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下来,凡是二哥一身黑时,酒店必定又有某位重量级的客人光临,否则一般正常时日二哥不到日落不起床,“我在等破军的主人。”伸手模了模破军瘦弱的身形,她说。
“你说上官爵阳?”
她点头。
欧阳承放声笑了,午后阳光撒在他身上,欧阳承英挺的五官显得炫目,女人都爱坏男人,欧阳承的邪气更是引来不少女人的迷恋,长腿一弯蹲在妹妹身边,搂着她的细肩,这才道,“依依,你不知道上官爵阳离家出走了?”
人家都出走三天,她还傻傻地天天在这里等,怎么等得到人。
“上官爵阳离家出走?”
“嗯。”
欧阳承见妹妹不语,以为她难过才要出声安慰,欧阳依依埋怨地掀了掀嘴角。
“就算要离家出走,也应该把破军带着才对。”
欧阳承愕然地显些跌坐在草坪上,还好他只手一撑地稳了上半身,“哈哈……。”欧阳承笑得有些不支,差点连眼泪都飙出来了。
原来上官爵阳耗费心思十年,他家依依至今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还真是为难他了。
“二哥,你怎么了?”
“没事,我该去酒店了,今天有个朋友过来。”
欧阳承帅气地起身,西装一角被依依的小手扯住,“二哥?”
“不要担心,你只要让破军远离大哥的视线范围,大哥不会真的要送它去屠宰场。”以为依依为破军担心,他连声保证。
“爵阳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因为他失恋了。”
“爵阳有女朋友了?”
怎么她不晓得?从没有见过上官爵阳身边出现女生,哪来的女朋友,与朋友合夥了开了间律师事务所,总是忙得早出晚归的他,有时间交女朋友吗?
“不算女朋友,应该只能算是他单恋对方。”
“会有女人不喜欢爵阳吗?”
他斯文有礼,高大精瘦的身材不似他家其他兄弟般健硕,一身书卷味的气息,混着不俗沉稳的谈吐,应该有很多女孩迷恋他才对。
况且他曾受邀到大学短期讲习,那一阵子上官家门前,天天有女大学生在外守候,她甚至看过花店外送花束,由此可见上官爵阳受欢迎的程度,怎么还会有女生拒绝他呢?
欧阳承失笑,“怎么没有,你不是也不喜欢他?”
欧阳依依咬着下唇,一时无法反驳二哥。
“我跟那些女的不一样。”她知道,上官爵阳不喜欢跟她太亲近,甚至是避开她,偶尔的亲切只是因为礼貌,因为她总是害他受伤。
“哪里不一样?”
欧阳依依不想实话实说,只有编个藉口,“我要订婚了。”
“依依,你该不会当真以为大哥要你跟文哲生订婚吧,大哥那天不过说着气话。”
平白奉送对方全家捧了二十多年的依依给文家那败家子,大哥还没跟人家谈妥条件,他们几个兄长第一反应就不同意,况且父母那关也很难过关。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文家那小子他看不上眼,想娶依依再等个十来年都没机会。
“你不要想太多,先进屋里,二哥要去上班了。”
第4章(1)
“爵阳回来了没?”
上官见阳才与妻子辛初怜回国,得知上官爵阳失踪的消息后一大早赶了过来。
上官任阳一见来人,俊美的脸上扬了淡笑,眼眸里却是一丝笑意都没有,“你也知道消息了?”
上官见阳是上官家经济命脉来源,一手撑起上官家过半产业的他难得拨空与自家兄弟见面,这次倒是因为爵阳的事来访了。
上官任阳的父母一听儿子离家出走,担心得不能吃不能睡,最后上官任阳只好拜托老婆跟妹妹陪他们两位老人家出去走走,他保证负责找回爵阳,这才有时间清静耳根子,否则他母亲天天在他耳边抽抽噎噎,他见了都心烦。
“应该算回来了。”
如果楼上那个叫了不会应声,打了不会还手的人是上官爵阳,那应该是他回来了。
只是回来的人,失魂落魄地犹如行尸走肉,身为大哥的他看在心里对欧阳依依说不怨那也就太自欺欺人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爵阳要离家出走?”
