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回房伺候沐浴吧。”
夏天擎大步往卧房走去,齐江不得不咽下一肚子的话赶忙跟上去。
不一会儿后,齐天擎已身在与卧室相连的浴池内。
认真说来,樊秉宽待他极好,吃穿用度都不输他的掌上明珠,尤其这雕龙刻凤的大理石浴池更是人间一绝,四周镶嵌夜明珠,相当豪华。
齐江备妥换洗衣物及毛巾放在浴池旁的大理石床上,为主子刷洗后背后,即先行退到通向卧房的入口,主子今天极晚才入浴,雪儿大约都在亥时出现,他上回特地去请教一名道士学了个驱邪的咒语,但好像一点用也没有,雪儿还是会出现。
“齐江。”
身后传来少爷的叫唤声,他只得转身,走回浴池伺候主子起身,但在氤氲水雾,怎么有一团白……
“主主主——雪雪雪——”他震惊到口吃了,指着突然出现在浴池边的雪儿。他对天发誓他刚刚真的没看到它,他一直站在入口,而这个浴池只有一个连他都构不到的窗户,雪儿却平空出现了!
夏天擎正要从浴池里起身,一听到他吓坏的惊呼声,回头就看到雪儿站在池畔,他却笑了,“小家伙还是溜出来了,鼻子真灵,知道我不在书斋就往这里来了。”
樊芷瑜好想哭,怎么这会儿才在洗澡嘛!还没回神,就看到他的大掌朝她伸来,不要啊一“汪!”
夏天擎伸手将雪儿捞到怀里,但他的手湿淋淋、胸口也湿淋淋的,将它毛茸茸的小身躯也弄湿了,要知道狗儿都不喜欢湿,她挣扎着不让他抓着,但显然挣扎太用力,扑通一声落水了!
他哈哈一笑,“小家伙爱玩水吗?”
最好是!樊芷瑜好无奈,她全湿了,毛全黏在身上,浑身不舒服的让他抱着一起出了浴池。
齐江还叨叨念念的边说边拿毛巾替主子檫拭身体,“少爷啊,真的邪门,雪儿会不会妖怪附身?要不要带去庙里……”
夏天擎没理会他,拿了另一条毛巾替雪儿檫拭,再将它放在石床上。
呃……这个位置对樊芷瑜而言非常尴尬,初初对上时,她还在想那——那是啥?
夏天擎长年练武打拳,胸肌结实,虎背熊腰,身材极好,但她趴着的这个位置就就就……
正对着他胯下的命根子啊!
她只觉得全身血液往脸上暴冲,心跳无比紊乱,吓得转圈圈找地方要跳下石床,但都让夏天擎给抓回来了,最后还硬被扣住不动的面对他。
天啊,樊芷瑜只能紧闭眼睛,她真的一点都不想长针眼!
虽然,她前世曾看过,但这一世她就是个闺女,这景象太煽情,她很怕自己会胡思乱想。
“小家伙,你的脚怎么也受伤了?你的主子伤在手上,你伤在脚。”夏天擎用毛巾搓揉时,发现雪儿的前脚有些檫伤。
呃……那其实是我的手。樊芷瑜在心里默默回答。
终于,齐江伺候好主子穿妥衣服,夏天擎抱着雪儿回到卧房,将雪儿放在床上让齐江去拿药过来。
她站在床上甩了甩丰润的白毛,看着齐江那皱在一起的眉头,嘴里念念有词什么不安全,他无法安心的话。
她抬头看着坐在身边的夏天擎,沐浴饼后的他更俊,身上好香,害她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他以手指代替木梳替雪儿梳毛,见它小小的尾巴轻轻扫了一扫,两手揉揉它毛茸茸的耳朵,待齐江拿药进来,他替它檫了点药,“好了,该带你回西晴院,不然你的主子半夜醒来,可不好入睡。”
噢唤,不妙!床上可没人呢!樊芷瑜拱起背,抗议的汪了一声,再朝他龇牙,希望他能懂狗话,她不要回去。
但他只是轻笑出声,轻弹她的小脑袋瓜后,再以厚实的大掌为她顺顺毛,从她的头抚过背部再到小小的,这样很犯规,她全身一酥麻,便乖乖地让他抱着离开卧房。
她以为他会将她交给守门的纪香或苏玉,但他竟然抱着她跃窗而入!
