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树冷冷的看了眼苏崇礼,“你今年三岁吗?抱什么抱!”
苏崇礼不服气地挑衅,“哎,你是不是没被她抱过,所以嫉妒我啊?”
孙嘉树冷眼挑眉,“你真想知道?我们刚刚还……”
“停!”姜凌波一下子就想起飞机里的那桩事,立刻心虚地打断孙嘉树。
孙嘉树特别听话,他勾勾嘴角,懒懒的靠进椅子里就再没说话。
但是车里坐着的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了“我们懂得,嘿嘿嘿”的神色。
姜凌波很想澄清说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啊!
好不容易装傻装到下车回饭店,孙嘉树、苏崇礼都被姜锦绣叫去开会,姜凌波自己回屋收拾行李。
罢进电梯,同在一辆车里的花苞头妹子就跟着冲了进来,用力攥住姜凌波的手,盯着她眼睛发亮地问:“果然,你才是那组照片里的人吧?”
姜凌波被吓懵了,颤抖道:“是是是……是吧?”
妹子顿时激动,“我是孙嘉树的铁粉,我支持你们!你一定要跟他好好的!”说着,眼眶都湿了。
姜凌波突然很能理解她。当年她知道纪明歌要结婚息影,也默默模到纪明歌老公的微博里,私信了一条讯息——祝福你们,但你一定要对她好!然后蒙着被子在床上哭成狗。
后来纪明歌的老公居然回覆了她,说了一句——谢谢,我会的。
她看到后,哭得更厉害了。
孙嘉树当时在旁边,被她哭得很无奈,边帮她补写着家庭作业,边给她递卫生纸擦鼻涕。
她越哭越伤心,扑到他背后扯住他的衣服,脑门抵着他的背,嚎啕大哭,最后还是他说带她去吃好吃的,才勉强把她哄好了。
后来孙嘉树问她,“你当时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反正就是想哭很想哭!
不过那时候她可真没想到,孙嘉树以后也会和纪明歌一样,有像她这么贴心的崇拜者呢。
姜凌波反握住花苞头妹子的手,也很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会的!”
她绝对会把孙嘉树拿下!
妹子很振奋,跟着姜凌波进了她房间,嘴巴不停说着,“我在网路上说照片上那个不是GiGi,结果被骂得好惨。你是没看到,最近网路上出来了一堆Q1G1的脑残粉,硬把她和孙嘉树凑成一对,炒得特别厉害,看得我都气死了!”
这事儿姜凌波也知道。前一阵因为孙嘉树微博里发的那个“不会”的投票,他和GiGi绯闻这才慢慢消失了。可最近因为孙嘉树加盟的电影拍摄里有G19扮演女配角,所以各种猜测又“砰”的全爆出来。
她连随便搭辆计程车都能在车子广播里听到主持人肯定地说孙嘉树肯定会承认他和GiGi的关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去他的早晚罢了!
不仅是网路流言,媒体也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全盯上了这条新闻,甚至连孙嘉树和GiGi读同一所高中的事都给抖了出来。
最可恶的是,他们挖出了孙嘉树高中时的一张旧照,画面是运动会时孙嘉树刚跑完八百公尺,GiGi站到旁边给他递水瓶。
姜凌波看完就想摔手机!那水瓶明明就是她的,她不过是因为尿急,临时溜掉去厕所,所以托崔招弟帮她给孙嘉树送个水。就那么一次一瞬间,居然被媒体瞎写成什么美丽初恋的瞬间——还呸呸,她气死了!
两个同仇敌忾的女人很快就熟悉起来,原来花苞头妹子名叫裴月半,就是苏崇礼的新助理。
在姜凌波答应帮她拿到孙嘉树的全套签名后,她也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会把苏崇礼死死看住,为姜凌波和孙嘉树的独处制造机会!
