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哇,你在耶!很难得居然可以在总部遇见你!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今天一定要一起吃!”
秦子香连门都没有敲,一进门就直接扑近樊厉军怀里,这种大剌剌的个性跟杀手该有的气场完全不搭。
被突然抱住的樊厉军已经很习惯人来疯的秦子香这种久别重逢的热情招呼方式,他没推开她,只是把被她乱了的长发往后拨一拨。
不过站在一旁的纪若宝却被这一幕给惊呆了,她下意识不断眨眼,看着樊厉军在面对这个热情程度不亚于日本旅馆老板娘的小女孩时,竟是这么一副随和易亲近的模样,还很大方地让她这样抱着,这个女孩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秦子香看起来就算很粗枝大叶,但好歹仍是杀手一枚,她很快便察觉到有第三者在场,她指指纪若宝,再看向樊厉军,问道:“她是?”
樊厉军连看都没有看纪若宝一眼,语气没什么起伏的回道:“她谁也不是,就后羿叫我空出书房给她而已。”
但其实真实情况应该是这样——
羿:“谷医师说现在那个女人的状况算稳定,不太需要照顾了,东方家有很多空房,你觉得移到哪里比较好?”
军:“随便。”
羿:“那就移到垃圾场旁的仓库吧,毕竟她不是自己人,万一哪天决定要把她解决掉,.那边也比较方便善后。”
军:“我有很多暂时用不到的东西要放到仓库那里,这几天就整理。”
羿:“喔,这样啊,没关系,不然就厨房旁边堆杂粮的小房间好了,虽然有几只老鼠,但地板也不算太脏……”
军:“听说那边有鼠疫,明天我要通知人来消毒,小房间到时要封闭一下。”
羿:“哇,难得你这么细心,还帮忙设想到厨房的琐事……嗯,那就我房间吧,够大、够宽,若她敢有什么风吹草动,我要动手也方便……”
军:“东方家很多空房,就不能是别间吗?”
羿:“是你自己说随便的,怎么又这么龟毛?虽然那女人自己说想继续待在你的书房,但我怕碍你的眼,才想方设法要将她赶出来,既然那么麻烦,干脆今晚上就……”
军:“书房空着也是空着,我懒得帮她搬东搬西,就暂时先这样吧!”
羿:“我可以请别人帮她搬啊!”
第8章(2)
樊厉军直接当作没听到,转身走人,然后当晚回到书房斥责纪若宝还要麻烦后羿帮她想地方待,叫她乖乖待在书房哪里都不准去,免得成为别人的累赘。
少了这完整过程,结语听起来就是很剌耳。
纪若宝缩了一下肩,觉得自己似乎是很尴尬的存在。
但看似傻气却有颗机灵脑袋的秦子香打蛇随棍上。“谁也不是吗?那今晚不醉不归没关系喽?太棒了!”她开心地拍拍樊厉军的肩,离去前还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在他动手要挖出她的心之前,快闪离开卧房。
只剩下两个人的房内,气氛凝滞。
最后纪若宝还是忍不住问了,“她……是谁?”
“不干你的事。”樊厉军别过身不看她。
在原地又站了一分钟后,她才默默走进书房,关起门。
他这才转头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扇,清楚地听到她特意压低的哭泣声。
必于那令他不知所措的情感,似乎不用谁教,都能领会那么点所以然,她矜哭,不用谁向他解释,无心的他仍然能知道,是因为秦子香。
当天晚上,纪若宝独自一人在书房吃着晚餐,当然,吃没几口就吃不下了,之后她也睡不着,一直等、一直等。
饼了午夜十二点,门外还是没有任何声响,她在床上呆坐着,数着时间一分一秒继续走。
当流逝的时间好似她寻了他七万七千七百七十七年那么久后,终于,她听到有人在用力拍打卧房门板。
纪若宝急急忙忙连拖鞋都没穿就出去应门,一打开,是果着上半身,只穿一件裤子,还满身酒气的樊厉军,以及搀扶着他回来的秦子香。
秦子香越过她,先将挂在她身上的樊厉军送上床,然后才露出不好意思地笑容,解释道:“他在我房里跟我闹了好一阵子,但我临时得出门办事,来不及帮他穿好衣服,所以就先这样吧!等我回来,我再把他放在我房里的衣服拿过来,谢啦!”她潇洒地对呆若木鸡的纪若宝挥挥手,又是一个快闪离去。
唉,最好这女人对他来说谁也不是啦!罢才在房间她只是起个头,他就一反常态地叭啦叭啦苦水吐个没完,差点要让她以为这不是樊厉军了!
