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上官震宇早晨醒来,虽被宿醉的头疼折磨着,但也知道有些事不对劲了。
先说这伏在他胸口的女子,是谁?他只看见她的发顶,他拚命的回想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昨日稍早,皇兄召他入宫问了狄雪鸳的事,后来他去了东华宫,喝了两坛仙露酒,这仙露酒果真醉人,他竟不记得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不管在他怀中的女子是谁,只要是皇宫中的女子,哪一个他都碰不得,即便只是一个宫女,就算他贵为王爷,都难免会被皇兄给训斥一番。
上官震宇定睛看着所处的地方,只看一眼,他便知道出大事了。
这里是浴馨轩的东配殿,那么他怀中的,便是狄雪鸳了。
上官震宇懊恼自己怎么酒后乱性,居然用皇上的身分抱了她,他就是希望以真实的身分拥有她才忍耐的,如今一次醉酒全白费了。
包甚的,如果狄雪鸳知道拥抱了她的人一直在欺骗她,她是否会原谅他?
狄雪鸳一早便醒了,只是还贪恋着上官震宇的怀抱不肯离开,听见他的叹息,她不解地仰首望着他,笑盈盈地问道:“怎么叹息了?”
上官震宇坐起身,头疼让他皱了皱眉。
狄雪鸳知道他不适,起身贴心的为他按压额侧的穴道,“下回别喝这么多酒,雪鸳心疼。”
“你不自称臣妾了?”
她就说吧,他果然忘了昨夜的事,但她并不觉得可惜,只要他们是以真实的身分结合便好,总有一天,他们不会再用这假身分相处的。
“皇上不爱听,臣妾就改口。”
“不,不用,我喜欢。”
狄雪鸳嫣然一笑,又继续按压他的穴道,为他舒缓头疼。
“昨夜我居然什么都记不住,真是不应该。”上官震宇索性就这么靠在她的怀中,享受着她的服侍,枕着她柔软的胸脯,像枕在棉花上一般。
“所以皇上忘了,要许雪鸳正妻的地位?”
“我说了要让你当皇后?”上官震宇皱了皱眉,他即使醉了,又怎么会许一个不该由他来许的地位?
“不是,皇上醉得都忘了自己是谁了,居然说要给雪鸳王妃的地位呢!”
上官震宇一惊,这么说来他昨晚是露了馅了!所幸她并没有怀疑,他拉下她的手,在她的指节上轻轻一吻,“如果我是王爷,我定会娶你做王妃。”
“皇上可别说给雪鸳开心,要真心诚意喔!”
“你说你,怎么听到当皇后不开心,听到当王妃倒是开心不已?”
“因为皇上必须要有后宫无数才能开枝散叶,如果王爷只有一个王妃,虽然这情形不多见,但至少不会有大臣上奏逼王爷一定要娶无数妻妾。”
“你开始嫉妒了,嫉妒我身边有其他女人了。”
“不行吗?雪鸳就是深爱着皇上,才希望皇上只有雪鸳一个啊!”上官震宇知道此时若为了她把王府里的女人全休弃了,肯定引来皇兄猜忌,但他就是不想委屈了她。
“雪鸳,我会为你做到,我会让你成为我唯一的女人。”
“皇上,您可否再答应雪鸳一事?”如今的她好幸福,这更令她担心会失去这一切,他不知她的心计,是她的隐忧。
“你说,我都答应。”
“雪鸳希望有朝一日皇上若发现雪鸳做错了什么事让皇上生气,请皇上原谅雪鸳一次,雪鸳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能够永远待在皇上身边。”
“只要能拥有你,无论什么错事我都能原谅。”
得到了保证,狄雪鸳笑得更娇媚了,悉心地继续为他按摩着穴道。
上官震宇发出了舒服的喟叹声,享受着她的服侍,只是方阖上眼,就想起了上回她托他暗查的事,“雪鸳,上回你拿给我的布料我让人去查过了,名为云拂缎,此缎出于离京百里的沅湘县,京里的布庄没有进这种布,倒是其中一间布庄上个月曾经手一块云拂缎制作成一套衣裳,委托制作的人是沅湘县丞沈富寿,你可知沈富寿是谁?”
