,让他语气不自觉的有些严厉。
她抬起眼,直勾勾望着他,片刻后,启唇轻唤了声,“少爷。”
封清澜被这两个字给定住了脚步。“你方才……叫我什么?”是他听错了吗,她真叫了那两个字?
“少爷。”这次她略略扬高了音调,微微漾开一抹笑。
“你……想起来了?!”他的嗓子被突然涌上咽喉的一股热气给堵住,变得嘶粗。
她轻点螓首,杏眸含笑,垂眸望着她手里握着的一枝用旧了的毛笔,那是他使用过的笔,木箱里还摆着几件他穿旧了的衣裳、几张他亲笔写下的诗,和一些他曾使用过的物品——这些全被她小心珍藏着。先前她闻到栀子花香时,那香味触动了她沉睡的神智,隐隐有些画面飘过眼前。
待他离开后,她忽觉一阵晕眩,难受的两手抱着头,她害怕的想回房去,于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等那阵晕眩过去,她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这里。
置身在住了多年的房间里头,就彷佛有人揭去了封印的符咒,尘封的记忆似潮水般一齐涌来,填补了她这段时日的空白。
封清澜眸里泛着一丝泪光,动容的走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脸,缓缓出声,“我现下已不是你的少爷,而是你的夫君了。”
她抬起手,眷恋的轻抚着他的脸。“这段时日让你担忧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他覆上她的唇。深深地吻着她,他的心喜悦无比的颤悸着。
她轻阖着眼,承接着他的吻,也回应着他。
她满心欢悦的想着,她得到了这一生最想要的了。
封清澜则满心感激,他终于寻回了这一生最珍爱的人。
番外:押寨夫婿
万瑞近日很狼狈,犹如丧家之犬四处逃窜。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倒霉,招惹上那样的人。
只为了不小心踩坏一片破瓦,他就沦落到亡命天涯的下场。
逃到一处树林,他谨慎的左右张望,这才放心下马歇息。
取了水囊饮了几口水,想起这几日来的窝囊,他忍不住骂了几句,“他爷爷的,大爷是看在她是娘们才不同她计较,她竟得寸进尺,当大爷我是软柿子给欺上头了,再让大爷见到,非揍得她满地找牙不可。”
“这么说,你不是打不过我才吓得逃走?”一道清脆的女嗓冷不防地冒了出来,接着,从上头的树枝上倒挂了个人下来。
万瑞宛如见鬼般惊吓得跳离三步远。“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然是追着你这欠债鬼来的,还不快把我的传家之宝还来?”树上跳下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姑娘,她五官深邃,一双琥珀色的眼瞳明亮有神,长发简单的用条红头绳系在脑后。
万瑞没好气的啐道:“什么传家之宝,不过就是一片破瓦,你少拿着破瓦当珍宝来讹诈我,今天在这里咱们就把这件事给说清楚吧。”他决定不逃了,就算他武功不如人,也不能任人这样欺凌。
没错,他之所以落得四处逃窜,正是因为这娘们的武功高得惊人,原以为他的武功已是不错,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姑娘两手叉腰,怒目而视。“那瓦片可是我出生时我爹特地为我烧制的,上头还刻了我的闺名呢,这世上仅此一片,是任何珍宝都买不到的,你踩破了它,还敢不赔?”
“你都说了这世上仅此一片,要我怎么赔?!要破瓦没有,要命一条,你有本事就来取吧。”他豁出去了。
他先前不是没提过要烧一片还她,但她说那不是她爹所烧的那片,不算,执意要他将踩破的那片破瓦给复原,这就如同要人将泼到地上的水给收回一样,简直是强人所难嘛。
“这么说你是打算选择以身偿债喽?”她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走上前,“那你把衣裳月兑了。”
“你想做什么?”万瑞惊疑的后退一步。“还有,什么叫以身偿债?”
“当初我爹为我烧制的瓦片是要给我招亲用的,要是被谁给踩破了,我就要收那人为婿,不过这还得我瞧着顺眼才行。你快把衣裳月兑了,让我瞧个清楚。”
听她说得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万瑞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也太无耻了,竟想看男人的身子!”平常他轻浮的话没少说,但也只是嘴上说说,从不曾真的逾矩,可眼前这婆娘竟然公然要他月兑衣裳?!
“不看我怎么知道顺不顺我的眼,我爹还说,有不少男人都是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我得检查检查你是不是也是这种人。”
他被她的话给气笑了。“这哪里是月兑衣服就能检查得出来的?”
“你真是啰唆,要你月兑你还磨磨蹭蹭。”她不耐烦了,陡然出手,一把就将他的腰带给扯了下来。
万瑞像被凌辱的黄花闺女,惊怒的掩着襟口。“该死的,你不要脸我可还要脸。”
“什么要脸不要脸,这里只有我们,又没别人。”她继续动手。
他死命护住贞洁,呃,是衣裳,不让她给月兑了。
但他再次败在她绝顶惊人的身手之下,衣襟被扯开,露出赤果上身。
在她还不罢休的想扯去他裤子时,他发狠的猛然抱住她。
“你很想看男人的身子是不是?那得先让我瞧瞧你的。”抱持着不吃亏的原则,他决定也要把她看回来,双手不安分的开始模向她的身上。
她低头看了眼,然后一把将那只不规矩的手给扭到了身后。
“啊——”万瑞痛得低叫一声。
趁这机会,那姑娘顺手扯下他身上的衣袍,他就像被剥光了羊毛的羊儿,只穿了条里裤,光着上身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