上官任阳优雅地饮酒,而结婚后的上官见阳除非必要场合,几乎滴酒不沾,带些倦累的他靠向椅背。
“你想呢?”他冷哼。
“欧阳依依?又是她!”
这些年来,上官爵阳为了她,不知疯了几回,虽是如此每一次爵阳还不是都理性的平息心里的挫败,没想到这一次竟会闹到离家出走,那么这回该是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严重了?
“除了她,还有谁这么大本事?”
她是上官家众兄弟的禁忌,讲到欧阳依依,无不咬牙切齿,因为她,不谙打斗的爵阳练就了一身精湛的战斗实力,几个兄弟都架不住发狂的他,睹上兄弟情感,为了替爵阳博得美人,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地绞尽脑汁为得是成就美事一桩,奈何多年过去了,上官家兄弟结婚的结婚,有伴的也安定了,就差他连人家的小手都还没牵成,讲出去只怕人家笑话。
“她要订婚了。”
上官爵阳眼睁睁看着自己心宜的依依被人订走了:心里能不恼吗?这次没有引来家庭风暴已是大幸了。
“订婚了?”上官见阳有些讶异。
“还没。”
“那他不去抢人,竟然是连夜逃走了?”
“抢?”上官任阳冶哼一口饮尽杯中酒液,“那也要人家喜欢他才行吧?”
就在两人还未谈出结论时,后院传来一声怒吼,两人急忙起身冲至屋外,因为那声音的主人正是上官爵阳!
他终于可来了!
一大早,欧阳依依连早餐都没吃就牵着破军上欧阳家按门铃,等了几分钟开门的竟是上官任阳。
她有些好奇平日注重外貌的上官任阳一大早的狼狈样,像是与人撕扭打斗过,“依依,你来找爵阳吗?”
“我看到他回来了。”
屋子里传来重击声,像是有人砸东西,又像有人在嘶吼。
“爵阳?”上官任阳吐出这两个字后冷笑的俊美脸上有些扭曲,“你要不要改天再来?”
“我……”
她想了想,白净透明的脸上凝了眉,嘴唇轻吐几个字,“我来是要把破军还他的。”
“破军?”
低头一瞥,这狗不正是爵阳养了十年的破军,原来是来还狗的?像是见了救星上官任阳头一次见了破军脸露喜色。
“还是我明天再来好了。”她听到有人大声咒骂,还听到玻璃破裂落地的声音,不觉地后退一步。
“明天?”
听到屋子的打斗及敲击声,上官任阳那里肯让她走了,现在只有她能制止屋子里那头失控的猛狮了。
为了一只破军,上官爵阳竟然敢对他及见阳动粗,还当着他的面拿着后院躺了多年无人问津的球棒,眼睛所及的东西,没有一样能侥幸逃过一劫。
罢他出来应门时,才见父亲收藏的清朝瓷器花瓶被他重重一击,应声落地,现在里头的情形如何他都不敢多想,只希望才回国的见阳别被失心疯的爵阳给整得不支倒地才好。
“你们在家看武打电影吗?”
“武打电影?”亏她想得出来,拉了欧阳依依的手臂直往屋子里去,“你有看过现场直播的武打电影吗?”他讥道。
一进屋子里,就见上官爵阳正拿着球棒砸向酒橱,里头收藏的陈年好酒全应声破裂,酒味四溢,酒香浓得有些呛鼻,上官任阳心疼地重拍额头。
欧阳依依第一次见到如此疯狂的上官爵阳,一直以来他都是冷静自制,除了高中那一年的打斗,平时就算是发脾气也只是嗓门粗了些,从没见过他这么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