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手滑了,请问你刚刚叫我什么?”顾子琪似笑非笑,竹刀前端有意无意对着红衣女子比划,吓得后者花容失色。
王冠晨错愕地停下脚步,精明脑袋突然当机,这剧本……好像不对?
“你……你……你这贱女人!像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暴力女根本就配不上王特助!”红衣女子眼眶含泪,气急败坏地嚷道。
“配不上又怎样?冠晨爱我就行了。”竹剑前端“不小心”檫过红衣女子的鼻头,吓得后者尖叫了一声。
“谁、谁说他爱你?!他根本就不爱你!你这一厢情愿的贱女人!”
“谁说他不爱我?”顾子琪发现王冠晨的到来,故意抛去个媚眼,继续玩猫逗老鼠的游戏。
“你、你心里有数!他若真的爱你,态度才不会那么冷淡,一定是你这个贱女人对他做了什么,你这么粗鲁、暴力又无礼……”
“我姓顾,不姓贱,你可不可以别一直叫我贱女人?”一直被叫贱女人真是让人不爽,她才会故意用竹刀稍微捉弄对方一下。
“你就是贱女人!贱女人!贱女人——”红衣女子愈喊愈大声,愈喊愈恶毒。
“够了!”王冠晨出声喝斥,皱着眉头来到顾子琪身边,按下她手中的竹刀。红衣女子没想到王冠晨会突然出现英雄救美,立刻哭诉。“王特助你快救我,顾队长她刚刚莫名其妙就拿竹刀攻击我,我……我好害怕……呜……”
彼子琪白眼一翻,就想离开,不料王冠晨却抓住她。
“虾米?”顾子琪转头,脸色一黑。
“不是说你。”王冠晨安抚地模她的头,“交往”以来第一次主动揽住她,用扞卫姿态对红衣女子道:“我不容许任何人诋毁子琪,向子琪道歉。”
“什么?”
红衣女子当场傻眼,顾子琪也很意外。
“可、可是刚刚明明是她欺负我……”
“她只是手滑不是吗?我只听见你侮辱她。”护短护得超明显。
彼子琪一愣,接着心花怒放地笑咧了嘴,庆幸自己果然没交错朋友,不禁挺起胸、昂起下巴。
“除了侮辱我,她还说你不爱我,人家好难过……”要演戏,谁不会?
王冠晨眼角微抽,明知她又不正经,却也好气又好笑地配合。“别胡思乱想,我当然爱你,她只是在嫉妒。”
简单三句话重伤红衣女子的心,气得她小脸扭曲,看得顾子琪差点笑出来,但她正在执行任务,不能笑,要认真。
“真的吗?”她深情款款地看向王冠晨。“我也爱你,啾一个?”
这女人这招是玩上瘾了吧?
大掌再次模模她的头,直接把人拉到身后,完全没理会她的要求。
“道歉。”顾子琪因为他被骂贱女人,他欠她一个交代。
“她到底哪里好?她根本就配不上你!”红衣女子嫉妒地大喊。
“若她不配,难道你就配?”王冠晨勾唇,万箭齐发,咻咻咻地再次重伤红衣女子的心。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他已给过她机会。
“你……”
“道歉。”
红衣女子脸色红白交错,掩面痛哭,转身离去,至于道歉?当然是没有。
“可惜了。”顾子琪迅速拉住王冠晨正欲追上的脚步。
“可惜什么?”王冠晨皱紧眉头,只能看着红衣女子离去。
“我原本以为她可能是凶手,但我们早上才故意放闪,中午她就这么沉不住气地跑来找我,如此暴躁、喜怒形于色,一点都不像是个潜伏暗处、伺机犯案的凶手,所以她应该不是,看来你还得继续忍受变态骚扰,可惜了。”
本以为破案有望,没想到却是空欢喜一场,不是可惜是什么?
