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呕。”男人不能宠,一宠就得寸进尺。
“不听话。”他轻轻地朝她臀部一拍,没怎么用力,他舍不得她疼。
挨打了,成清宁不快地一推,“是你隐瞒在先,还敢数落我无理取闹,早在年前你就知晓这件事,却一直瞒着我到今日,是不是新人入门了,我还得为你们张罗新房?”这也是萨瓦琳自己说的,年前议和时便说要公主和亲,指名要嫁的就是秦王,她能不气吗?!
“没有新人。”她这脾气呀!越来越不收敛了。
皇甫桓不知该欢喜她对他的全心依赖,还是头大自己把她宠过头了,根本不可能的事也能揪着不放。
“人家都登门入室说非君不嫁了,还说就等我挪位,她才好进门,我这旧人多碍眼呀!傍人挡路了。”堂堂的王妃还给人欺负了,真是太不争气,她该挠公主一个大花脸。
他好笑又好气的搂紧在怀中扭来扭去的小女人。“哪来的人家,一直只有你一个,你吃哪门子的醋。”
“可她是东凉国公主,又是善于打仗的女战神,你们都是战场上的佼佼者,若是能连手征战岂不是美事一桩。”不像她,名义上虽是嫡女也改变不了她出自姨娘肚皮的事实,在身分上难免稍逊色了一些。
也许等她成了第一首富后,底气能更足些。
成清宁并不是自卑,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如人的地方,只是自幼攀附着嫡姊讨生活,她习惯了不争强,低调做人,不喜与人争,顺势而为,活着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而不是去迁就别人,委曲求全。
其实她还满羡慕萨瓦琳的坦率,忠于自己,无视他人的想法追求她想要的,勇于追寻而不退却。
自私是人之常情,虽然伤害了别人,但是她诚实面对,做了不一定成功,不做是永远没有机会。
而她也不愧女战神之名,单枪匹马带了两名侍女就敢深入敌人阵营,来到她陌生的地头。
“什么美事一桩,满脑子胡思乱想,看太多话本子,你以为以她善战的名声,皇上会允许我如虎添翼吗?”皇帝压制他都来不及,岂会自打耳光,给他送来登天的梯子。
“嗄?”什么意思?
她最近似乎脑子变迟钝了,有几分发傻了。
难道是变胖的原因?
人肥痴呆。
捏了捏腰上的肥肉,成清宁更加沮丧,一个冬天起码多了十斤肉,她再不动真的要臃肿成一颗球了。
不自觉地,她又想到天生丽质的萨瓦琳,胸是胸,腰是腰,秾纤度的九头身,因为长年练武的因素,浑身上下只有健美的线条,没有一丝赘肉,比例完美得叫人自惭形秽,前世时她就一直想拥有这样的身材。
斑挑、健康、丰胸细腰,有一双又直又长的美腿,小麦色的肌肤显得青春洋溢,向日葵般生气蓬勃。
“宁儿,你真的冷过头了,都把脑子冻住了,你昔日的聪明灵巧哪去了?”都钻进牛角尖里了。
她闷闷的说着,“你直接说我变傻不就成了。”
一到西北,她想做的事太多了,性急的想一下子全做齐,以致一个脑袋不够用,造成淤塞。
“是很傻气,傻得只会把我推开而不深究此事的玄妙。”外人看不清楚,身在局里的她理应有所触动。
“玄妙?”哪里玄了?
“如果你是皇上,你会悬着两把刀正对着自己吗?”别说寝食难安了,恐怕连眼都不敢闭。
靶觉像快要打通任督二脉了,她想到什么却又一闪而过。“皇上他……防着你……”
“对,他防着我,一个秦王他就难以应付了,再来个代战公主,皇上他还有活路吗?若是我联合东凉国的兵力,直取京城简直易如反掌。”皇上他也是有所顾虑,唯恐养虎为患。
闻言,成清宁豁然开朗,眼前一片清明,“放任两只老虎纵横山林,百兽就得战战兢兢了。”
眼中多了柔意的皇甫桓暗吁了口气,终于把妻子的气哄顺了。“皇上再傻也不会给我增添助力,要是我真有异心,他这皇上也不用做了,直接退位省事。”
“可是双方议和的条件不是和亲吗?若萨瓦琳一意要求要与你联姻,皇上岂能不允?”