而且她连哄带骗整整灌了他三大瓶“约翰走路”才让他“不能走路”,顺利月兑下他的上衣,还特别将他裤子的拉链拉下三分之一喔!
呵呵呵,她现在要马上去跟后弈要至少三个案子,到别处躲躲,否则她这年轻的怕会在不经意的情况下香消玉损啊!
后羿好坏,特地叫她回来玩玩他,哎哟,怎么会有这么坏心眼的主子啊!炳哈哈哈哈!
看着倒在床上的樊厉军,的上半身有着明显的红唇印,一头混杂了女性香水味的散乱长发披覆在酒酣耳热的俊脸上,那堪比女人还诱人的唇,是不是也因为方才与那个女孩一阵激情,所以显得这样红润?
纪若宝檫檫眼泪,担心若是放任樊厉军这样他会着凉,她微喘着气将他挂在床沿外的长腿搬上床摆好,再拧来热毛巾帮他檫檫脸和身子,再用手替他拨整一下乱发,准备帮他盖上被子好让他睡一觉时,他一阵不适作呕,来不及爬起身已经吐得自己满身满床都是。
这下子不洗澡怎么睡啊?
但……是不是应该请那女子回来帮他?如果他们是这样的关系……
还在犹豫着,床上的樊厉军又是一阵吐,看他这么难受,纪若宝只能先到浴室放热水,然后替他准备更换的衣物,接着费力地将他扶进浴室。
不愿意破坏他的幸福,所以她让他连人带裤地进了浴白,热腾腾的洗澡水让他终于稍稍舒展了眉头。
趁他在热水中休息片刻之时,纪若宝又利落地出去将他的床单和被单换了一套新的,这样他洗好澡之后有干净的地方可以睡。
做这些不难,她之前在外地当长期志工时,跟外国朋友学了很多迅速打理床铺的方法,做起来又快又顺手。
因此,当她再度踏进浴室,水还是热着,不会让泡在水里的樊厉军着凉。
她拿了条干净的毛巾蹲在浴白旁,先将毛巾浸入水中,然后轻轻地在他上身檫拭。
不知道是否因为经过水蒸气的洗礼,酒精挥发了些许,原本闭着眼的樊厉军睁开一对蓝瞳,定定的看向她。
“啊!对不起,因为你吐了一身,所……”
没等她说完,他抓住她替他檫身体的手,使劲往自己一带,她整个人也跟着跌入浴白里,衣服湿了,鼻子和嘴巴也进了水,她呛咳不止。
樊厉军的双手慢慢抚着她浸湿的小脸,慢慢抹去上头的水珠-让她也能好好睁开眼。
那双看起来总是真诚无害的大眼、吃东西前总会皱着闻来闻去的巧鼻,还有不媚但尝起来很合他口味的小嘴……
热气翻腾的水雾里,他看着她,她也被逼着只能直视他。
忽然,他用力将她抱住,抱得很紧很紧,接着双手不安分地想要回味曾在她身上攫取饼的美好。
这样的甜蜜很容易让人沦陷,但一想到刚刚扶着他进门那女子脸上的笑容,她咬着唇强迫自己推开他。“对不起,我们不能……”她已经让他失望过一次了,她不想再破坏任何能带给他美好的人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