“与沈修容有关吧?”
“正是沈修容的父亲,你早猜出是她?”
“嗯,只是没有证据。”
上官震宇不是不想帮狄雪鸳这个忙,只是他最希望的还是她能够离这些后宫斗争越远越好,“雪鸳,如今有了证据也是各说各话,治不了谁的罪,我希望你别介入楚昭容及沈修容的争宠斗争中,明哲保身。”
狄雪鸳无法放下楚淳嫣不管,她当然明白这个证据还不够,只是心里有个底而已,但她在离宫之前,一定得帮楚淳嫣除去这个后患。
“雪鸳明白了,皇上别为雪鸳担心。”见他似乎不是很相信她,她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推他坐起身,转身在枕下拿出她藏了好些天的荷包,“皇上,这是雪鸳亲手缝制的荷包,只是雪鸳手艺不精,请皇上不要嫌弃。”
上官震宇接过那只苍色荷包,的确如她所说,那只荷包缝得粗糖,但他十分感动,这是她初次送给他的物品,他开心地捧在手心细看,直到看见那只璎珞,“这是……同心璎珞?”
“雪鸳想与皇上同心,难道皇上不想吗?”
“自然是想!非常想!这礼物我很喜欢!”
看见他开心的样子,狄雪鸳为自己的手艺而羞窘,她倚在他的胸膛撒娇道:“早知道皇上会那么高兴,雪鸳小的时候一定会更努力学女红的。”
“不,心意最要紧,这只荷包以后我会贴身带着。”
听到他这么说,她的大眼骨碌碌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旋身下了床去到镜台前拿了一把剪刀,又回到床上,分别剪下两人的一撮头发,接着将它们仔细束好,放入荷包中。
上官震宇看她既开心又娇羞地笑着,好奇的问道:“这是做什么?”
“这叫结发夫妻啊!”
闻言,他不由得失笑,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尽般这些小玩意儿,难不成还不相信我的承诺?”
“雪鸳就是想这么做嘛!”
上官震宇将她拥入怀中,一边满足的笑看着她,手里一边把玩着那只荷包。
巧心进了寝房要唤美人起床梳洗,一看见床上的光景,瞬间吓得呆直了身子,指着上官震宇咿咿呀呀的说不出话来。
狄雪鸳立刻坐起身子,看着赤果着上身的上官震宇及自己只着抹胸亵裤,只要有眼睛的都知道昨夜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她连忙吩咐道:“巧心,噤声。”
但巧心怎么噤得了,她咿咿呀呀的找回自己的声音后,指着登徒子骂道:“你!你怎么可以对美人做这种事!”
这个巧心是不要命了吗?她应该还认为他是皇上吧,居然敢指着他骂?“怎么不行,你不要命了吗?竟敢管我的事!”
“当然不行!你自己知道你做了什么,来人啊!快来人啊!”
若巧心还以为这男子是皇上,她会识趣地转身离开,但就是因为她知道他不是,她才会尖叫出声。
即便是宿醉折磨,上官震宇要对付一个宫女也是轻而易举之事,他下床几个箭步便上前扣住了巧心的颈项,不过她的呼声已经把宫人招来了寝房外。
“美人,发生什么事了?”宫人不敢冒然入内,只先出声询问。
“没事,巧心笨拙,不小心踩了自己的裙摆摔着了。”狄雪鸳怕外头的人闯了进来,连忙出声制止。
“需要奴婢们进去服侍吗?”
“不用了,巧心没伤着,她服侍就好,我没喊你们就不用入殿了。”
“是,美人。”
听着寝殿外的危机已除,但上官震宇可没放心,扣着巧心颈项的手提了起来,让她的双脚离地三寸,巧心涨红了脸几乎无法呼吸,只得捶打着上官震宇的手,想得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