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咏贤原想再说什么,但知道又晴性子虽温柔,却是认死理的人,若是打定主意,很难打消念头。
她留下林沅,独自一人心事重重地上马离开,在夜色之中,回到朔月堂。
回到房里,她没费心点灯,走进净室,水已经冷了,她也没叫人添热水,直接就冷水洗漱。
她对朔月堂的感情旁人无法理解,如今要她避祸离开,她心中不舍也不甘。
走出净室,黑暗中敏感的察觉到屋内有人,她眼神一凛,迅速移动身子,伸手探向挂在一旁的马鞭,可她手还没来得及模到,一双手已经缠住了她的腰,靠近的气息她太过熟悉,正要开□,双唇便被攫住,舌头被吮得发麻,呼吸完全被掠夺。
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连忙伸出手使劲推他,“放……放开……”
彼晨希虽然舍不得,但还是听话的结束这一吻,他的手轻触着她被吻得鲜红的嘴唇。
“你怎么会回来的?”
“我想你。”两人的目光在黑暗中相对,他的热切,却对上她的冷漠,他微笑,凑过来,又贴向她的唇。“如意告诉我,你生气,是因为我把你忘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很快的想起你。”
于咏贤一听,就知道又是如意向他胡说八道,她伸出手,果断的擂住他靠过来的唇。原以为他会知难而退,谁知他竟不顾她的阻扰,手无赖的伸进她的衣襟,还想继续往里模,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伸手握住他的手,身子一弯,直接将他过肩摔倒在地,速度又狠又快。
没有防备会被过肩摔,躺在地上的顾晨希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娘子。
“三更半夜,我懒得跟你疯。”她突然想起之前在擂台上,他摔了她一次,现在算是讨回公道。她故意踩了踩他的胸膛,一脸得意的说:“手下败将,我累了,要休息,你出去。”
走回内室直接躺在床上,报仇什么的果然爽快,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彼晨希从地上爬起来,没往门口的方向,反而眼巴巴的跟到床边。
她挑畔的看着他,“怎么,还想被我打吗?”
没料到他竟然点点头,“娘子,你再摔我一次吧!”
她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他对她笑,想到方才她脸上飞扬的神情,“因为你打我,你会开心。”
面对他温柔的目光,心猛然一颤,令她有些招架不住,她只能用不耐隐藏自己的情绪。
“三更半夜,懒得理你。”她翻过身,不看他。
彼晨希爬上床,在于咏贤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前,直接把她按倒。
虽然失忆,但男性的本能还是有,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扒下她身上的衣服,她抬脚想要踢他,但他这次有了准备,顺势将膝盖挤进她的腿间,制止她的动作。
在黑暗中,他目光中的灼热藏不住,于咏贤被看得脸都不自在的红了,她用尽力气板着张脸,把头扭头,“顾晨希,放开我。”
“叫我夫君。”他把她的头扭回来,低头贴着她的唇,“我记得你以前总是这么叫我。”
她的身子微僵,“你想起来了?”
“一些片段,总是一闪而过——还有一场雨,很大的雨,有闪电,有响雷,你很害怕,会窝在我怀里。”他自顾自在她鼻尖上轻轻留下一个吻,一边亲她一边说:“我爱你。”
轻柔的声音如细语呢喃,于咏贤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这一生,她真是败在这个男人手里。
算了!她放弃了抵抗,任他为所欲为。
彼晨希抱着于咏贤缠绵了大半夜,于咏贤累得筋疲力尽,想立刻闭眼睡去,但还有一丝理智尚存的推了推他,“你得趁着天未亮回漕帮总舵,不能让人发现。”
“好。”他温柔的轻轻吻她的额头,“睡吧!”
她几乎是立刻沉睡。
第十七章娘子,再摔我一次吧(2)
虽然一夜没闭眼,但是顾晨希的心情很好。
在漕帮总舵,土狼一个早上瞄了顾晨希好几次,虽然他戴着面具,土狼依然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好心情。
彼晨希没理会土狼三不五时试探的目光,脑子里只要想到今天离开时,熟睡的于咏贤那可爱的模样,心头就是会情不自禁的开心起来。
他照本宣科的给帮众发令,什么不得再乱收保护费、要归顺朝廷之类的话,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等到将人都打发走了,土狼再也忍不住地问道:“老实招来,你做了什么?”
彼晨希瞪了他一眼,自然不会将自己的闺房之事说出去,不答反问:“我到底还要留在这无聊的地方多久?”
土狼闻言差点疯掉,不过失个忆而已,一个果断、就事论事的大好青年,怎么转眼成了不负责的兔崽子。
“再过些时候。”土狼只能敷衍他,想着尽可能不要让他见到于咏贤,或许等恭王来时,顾晨希受于咏贤的影响就会少一点。
若是以往,顾晨希或许可以忍住,但现在不同了,他可以感觉自己的娘子心也钟情于他,两情相悦的两人自然得要待在一起才是正理。
“给我个时间。”
土狼苦恼的搔着头,“等恭王来吧!”
“恭王什么时候来?”
土狼被问得一个头两个大,“听消息约莫还要半个月。”
半个月?!感觉就像是几辈子。不过没关系,晚上再偷溜回去便好,只要小心不要被人发现。
“好吧!”
如此简单就同意,对土狼来说就像是肚子正饿、天上掉下大馅饼的事情,让他着实松了口气,趁着顾晨希心情不错,他趁机问道:“你可知现在于民丰被于咏贤安排在何处?”
彼晨希眼神一沉,土狼可以明显感觉四周突然生起了一片寒冷。
彼晨希口气阴沉防备,“你问这个,想做什么?”
土狼哀嚎,明明他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顾晨希却当他是仇人似的,他真是不甘心。
“就算把人从水牢放出来,但他的去处也得掌握。”他只能解释自己的用心,“免得恭王来了,我们交不出人。”
又是恭王……顾晨希皱起眉头,“看于民丰的模样,现在已经是个废人,只剩等死一条路罢了,如此恭王还不放过?”
土狼一叹,“恭王还是世子时,与王妃一同搭着皇家御船回乡省亲,谁知却半路遇劫,王妃被杀不说,世子因此失踪,多年后才被寻回宫中,当年的事闹得轰动,众人皆知是漕帮所为,若是你,你能放过?”
彼晨希的脸色沉了下来,“可是于民丰是咏贤的祖父,咏贤要救他。”
“说到于咏贤,她自己都已是泥菩萨过江,却还妄想着出手救人。恭王对于家人深恶痛绝,别说于民丰,连于咏贤的命恭王都不会留。别瞪我——”土狼无辜的举起双手,“这是恭王的意思。”
彼晨希握紧了拳头,站了起身。
“你去哪里?”
“我要回朔月堂。”
“不是说定要待到恭王来?”
彼晨希瞪着土狼,恭王是打算杀他娘子的人,他还在这里恭候大驾?当他傻了!
“滚开。”他出手将人推开,不过还没移动身躯,外头就有人跑了进来“哥哥,帮主。”是一身红艳骑装的太极,她兴匆匆的说:“你们看是谁来了。”
土狼的脸上因为看到太极身后的娉婷身影由远而近,不禁露出大大的笑容,“易琴?!”
“顾少,殷大哥。”易琴柔柔一笑,走到他们面前,“久违。”
土狼难掩面上的喜色,“确实有些日子不见,你可还好?顾少你——”他的话声蓦然隐去,注意到顾晨希没有任何反应,慢半拍的想起他失忆,立刻介绍说:“这是易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