等孙嘉树开完会,天已经快暗了,他回屋冲了个澡,刚走出浴室就看见姜凌波抱着枕头躺在他床上,不耐烦地滚来滚去。
见孙嘉树出来,姜凌波跟一只乌龟似的趴在床上,仰起脖子,笑出两颗小虎牙,“我们去海边玩吧。”
孙嘉树坐在床边擦头发,没搭腔。
姜凌波立刻心领神会,拱过去,扯走孙嘉树的毛巾亲自给他擦起头发来,还振振有词,“剧组不是把整个海滩全包下来了吗?我们去玩是不会被狗仔发现的。”
她没给别人擦过头发,手劲没轻没重,把孙嘉树的脑袋蹂躏来摧残去。
“锦绣姊她们打算在沙滩上办个聚餐,现在不少人都在那边弄篝火堆。”
孙嘉树低着头,声音跟着脑袋的晃动发颤,他伸手捏了捏后脖颈,“我先陪你去海边玩一会儿,晚上咱们一起去聚餐?”
姜凌波一听到他松口,立刻把毛巾撇开,光着脚就跳下地,还不停蹦躂着催他,“那我们走吧!”
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孙嘉树抓了两把半干的头发,随手拣了件近脚踝的长大衣穿上,拿了围巾戴上,又拉着羽绒服上的帽子给她扣好,才带着她出了门。
走廊尽头的门被打开一条缝,裴月半在门后悄悄露脸,朝着看过去的姜凌波比了个Fighting的手势。
“嘶……好冷好冷!”
站在北方冬天的海边,海风猛地一吹,那股寒劲就像能渗进骨头里。死活不肯再戴围巾的姜凌波被冻得直哆嗦,缩着脖子乱叫。
可她冲进沙滩的劲头丝毫没减,蹬蹬蹬的跑下石阶,脚刚踩上沙滩,姜凌波就开始不停地蹦着乱跑。这可是大海边的沙滩,能看到沙滩上的贝壳呢。
大海的味道真好闻!姜凌波心里尖叫着,欢腾地朝海面跑去,但沙软绵绵的,不好落脚走路,没习惯的她刚走出几步就脚底一软,“砰”一声直直跪倒在沙面上。
她穿得厚,也不觉得疼,摔倒了还满脸笑嘻嘻。
见孙嘉树走近,姜凌波背过手,悄悄抓起一把沙,等他走到眼前、正要弯腰拉她,她突然扬起手,哈哈大笑着把沙朝孙嘉树洒。
这时,一阵大风吹过来,把沙子全刮向她这边。
姜凌波正扬着下巴、张大嘴,笑得既放肆又张扬,孙嘉树眼睁睁看着她被她自己丢出的沙糊了满满一脸。
姜凌波呆滞地摘下眼镜,抖了抖,才记起合上她还微张的嘴。
咯吱,嘴一合上,牙齿竟还咬到沙子。姜凌波捂住嘴,苦得脸皱成像桔子皮,看得孙嘉树笑得蹲下。
“别、笑、了!”姜凌波这么说着,却突然跟着孙嘉树一块笑起来。
等两人玩沙子玩得累了,姜凌波活动着脖子站起来,接着往海边跑。
孙嘉树一把揽住她,解下自己的长围巾往她脖子上绕,“你别又给冻感冒了,到时候耽误拍摄进度,是要罚款的。”
姜凌波先看了一下围巾的质地,确定上面没有毛,才放心地伸着脖子配合孙嘉树的动作。只是孙嘉树这围巾太长了,他一百八十五公分的个子戴着,随意缠个两三圈就行,但给只有一百六十公分出头的姜凌波戴,就不得不在脖子上绕啊绕啊绕,让她觉得脖子好沉。
等孙嘉树停手,姜凌波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看了一眼,然后立刻开始摘围巾。
戴这围巾,就像脖子上卡了一个大铁饼,孙嘉树果然是在报复她刚才想洒他一脸沙!
但刚摘到一半,海风就飕飕地往脖子里灌,冻得她再也摘不了。她看了看手里已经摘掉一半的围巾,觉得再戴回去很没面子,干脆伸出手,硬扯住孙嘉树的衣领,把他拉到眼前。
孙嘉树毫不挣扎地靠过去,双手撑着膝盖弯腰,和她面对面。
姜凌波看了几眼他的姿势,觉得眼熟。她想了想,这不就是她六岁以前,老姜跟她说话用的姿势?孙嘉树居然把她当成小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