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跟什么?她被问傻了。
“我的心意,你可以当不知道,但别逼我抱你以外的女人,你想要孩子,成,晚上跟我睡,我给你孩子,倘若你做不到,没法儿跟我睡,就别逼我。”
她瞪他,惊恐地说:“余棠骐,你疯了吗?”
“是,你当我是疯了。你接受也罢,不接受也无妨,但我就是疯了!”他指着心窝,“疯到没法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我这里今生只容得下高仪仁一个。我的话,够清楚了吗?”
她张嘴却发不出声。他眼神火热又固执,恨不得将她吞没的模样,让她心慌意乱。
“高仪仁,别逼我也别惹我,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万一被逼急了,我疯起来会成什么样子。你乖乖的让我养着、宠着,老天若可怜我们,或许我们能像现在这样相安无事过下去,你若要逼我,恐怕我压抑不了,会发疯直接要了你。你听清楚了吗?”
余棠骐声音很低,仿佛恶魔呢喃,挟带邪恶的力量。
“余棠骐……”他可以不要这么过分吗!居然威胁她?“我们把话说开吧,棠骐,你对我的感觉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你只是感激我罢了。更何况,不说我们名义上是母子,我大你八岁,是个妇人了,怎么也比不上年轻娇俏的姑娘,你千万不要错把恩情当感情。”她软声劝道。
“在我眼里,没有其他姑娘比得上你。”他苦涩笑道。
她头好疼,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这家伙着魔了?迟疑半晌,她想到一件事,又开口,“你娶兰芳进门两年多了……”
“两年多又如何?”
“你们该不会……”她转着眼,实在不知该怎么问下去。
“你想问我跟她有无圆房,是吗?”他望着她,见她尴尬不语,他直接道:“没,我没碰过她。”
“你把人娶进门,然后晾着人家?”她真想发火了!
“晾着她又怎么了?”他一脸无所谓。
毕竟是她养大的孩子,既然把他养歪养岔了,她有义务导正他,“要怎样才能让你对我死心?”
“没可能。”他果断干脆地答。
斑仪仁叹气,懊恼不已之际一个念头闪过……得不到的最好,那如果得到了呢?得到后,他是不是就能看清楚?
“对男人来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得不到的总觉得是最好的……”她说着,停顿一瞬。
“你认为我是因为得不到你,才无法死心?”他挑眉反问。
“难道不是?”
余棠骐沉默一阵,似笑非笑又问:“你希望我对你死心?”
“自然是,你对我的感情毕竟不正常啊。”她直觉说。
“我却认为再正常不过。”他悻悻说:“不过既然你认为不正常,又希望我对你死心,基于你方才说的话,要让我死心,只有一个办法能试试看了。”
“嗯……”高仪仁点了点头,“我刚也在想,你若得到了,就会明白……”
余棠骐又惊又喜,他们想的一样吗?可能吗?
“你愿意让我得到你?”他小心翼翼探问。
斑仪仁望了他一眼,然后帮自己倒了杯水,她踌躇片刻,这样^会不会太惊世骇俗了?
可更惊世骇俗的是,现在的她是一个六百年后穿过来的现代人,比起这件事,把自己给一个小八岁的男人,在六百多年后的现代,不过就是桩姊弟恋而已,也没吓人到哪去。她内我安慰地想。
“这事得从长计议,我目的是让你对我死心,而非跟你搅和一辈子,如果放着不管,吊着你的胃口……”她自言自语,“唉,我肯定哪里错了,才让你误会你心里只容得下我,对,一定哪里错了……”
她喝下大半杯水,顺了顺气,抬眼问他,“你当官两年多,朝廷里哪个当官的没两三个妻妾的?”
“正妻、侧室、小妾多半有之。”余棠骐笑道,带了算计。
“就是嘛!可见男人不可能独爱一个女人。”高仪仁扬声道,更认定她的想法是对的。
余棠骐沉默不答,她那娇俏无邪的模样让他心头甜软,她怎会认为比不过年轻姑娘?忒傻气。
斑仪仁是疼爱他的,能疼爱到什么样的地步?为求夫子早晚礼佛诵经九十九日、黑灯瞎火地到师父家门守了五十日,她甚至能为了让他死心而把自己给他吗?
他的心,既酸楚又幸福着……倘若仪仁愿意把自个儿给他,这辈子他别无所求了。世俗礼教绑不住他爱她的心,倘若她愿意给他……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余棠骐,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让你得到我。”她这句话冲口而出,虽说这样做不妥,但让他因为得不到,以至他全部心思都在她身上,实在不是好事。
就当跟他谈一段相差八岁的姊弟恋,眼睛闭上,身体躺直,由他胡作非为几回,应当可以吧。等他得到后,腻了,眼里便能装下别的姑娘,他们也能各自过回原来的生活。
要不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他痛苦,她其实也不好受……毕竟是她养大的孩子,唉,虽说被没有经验的她养得歪斜了,但怎么说都是她疼爱的人……
两年多来,这个大男人,日日陪她用膳,偶染风寒,他便亲自喂药,对她嘘寒问暖,交代春绿夏荷找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看,有时汤药太苦她不想喝,他会耐着性子哄她一小口一小口喝完……
这两年多,她吃的用的,全是他亲自交代打点,余棠骐将她照顾得太好,无法挑剔。
她都想赏自己几个白眼了,只要日复一日温柔相待,心就被哄软了……高仪仁无奈地想。
“你说。”一百个条件也答应她!
“这是我跟你的秘密,绝对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成。”他应。
“结束后,我们过回正常生活,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什么结束?”他微眯眼,声音低低沉沉地迫人。
“你得到我之后,腻了,我们的关系便结束。”
“如果我不觉得腻呢?”
她静默,尔后摇头,“怎么可能?不过腻不腻,时间有长有短,我们是不是该商订一段时间?时候到了便结束关系。”
“不用商订时间。”他拒绝。
“为何不用?”高仪仁问。
“你说你是个大我八岁的妇人,你不年轻也不特别貌美,我在你身上肯定不会花太久心思,不是吗?”他嘲笑着。
居然有几分嘴毒关棠骐的影子了!可恶……可他得意嘲笑人的模样,却又莫名让她心软下来。
“既然我们说好了,今晚我过来找你。”他又道。
“不成。”她立刻拒绝,怎能明目张胆在家呢?“你能不能告假返乡探亲?”
他沉吟半晌,大概明白了她的心思,干脆道:“能,告假两个月,我带你游山玩水,慢慢走回杭州。后天出发。”
“这么急?”她傻眼。
余棠骐朝她笑开,模模她脸颊,说:“高仪仁你不知道,我对你就是这么急。时候不早,我该出门了。这两日,让春绿夏荷帮你收拾行李。”
那灿烂的笑,让她一时出了神。
第8章(1)
马车缓缓驶出金陵城,余府上下二十几口人,余棠骐似乎十分放心全交给柳兰芳。
至于柳兰芳,在余棠骐说要与婆婆回杭州探亲,不带她一道同行,尽避心有不悦,却不敢说出口。
这两年多来,他们虽然没有圆房,但余棠骐也没看上哪家姑娘,更没抬小妾入门,连通房都无,所以她愿意相信余棠骐说的是真心话,待她能担好当家主母的重责大任,他便会好好待她、同她行夫妻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