天啊,床上不会有人的!
樊芷瑜急着要跳下他怀里,但时间还没到啊,怎么办、怎么办?
夏天擎弯身将雪儿放到地上,见它一溜烟朝床的方向跑,他脸上浮现笑意,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见芷瑜,舍不得今晚就这么结束。
他大步往前走,轻轻拉开间隔花厅与寝房的垂帘,再往不远的床榻走去。
月光洒进一室莹白之光,他静静的伫立床前,透过轻纱帷幔看着里头熟睡的人儿,本想离开了,像是察觉到什么,他突然拉开纱幔倾身替她将被褥掖了掖,仔细盖好,果真见到某人身体僵硬,眼睫微微颤动,显然还醒着。
他在床缘坐下,笑道:“睡不着?”
樊芷瑜紧张的张开眼睛,确定自己变回来了,她不是雪儿了!
天啊,月老爷爷给的这项技能偶尔就来个例外,像这回变身时间极短,害她的心跳如擂鼓,早晚会被吓死。
但看着坐在床上仍静静看着自己的夏天擎,她只能先开口,“哥哥怎么会来?哦,是了,是雪儿……”她只能随口说个理由,也想让他赶快走人。
他黑眸闪动着浓烈的情感,目光灼灼,“对,一是送雪儿回来,怕你睡不安稳,第二个原因是,哥哥想做一件事。”
她一愣,还没开口,他却突然俯身,薄唇贴上她错愕微张的凉凉红唇,再探舌而入——
樊芷瑜的脑袋一片空白,接着感觉到他温柔又狂野的吻,她应该推开他的,但她却像被的雪儿般全身酥麻发软,无力抵抗,只能任他放肆。
第8章(1)
日光暖暖,仲夏阳光璀灿,一场名为茶宴,实为相亲的百花茶宴在南越侯府举行,这场宴会按往例该是在定国公府举行,皇帝也会出席,很多美人儿都让皇帝先挑走,剩下的才能让其他公子哥儿相看。
能参加茶宴的都是非富即贵,不少宗室子弟、千金闺女虽受邀出席,但皇帝荒婬,愿意参与的闺女通常是在乎地位权势的家族,几年下来参加者少了,毕竟在乎女儿幸福的家族还是占多数。
但今年在茶宴前半个月,定国公突然染病,似会传染,不管太医院或仁文堂大夫都无法完全治愈,于是举办地点便转到立场中立的南越侯府来。
前几日又有其他地方官送上二十名美人儿,听闻皇帝乐得天天临幸,有时两名、有时三个美人儿同时侍寝,这几日也传出龙体欠安,已派太监过来宣达确定不会出席。
消息一出,原本佯装生病、外出的闺女倒是都盛妆打扮的——前来,世家公子们也是锦衣华服的出席,——巡过那些环肥燕瘦的各色佳丽,不少人是一见倾心,但也有不少人目光不时瞟向不远处的亭台。
南越侯府占地极广,宴席的安排也很特别,一些已有意中人或是已有婚配的男女会在东花园,他们受邀前来纯粹是赏花喝茶,不愿让他人打扰。
而众人投注目光的亭台,就是位在黄石假山、池塘长廊再衬以百花亭的东花园内。
亭台里,樊芷瑜坐在其中,她一袭月牙白裙装,淡扫娥眉如一水中仙,美得如梦似幻。
众所周知宽仁堂的真正推手是她,不仅是穷苦百姓,就连富贵人家对她的好感也大增,不少人都主动将她与万恶官吏的父亲做切割,说她人美心更美。
在她身边还有梁芝芝及梁千千,两人身上一红一粉,身材皆高姚,身段曼妙,娇艳外貌如盛开牡丹,美得盛气凌人。
但让其他闺女们投以关注目光的却是梁袓睿,他一袭绣金墨袍,斯文俊逸,带着世家贵族的从容洒月兑,而身为侯府嫡长子,他得不时游走于东花园与西花园间招待宾客,不过他待在东花园的时间远远多于西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