表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以示帝王的大度,成全这对天作之合的璧人,一段佳话。
皇甫桓黑眸一冷,深幽晦暗。“要么皇上后宫多一名嫔妃,否则便赐婚于某位皇子,和亲不是自家选女婿,由着她挑三拣四,萨瓦琳还没认清局势,她是公主没错,同时也是政治的牺牲品,东凉国若不想灭国,他们别无选择。”
何况还有个普普拉公主在后头伺机而动,萨瓦琳不被关进囚笼,其它皇子公主如何出头?
北夷王子塔木齐也想分一杯羹。
成清宁忽然不厚道的笑了。“你想会不会是小九?他刚好论功行赏,赏一位如花美眷为正妃。”
一个跳月兑、一个骄傲,两个都不喜受人控制的人若碰在一块,不晓得会不会鸡飞狗跳?
“有可能。”他颔首。
若真如此也不无帮助,小九若想争位,东凉国的确是最好的后盾,再加上他的全力支持,两股强而有力的势力若还不能成事,那证明皇甫寻是个庸才,活该被他的兄弟们吞食。
“哼!都是桓哥哥的错。”害她白吃了一堆干醋。
这也是他的错?“宁儿,弥要讲点道理。”
“我就是不讲理怎样?你早就知晓的事为什么不知会我一声,让我心里有数,不然也不会人家找上门了我还被蒙在鼓里,差点被打个措手不及。”她不喜欢被动的处境,事到临头了才知道事情不单纯。
成清宁是习惯先做计划的人,凡事喜欢按部就班地完成,任何不在安排内的意外都会令她感到不喜,她有小小的控制癖。
哄妻子要有耐性,皇甫桓认为他的脾气变好了。“瞒着你是我的疏忽,不会再有下一次,不过也是我觉得不重要,因此提也不提,反正不可能成真的事何必提起,与你我无关。”
他只是没预料到萨瓦琳敢到西北,还大刺刺的不知收敛,把西北当成她的东凉,任意妄为的端起架子,以为她的“下嫁”是西北人的荣耀,还没立功建业便自诩西北另一个王。
她的做法令人厌恶,也太天真了,议和不代表她能为所欲为,要不再打下去,送她一个亡国公主当当也不是不可行。
“那是你们男人的想法,肤浅、短视,不了解女人为情痴狂的决心,有时女人狼起来是男人所及不上的。”被逼狠了,女人也会六亲不认,如潜伏的蝎子趁机反咬一口。
“说吧!你想要什么?”他会好好弥补她。
看着皇甫桓莫可奈何的宠溺神情,心头一暖的成清宁噗哧一笑。
“我要的不多,就到城外走一走。”
“踏青?”她也该动一动了,活络活络筋骨。
“你忘了我说过要把西北变成天下三大粮仓之一?”西北不该这么贫瘠,这里有丰沛的水草和辽阔的土地。
他眉一挑,“又想着怎么赚钱?”
她啐道:“是造福。”赚钱是顺便。
“宁儿,你有没有发现这一、两个月来,你的脾气变得有点大,反反复覆,阴晴不定。”动不动就使性子。
皇甫桓将大手往她小肮上一覆,意有所指。
她一怔,领会过来后也看向自己的肚子。“我上个月才来癸水,应该没……那么快,你想多了。”
胸闷、孕吐、反胃、吃不下,这些孕妇的症状她都没有。
“也许是我多想了,不过你还是注意些,过两天我让君无恙来诊诊脉,闲着不用他都忘了自己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