“她那样骂你,难道你就不在意?”他很介意没帮她讨回公道,但她的关心却令他窝心。
“她骂她的,我又不痛不痒,干么在意?反正我刚刚也捉弄过她,两清啦!倒是你,这几天还有没有收到骚扰简讯或是电话?还有,你说奇不奇怪,别人跟你告白隔天就出事,我到现在都还没收到恐吓简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凶手已经不爱你了?”
看着她一脸认真,一副真不在乎他人辱骂的模样,莫名的,他忽然觉得认真过头的自己像个傻子。
是的,傻子。
她是第一个让他觉得自己像傻子的人,也是第一个让他觉得奇妙的女人。
明明她不正经、自来熟,兼具不少他敬谢不敏的特质,然而和她相处,他却不觉得讨厌,反倒不自觉敞开心房,即使偶尔被烦得不耐,最后也是好气又好笑收场。
例如现在,在害怕她可能受到凶手袭击后,他焦急、自责、愤怒、愧疚……如今,却忽然觉得一切没什么。
莫名其妙惹到烂桃花,每天被迫收到骚扰简讯,没什么。
偶尔被人跟踪、半夜接到无声电话,没什么。
鲍司同仁因他受伤,谣言满天飞,众人态度丕变,没什么。
扁与暗永远并存,当你凝视深渊,深渊自然也凝视着你;当你面向阳光,阳光自然会照亮你,她就像是太阳,和她在一起,连他的心也渐渐变得明亮……
他嘴角微扬,多日阴霾突然一扫而空。
第5章(2)
“不,我昨晚又收到一封简讯。”
“虾米?你怎么都没说?你的手机呢?快拿出来给我看。”顾子琪正把竹刀放回壁架上,闻言连忙咚咚咚地跑回来找他要手机。
他掏了掏口袋,才想起刚刚急着找她什么东西都没带。“没带。”
“怎么会没带?”这不像他严谨缜密的行事作风。“那凶手都传了些什么?”他表情略微微妙。“〈爱你一万年〉的歌词……”
“噗!她到底是爱伍佰还是爱你?用歌词来表达爱慕?太没创意了吧!”
瞧!骚扰简讯被她这么一说,竟成了笑话。他嘴角更扬,竟好心情地同情起凶手。
“除此之外呢?凶手有没有提到我?她有没有很生气我们交往了?啊!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干掉我?”顾子琪摩拳擦掌,竟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
他想板起脸,却无法克制地笑了。“没有。”
“这么奇怪?难道凶手在故弄玄虚?还是忌惮我,所以决定暗中放大绝?”她沉思,想来想去都猜不出凶手的打算,忍不住开始碎碎念。“啧!别人告白就出手,我告白三天却装没事,这根本是差别待遇!本来我还打算趁正面交锋时把人揪出来,这下看来行不通了。所以说心思深沉的人最讨厌了,老是爱变来变去……”
正当她在叽哩咕噜时,肩上忽然落下一件外套,是她健身前月兑下挂在一旁的皮质外套。
她一愣,顺着外套来源望去,是王冠晨那双好看的大掌。
“外面有些凉,外套穿着,把汗擦干,先去吃午餐。”他递上一条毛巾,语调有着细腻的关怀。
彼子琪心一暖,不禁回想起他刚才的维护,再次觉得这朋友交得对极了,他一点都不像他们护卫部的男人那么粗神经又没良心,别说嘘寒问暖,有时锻炼太狠,肚子一饿就能为个便当或是饮料抢破头,说好听一点是大家都是好兄弟,所以不来虚伪那套,但说难听一点就是没人性,没把女人当女人看。
LadyFirst?呵呵,别傻了,他们护卫部向来奉行拳头最大的是老大,就连大牛,也不曾对她如此细心关怀过……
想起许久没机会见面的大牛,她略微恍神,也不知道他对她和王冠晨“交往”的事怎么想?虽然大牛这几天都在外头执行其他任务,但事情闹得这么大,应该会听到一些消息吧?如果他对她也有那么一点意思,总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