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完毕,满足后,他抹了抹嘴角说:“朕发现有人跟踪,所以来迟些。”
“有、有人跟踪?知道是什……什么人吗?”莫亮珍被吻得有点晕眩,脑子思考得不是很顺畅,连带话也说不流畅。
“已经让马松去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他点着她的额头,爱极她眼波迷离的样子。
额头让人这一点,她清醒了,眼珠子灵活的转了转后,立即带着恶笑道:“奇怪了,怎么会突然有人跟踪您?万一咱们被发现夜夜在这幽会,您这帝王的一世英明就全毁了!”他斜眼睨她,“毁什么,不就正好名正言顺地将你收入后宫。”
“啊?那不是金丝猴误入五指山,被镇压了,这一压五百年,我可受不了。”人不能嘴贱,幸灾乐祸当真会有报应。
曾子昂瞪着她,“朕的皇宫是龙潭虎穴吗,让你受不了?”
谁说这男人好脾气,是难得的雅君?根本表里不一,在外一套,回来又一套,老是凶巴巴的。她陪笑道:“陛下是不是没听到重点,我说的是,您是如来佛,我是孙悟空,小猴子难逃您的如来佛掌!”
自与他好上,自己就变得没什么骨气与尊严了,逢迎讨好、胁肩谄笑是她最常做的事,可这些事她从前最不屑为之。瞧瞧如今的自己,简直生无可恋,再这样摇尾乞怜下去,她都要唾弃死自己了。
然而她都这么乖顺了,他还是不买帐,不是几句话就安抚得了,脸依旧难看得紧,且不只难看,还会找麻烦。
她方才跳到他身上,他还挺高兴地抱着她,这会却嫌弃的问——“你是不是重了?”
她噎了,跳下他的怀抱,恼羞的说:“还说呢,您可真狠,足足禁了我三个月的足,我过几天就能出关了,心情好,所以吃得多些。”
“你别一出关就如月兑缰野马,又给朕胡搞瞎搞,若再给朕惹出事端,当心朕禁你一年。”
“一年!”她脸都要青了。
“嫌少,那就直接到五指山禁五百年。”
这压根是恐吓,莫亮珍火冒三丈,正要发火,外头响起马松的声音了“陛下,臣查到了。”
曾子昂立即问:“嗯,是什么人跟踪朕?”
“那人跟丢您后,臣跟踪那人,见那人去了益王府。”
“益王?”他皱眉。
“益王殿下怎会突然跟踪您?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吗?”莫亮珍联想到一事,赶紧说出来,“他早上才突然上门来向我提亲,莫非已经知道咱们的事了?”
“他要娶你?!”他的脸瞬间乌云密布,阴沉到不行。
“嗯,说是要断了世子的妄想,所以要娶我做侧妃——啊,您别发火,我当场拒绝他了!”她忙安抚他的怒气,心里开始后悔说出这事。自己无端惹到蠢蛋益王,八成又让他误会自己禁足期间还偷偷溜出去惹事生非,早知道就不说了。
外头的马松听出里头的不寻常,怕王伟不在,闻鹤也没来,陛下要真急怒攻心,自己可就不太妙,忙道:“陛下,您行事一向小心,与莫小姐的事不可能有人发觉,臣想这应该与跟踪的事不相关,纯粹是益王殿下私心想娶莫小姐而已。”
他不长脑的一说完,令某人更怒,“私心想娶?”
“一定是这样,益王殿下跟踪您另有目的,他想娶莫小姐,九成九是为了美色,所以您息怒,咱们之后应付益王小心点便是。”马松完全画错重点,不知自己主子怒的是什么。
第九章暗夜幽会被跟踪(2)
这果然将曾子昂的怒火点燃到最高点,“莫亮珍,你老实说,近来可曾再见过益王?”
莫亮珍牙咬得都要崩了,马松那个蠢猪!为何今日跟在陛旁的不是王伟或闻鹤,偏让这人来灭她。她指天立誓,立即撇清,“除了今早他自己上门以外,其他完全没有!”
他瞪着她,还想再问话,但这回马松总算选了个好时机插话——“陛下,臣怕益王殿下派的人不只一个,您还是尽速回宫为妥。”
“对对对,马松说的对,别院不宜久留,陛下最好快回去,别让人逮到什么了。”她跟着附和。
曾子昂脸色发沉,低声问着,“你赶朕回五指山,自己急着快活吗?”
冤枉啊,虽然她有那么点不入流的小心思,可也不敢在他发怒时展现出来,只得呵呵笑个不停,殊不知这样子反而像个呆子。
他气结,晓得她不受教,与她计较只会气死自己。他警告道:“哼,既然益王已开始留意,这别院朕暂时不能来了,这几日你给朕安分守已点!”
“是,遵旨!”她严肃的点头,就怕让他抓到她的不良心思。
她再装也逃不过他的法眼,他只当她是朽木,没救了,懒得再说她,仅交代道:“再几天就过年了,除夕朕得和母后吃团圆饭,初一会有朝臣来向朕拜年,初二后朕会有三天净心日,这三日闭宫不见任何人,这段时间朕会过来别院,你也想办法向国相编个理由过来吧。”
她点点头,“好,初二我一定来。”他们还不曾有过白天黏在一起一整天的时候,何况还是整整三天能日夜在一起,对于这三天她十分期待。
“那朕先回去了。”他转身要走,见到地上一堆橘子皮,这女人是吃了几颗?他道:“橘子虽好吃,可性质偏凉,你还是不要吃太多,免得闹肚子疼,还有,孕妇也不能多吃,这你晓得吧?”
他后头这一问,令她怔了怔,摇摇头。
见她犯傻的样子,他低叹,“你这女人粗枝大叶,咱们在一起也有一阵子了,朕这么努力,你说不定都有了,你不会连这点思虑都没有吧?”
莫亮珍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他瞧了皱眉,“真没想过?”
她没说话,脸色何止苍白,根本接近死白了。
不会生病了吧?他见了不禁伸手想去模模她的额头,可手才伸过去,就被她猛然避开,他愕然,“你——”
“陛下,咱们真的该走了。”外头的马松等不到人出来,低声催促。
“再等一会。”语毕,他忧心地望着脸上沁出汗的她,“若真的生病了,朕让御医过来这给你看看。”
莫亮珍赶紧摇头,“不用不用,我可能真的是橘子吃多了,闹肚子,您快走吧,别让马松再催了。”她抹去脸上的薄汗,勉强露出笑容。
曾子昂见她又恢复笑颜,这才没再说什么,迳自离去。
然而他一走,她脸庞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蒙上一抹失落。
孩子……不会有孩子,永远都不可能有的……
大年初二,刚巧是莫亮珍出关解禁的日子,她终于不用再禁足,一早苏志清就来找她,要带她去闻闻睽违已久的酒色财气,不过因为和曾子昂有约,所以她狠心地拒绝了兄弟的邀约,让他失望离去,还骗莫负远这几日要上山礼佛,为去年自己的不肖忏悔。
莫负远信以为真,备感欣慰地拍拍她的肩,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将来她还是能有出息的,她只得干笑以对,然后转身将自己打扮得喜气洋洋,到别院去等人。
自那日他匆匆离去已过九日了,九日不见他,她还真是想念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见到他。
她发现自己已经习惯让他拥着入睡,他不来,这几日她不但没有获得自由的喜悦,反倒睡不着,精神不济,脸色难看,莫非自己奉承惯了,一日不受他“教诲”,日子就过得不痛快,连酒色财气都没了滋味,一心只想扑到他脚边溜须拍马?自己这惨状可真始料未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