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次傻瓜,被万恶小人给耍了。
不过还好就要分道扬镳了,一等下了飞机,出了通关口,便要各走各的路了,她终于能摆月兑他。
越想越开心,安姬笑得嘴儿都阖不拢,用耳机边听歌边跟着哼,浑然没发觉其他人脸上想笑不敢笑的诡异神情。
波音七四七班机抵达国门,旅客一个个下机,走的时候有人作伴,回来时形单影只……唉,怎么突然感到寂寞呢?
安姬甩去脑子里低落的情绪,拎着个小包包走出机场,她的行李自会送到她住处,因此她什么也不用带,迎着剌目的阳光到候车处等候,会有人来载她。
“童小姐,要不要搭个便车?我们公司的小巴宽敞又舒适,附设卡拉OK和吧台,想唱歌就唱歌,调酒无限畅饮,巧克力、咖啡、果汁,还有刚出炉的小蛋糕……”应有尽有,任君挑选。
安姬摇了摇头。“不了,我们事务所会派车来。”
“人多才热闹嘛!说说笑笑多有趣,你一个人太冷清了,闻着空气都不香……咳咳!是谁排放黑烟,真缺德,一定要把他塞进烟囱里,日日夜夜闻着烟味。”太没公德心了。
“杨桃,我先走了,以后没什么机会碰面,你多保重。”她视线往后一瞟,不知在找什么。
性格开朗的杨桃大笑着往她肩上一拍,“怎么没机会,过两天我去找你,我们一起逛街、看电影、喝咖啡,我们每次完成任务会有五到十日的休假,你别乱跑,等着我。”
安姬一听,表情微变,心想:不要吧,我讨厌逛街,看电影、喝咖啡,拜托你千万别出现,我怕了你的话多。
“呃……我很累,要休息,恐怕没时间陪你。”
杨桃一脸了解的眨眨眼,“我知,我知,你要陪刑主任嘛!小别胜新婚啊!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小虾米就只能往边边站,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呀,我会识趣的不去打扰。”
“哪里有小别胜新婚,你不要老是乱配对,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什么跟什么呀!哪来的小别,二十四小时前还见过面,她还被气得暴走,差点用吼声震碎机场玻璃。
杨桃一副知心好姊妹的样子搂她肩头。“你刚才东瞄西瞄不就是在找你的情人吗?咱们是女人,我了解你的心情。”
什么鬼心情,她一张嘴就没消停的时候吗?“我只是觉得奇怪,所有人都下机了,为什么少了一个。”
他明明先她一步被人用轮椅推上飞机,怎么她到了,他却平空消失,太离奇了。
“哎呀!小妹妹,刑主任坐的是医疗专机,不用排队过关,会直接护送他去指定的地点,他跟我们不是同一路,你开始想他了是不是?”真可爱,都脸红了。
杨桃想差了,安姬的两颊涨红是给气的,刑清霆根本没告诉她他坐的是医疗专机,还语带暧昧地说了句“机上见”,让她以为他们坐的是同班飞机,她一路不敢睡,就怕他又来捉弄她。
不料她睁眼防备了十几个小时,把眼睛都熬红了,那人却舒舒服服地坐在另一架飞机上,说不定睡得不想下机。
“是想他了。”想把他揍得一根根骨头透体而出,彷佛刺猬。
杨桃乐了,笑得更大声。“果然被我说中了,你们就是一对的,我这双眼从没看错过,一百多年来,我……呃,我是说若能活一百多岁,看人肯定更准,你要相信我的眼光,刑主任是最适合你的人,你们会百年好合,和和美美……”
听她没完没了的一堆溢美词,安姬耳朵一捂拔腿就跑,充耳不闻身后的高呼声,跑得可快了。
此时一辆火鸟跑车停在她身边,她看也不看驾驶是谁就拉开车门往上跳,还不时往后看,看杨桃有没有追来。
“快开车。”
爽朗的笑声一扬,油门一踩往前飙飞。“安姬,你在逃命吗?是狗要咬你还是蜜蜂要叮你?”
“咦!钟璧是你?”好意外。
穿着很台的钟璧故作帅气的撩发。“不然你以为是谁,香车美人,得有我这样的帅哥才配得上。”
“我以为是一级生。”吉卜赛那女人比她还懒,不可能在热死人的天气出门载她,在台湾的只剩下一级生。
海丽去了海地,也不知回来了没,原本海丽要陪她参加这一次的巡回表演,临出门前却被一通越洋电话叫走了,因此她才被迫和姓刑的那家伙日夜相处,每天和他大眼瞪小眼。
“一级生哪会开这么拉风的跑车。”他提出抗议。
“也许他车坏了。”才借钟璧的车。
“呋!最好七、八辆车全坏了,那人的车可不比我少,每年都有人从日本送他一台车。”真好,每季的名牌限量车,让他眼红地想叫弓藏一声干爹。
“你们怎么回来这么快?我原本预估还要几天。”若她的欧洲行未取消,他们应该差不多时间返国。
“别提了,差点没命,那个天马山庄的什么夫人根本居心叵测,她那个十六岁的女儿罕就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殡尸,一开始她女儿上了妆又喷上香水掩盖尸臭味,外观看来一点也不像死人,我们还很认真的和她女儿交谈,想找出小泵娘不吃饭的症结。
“结果隔天,那什么夫人说她女儿又闹着不肯吃饭,要我们去劝劝,谁知才刚带我们到地下室就关上门,打算把我们当成食物送给她女儿吃,要不是赛巴斯克及时出现,用地狱之火把她女儿烧成灰,我和小秋就回不来了,身为母亲呀,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发现女儿变成一堆灰,早就中了尸毒的南希夫人居然悲愤地要咬他们,他们只好把南菌夫人反锁在地下室,任由她嘶吼尖叫,等她平静下来后再放她出来,顺便想办法解她的尸毒。
死里逃生的钟璧故作惊险的一抹虚汗,“听说你那边也不遑多让,真有人想杀你?”
“解决了,一个想不开的过气魔术师而已。”
“都平安,都平安,岁岁平安人如意,没事就好,过两天我去庙里拜拜,要不要替你求个平安符?”反正平安符不用钱,投张小红就能拎回十几串。
安姬一下子变小,飞到他面前。“你忘了我是什么吗?”哪用得着平安符,她可是妖精。“快变回去,变回去,要是我来个紧急煞车,你那么小一只撞上挡风玻璃就死定了。”呼!他真流汗了。
小尺寸又变大,她咯咯直笑,“你不是对自己的开车技术很有自信,夸口说从南台湾飙到北台湾只要一个小时。”
他干笑,“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我虽是金牌保证的安全驾驶,可耐不住别人蛇行、酒驾,还有那些车大不让道,以及存心挑衅的人,马路如虎口,意外随时在。”
“一级生的车很稳。”坐他的车很平稳,不会忽快忽慢。
钟璧小小的不满了一下,弓藏开车太中规中矩了,像在开灵车。
“到了,请安姬小姐下车。”
“到了?这么快。”不是刚上车。
他得意的甩发,亲切有礼的为女士开车门。“希望你旅途愉快,下一回再搭乘灵异车行客车。”
“吓!别说灵异,怪吓人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搭的是灵界出租车。
安姬也不是个客气的,跳下车后就真当钟璧是司机将他甩在身后,快步朝有熟悉植物气味的事务所而去。
回家了。
说不上什么感觉,就是很安心,好像她天生属于这里,来到这里就有回到家的感受。“安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