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深只觉一阵幽香袭来,自己就被她偷袭了,他吓了一跳,原想推开她,但她的笨拙却软化了他,而他口中尝到的那湿湿咸咸的滋味,彷佛诉说着她奉献给他的纯洁与心痛,他爱怜的承受了这个吻,双手轻轻的搂住她,用他最温柔、最珍惜的方式,回吻回去。
于是一个从两小无猜、年少暗恋开始成长的情感,在这一刻成熟了、浓郁了,童渺渺忘情地将自己少女的纯真都表现在这个吻上,屠深也控制不了自己,引领她步入男女之间的另一个境界。
这个时候两人之间什么芥蒂都没有了,什么心结都不存在,只有男人与女人,只有及。
可是这样的爱,却令人心痛。
许久,两人慢慢分开来,待激情冷却之后,他们都知道,这个吻不会再发生了,它将会是两人心中最美好的回忆。
童渺渺退离了他的怀抱,茫然的表情渐渐变得坚定,对他的依恋也像眼泪一般被她抹去,她在这一瞬间长大了。
“屠深,你可以走了,欠我的就当你还了,以后我不会再跟在你的后面,依你的意愿行事,我要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找到我自己的价值!”
朝廷结合长生教打压屠家的产业,终于到了最后关头。
“不好了!不好了!”逍遥赌场的刘总管一脸惊慌,匆匆忙忙地来到屠府,在门房的带路下见到了屠深,劈头便带来极为震撼的消息,“侯爷,官府来查抄逍遥赌场了!带头的还是太子殿下,他们查到咱们的赌客之中有长生教的人,便将赌场整个包围起来,所有宾客都不能离开,赌具什么的也被扣押,太子还说要见主事的人!”
讵料,屠深却是一脸平淡,先将刘总管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才淡淡的道:“刘总管,你是我从天马赌场沿用的人,这一阵子虽然你换了东家,但我自信没有亏待你。”
刘总管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连忙应道:“是、是,侯爷待属下不薄。”
“如果按照我当初在赌场里布置的做,在官府的人马来之前,我们赌场就应该收到消息,而在他们来之时,赌场的所有宾客早就该散了,赌具什么的也该已经收好,现在却像是毫不设防的就让人包围抄场了,若没有内应,实在很难说服我。”屠深平心静气地道。
他的目光淡漠,刘总管不敢直视,只能唯唯诺诺的回道:“属下……属下不是……”
“你不必解释了,如果不是要留个人跟太子密报,你认为我会继续用天马赌场的人吗?”屠深若有深意地道:“上次童家五兄弟将妹妹赌输给我的消息,会那么快传进宫里,也是你的功劳吧?这次太子决定要将我屠家的底给抄光,也是你居中牵线的吧?现在你奉了太子的命要将我引到兵马包围的逍遥赌场,你果真忠心不二啊!”
所有的事情被这么一揭露,刘总管那小心翼翼的态度慢慢收敛了起来,老脸显出了一丝阴狠。“既然你知道了,那就麻烦你走一趟了。”
“你放心,我会去的,这不就是你今天的目的吗?只不过我去了,你却是去不了了。”屠深在刘总管忌惮的眼神中,大大方方的离开了屠府。
而房里的刘总管却突地被一堆人包围起来,便如屠深所说,他或许再也离不开屠府了。
不到半个时辰,屠深来到逍遥赌场外,他一个人大剌剌地来,朝着赌场洞开的大门走了进去,虽然四周看不到包围的人,虽然门口没有宾客出出入入很是奇怪,但他却表现得很自然,好像平日在巡视产业一样。
不出意外的,太子已经坐在大厅主位,一边喝着茶一边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但令屠深意外的是,太子身旁坐着的那个人,居然是童渺渺,而且她像个贵客般被伺候得好好的,不像是被强迫而来。
“小不点?”屠深看都没看太子一眼,质疑的目光直直对着童渺渺。
童渺渺的小脸上,漠然的表情没有变,她冷冷地答道:“殿下约我前来看一场好戏,说是与我有关,所以我就来了。”
她的态度一点也不热络,顶多比和陌生人说话好一点,李莫然怀疑地看了看两人的互动,而后微微点了点头。
丙然,屠深把童渺渺当成赌注一事,彻底激怒了她,让她与他恩断义绝,如今一看确实如此……越想,李莫然心中越是得意。
不过屠深对他的漠视,令他有些恼火,他冷哼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到他身上来。
“屠深,本宫奉圣上旨意,查明你设计童家五兄弟诈赌一案,渺渺是受害人,本宫就是带她来,让她看着你怎么伏法的!”李莫然冷笑道,这阵子对屠家的打压,顺利到让他都有些得意忘形了,只觉屠深的生死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命属下带出了两个人,此两人皆是平民装束,但所带之钱囊,竟都有仙鹤绣花。
“这两个人是你逍遥赌场的赌客,经本宫调查,皆是长生教徒,因此本宫怀疑你与长生教有关,故而今日带官府前来查抄赌场,而负责人……送官究办!”
屠深只是冷冷地看了那两人一眼。“殿下只凭着两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就认定我与长生教有关,是否太过儿戏?”
“本宫也只是有样学样啊!当初不就是你认为天马赌场骗人,是在为长生教募集资金,说抄就抄。”李莫然说到这件事,仍是恨得牙痒痒的。“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如今我用一样的借口,也抄了你的逍遥赌场,你无话可说了吧?”
“就算你怀疑我,那跟渺渺的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屠深送了他一记大白眼,连殿下的尊称都懒得叫了。
“你既与长生教有关,此赌场必也是诈赌募款,所以当初你赢了童家五兄弟,本宫怀疑你使用了诈术,这些事,只要随便问几个赌客,就可以确定了,既然是诈赌,童家五兄弟的赌债自可一笔勾销,今日你需得将渺渺的卖身契交出来!”他与屠深对上屡屡吃瘪,难得可以这么大张旗鼓地威胁回去,他越说越兴奋。
“你这是在用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威胁我?”屠深一脸认真地反问。
“威胁你又如何?本宫要说你有罪,你就有罪!”李莫然见屠深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气恼的大喝一声,试图以气势压人。
屠深用一副看笨蛋的模样看着他,让他嚣张的气焰不由得熄了不少,甚至自我怀疑起来是否哪里计划不周详。
连坐在一旁的童渺渺都感到好奇,屠深究竟还有什么手段翻盘?
“咳咳!”屠深清咳了两声,大义凛然地道:“殿下,你应该还记得,去年春猎之后,皇上曾交付我与小王爷剿灭长生教的重任吧?”
“自然记得!你胡搞瞎搞了一阵,逼得我王叔将兵权收回,查了一年多都没有结果,你居然还敢提这件事?”李莫然冷声道,自以为倒打了一耙。
“那就对了,用赌场吸引长生教徒前来赌博,就是我的诱敌之计啊!只是想不到殿下居然打草惊蛇,把长生教徒抓了起来,这样我如何引蛇出洞呢?”屠深一副功亏一篑的遗憾模样。
“你说什么?这两个人明明、明明是……”是什么,李莫然却说不出来了,他总不能承认这两个人是他安排来栽赃屠深的。
屠深突然走到了门外,李莫然警觉了一下,才站起身,没多久屠深又踅了回来,而他一同带进来的人,赫然是小王爷李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