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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匪类 第19页

作者:春野樱

樊刚?李颐一路行来已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他听说樊刚几年前灭了恶匪崔九,据龙门山立寨,专劫商队及官车,也因此那些商贾官家对他恨之入骨。

可他私下查访,却发现民间百姓对樊刚十分的崇敬并赞扬,因为他经常帮助及救援那些遭土匪掠劫的平民百姓,还接济安顿他们。

李颐向来只知其名,未见其人,如今一见,发现樊刚一表人才,气宇非凡,实非流寇盗匪之辈,不觉对他感到好奇。

“本王久闻阁下大名。”李颐端视着他,“你是如何知道本王的行踪及身分“草民自有门路。”樊刚不卑不亢地说,“不过王爷请放心,除了草民的人,绝无其它人等知道王爷的身分。”

“是吗?”李颐稍稍宽心,旋即疑惑地问:“你为何追查本王行踪?”

“草民得知王爷以潜行御史的身分微服巡查民情,并弹劾各地贪官污吏,为民平反、申冤,因此草民斗胆冒犯,想请王爷为樊家五十八条冤魂做主。”

听到他这么说,李颐心头一惊。

他姓樊,又说要为樊家五十八口人申冤,难道他是樊家的什么人?

“你也姓樊,你跟樊家是……”

“草民本名樊定邦,是樊家长子,亦是唯一的生还者。”

李颐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是樊家的儿子?”

“当时草民正在外地经商,与师父马希平一同逃过死劫,可父母及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一位身怀六甲的弟媳,还有家中管事、护院、仆役婢女、厨子、园丁……总计五十八人全遭到杀害焚尸。”提及当年惨案,樊刚脸上虽无太多的情绪起伏,可眼底满是悲痛愤恨。

李颐听着,神情也不觉凝重起来。

“樊家的遭遇,本王甚感遗憾。”他直视着樊刚,“此事与你落草为寇可有关联?”

他点头,“邹荣海自至开阳上任以来,百姓便不得安宁,可民无法与官争,百姓敢怒不敢言,只能任其剥削。他在府政上蒙混循私,为巩固自身权力又铲除异己,他虽是官家之人,却勾串不法人士为非行恶,尽吧不公不交的勾当。”

李颐沉默的、专注的听着,没有说话樊刚续道:“我易名上龙门山为的是培植、壮大势力,搜集其罪证,多年隐忍不发,就为了等一个扳倒他的机会。”

“原来如此……”李颐点点头,若有所思,“那么,你可已有盘算?”

“有,然此地不宜久留,可否请王爷稍晚至天星茶楼一叙?”

李颐不加思索地点头,“本王随后就到。”

樊刚自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只留了一个茶楼的小厮在房门外守着,赵灵秀猜想他许是又去“拜访”丁红镜,根本忘了她的存在。

她心里真是有够呕,都不知道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月复绯、咒骂他几百遍。

想到自己居然被他给迷惑、给左右了,她不禁气恼,他都摆明了要劫她家的镖,也可能要对她爹不利,为什么她却一点都恨不了他?

一定是她的江湖历练不足,才会被他影响,不成,她再不想办法逃走,事情会发展到什么样难以收拾及扭转的程度,她就真不知道了。

看着桌上那碟掌柜要人送来的精致甜糕,她突生一计,昨天她去上茅房时,发现茅房上有一个小小的窗,窗外有人说话。

说话的人似乎是卖鱼肉蔬果的贩子跟茶楼的厨子,因此她猜想那里应是贩子送货的通道,贩子进的来,当然出的去,也就是说……后面肯定有个出入口。

于是,她抓起甜糕,一个一个吞下,然后开始喊疼。

“唉呀,我肚子好疼啊,疼得受不了了……”

“喂,你没事吧?”门外的四江听见她喊疼,急忙询问着。

“我闹肚子,快受不了了。”她按着肚子,佯装痛苦的模样,然后打开房门,“四江,我得上茅厕,真的快忍不住了。”说着,她便往楼下冲。

四江想起樊刚的叮嘱,立刻紧跟在后她进了茅厕,关上门,便一边喊疼,一边打开上方的小窗。

“唉呀,疼死了,甜糕里到底是放了什么?”她一边抱怨嘀咕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攀上小窗。

“那甜糕我也吃了,我怎没事?”四江在外头说着。

“谁晓得?”她一边奋力又小心的爬出小窗,一边回应着他,“许是你娘给你生了个百毒不侵的胃吧?”

“是吗?”四江不以为然。

樊刚离开前要他看守这个年轻小伙子,还说无论如何都不让他离开视线。他实在不知道这看来瘦弱的小兄弟有什么得寸步不离看着的必要性,也感觉不出他有任何的危险性,或会对谁造成危害。

但既然樊刚说要看好他,他就得警醒着,轻忽不得。

第6章(2)

当四江在茅房外思索着的同时,赵灵秀已经爬出小窗。

“喂!你怎么没声音?”四江问。

赵灵秀坐在墙上,对着茅房的窗口回答,“疼得没力气出声了。”

“是喔?那你快点。”四江催促。

“知道啦!”她故作不耐地道。

一个翻身,她跳下了高墙。果然,这是一条可供四轮板车进出的通道。于是,她快步朝着通道的另一端跑去。

饼了好一会儿,四江惊觉到茅房里过于安静,他敲敲门,“喂!你在干么?”

茅房里没有任何回应,让他慌了,“喂!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在干么?快说话!”

任他怎么拍打叫喊,茅房里依旧是悄然无声,他意识到事态严重,一个转身跑开,前去向掌柜禀报……

赵灵秀成功“屎遁”后,心想此时那负责看守她的小厮应已发现她逃跑并向樊刚或掌柜禀报,而他们也一定会立刻派人四处搜寻她。

为免被发现,她只能尽可能的在小巷子里穿梭,并朝着城门的方向前去。

可在那些小巷子里钴了半天,她却发现自己像是在鬼打墙般,怎么都钴不出去。于是,她决定冒险走外面的大街。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竟发现有个人从大街弯了进来,她本能的躲到一辆堆放薪柴的板车后,再偷偷的往外一看。

这一看,她愣了一下。因为那走进来的人竟是万达的镖师谢光明。

谢光明是骆聪老家的人,经路聪引荐而进了万达,此时在这儿看见他,那筒直就是她的救星,但在她兴奋得想从板车后跳出来之际,又一人紧跟在后走了进来。

她定睛一看,陡地一震。

尾随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火狐一一杜苍峰。

谢光明为什么会跟火狐出现在同一个地点?正百思不解之际,只见火狐跟谢光明相互使了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巷里的岔道。

她内心充满疑窦,为何火狐一再跟万达的人接触?先是骆晓风,现在又是谢光明……

难道真如樊刚所说,万达镖局跟火狐勾结?不,绝对不是这样!樊刚自己不也跟火狐搅和在一起吗?他哪里月兑得了嫌疑就算这些时日跟樊刚相处之后,她深深觉得他不像是她认知里的山贼,更不像是嗜血滥杀的人,可再怎么样她也没道理不相信爹跟万达镖局的人呀!

虽说琉香所形容的那个镖师她确实有印象,但那可能只是一颗老鼠屎,不表示万达这锅粥是坏的。

事实是什么?真相是什么?她真的无所适从,她真的胡涂了。此时此刻,她多想立刻回到沂阳跟爹当面求证,甚至找来相关人等对质。

对,回沂阳!她得尽快的回到沂阳!

忖着,她悄悄地、慢慢地往后退,想自另一条小巷离开。

突然,两只有劲的大手抱住她的腰,覆住她的嘴,将她整个人一提,不断的往后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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