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心怎么了?说吧。”听见是自己妹妹的事,曾子昂也立即关心的问着。
王伟看向驸马府的家丁,“陛下问话,你说吧,公主让你带什么话来?”
“是……”家丁是驸马府的人,已经较寻常人见过世面,任是这样,第一次见到皇帝与太后以及这么多朝臣在,难免紧张,说话也发抖,努力镇定后才有办法发出声音,“公主让小的来、来找驸马,请驸马下朝后尽速回驸马府,公主今日在街上与人拉扯,跌、跌了一跤,动了胎气,现在难产……”
“什么,心儿难产!”论远仪脸色丕变。
抖子昂也大吃一惊,“巧心现在如何?”
“御医说有危险,奴才才会匆忙进宫请驸马回府。”
“陛下,请恕臣先告退。”论远仪立即请求。
“嗯,朕也一道过去吧。”他与胞妹感情极好,自家妹妹出这等事,他哪里放心,要亲自过去一趟。
曾子昂都要去了,其他臣子怎么能不关心,自是要跟着去。
曾巧心不是吕氏所生,她出事吕氏并不心急,但身为太后,不好表现得不在乎,只得也移驾了,可她极为恼怒,今日自己重点还没提就出了这事,不禁怪曾巧心该死坏她的好事。
第七章强迫给驸马当妾(1)
曾巧心难产,驸马府内挤满了人,御医与产婆正在抢救她与孩子,但随着时间一刻刻过去,仍无好消息,人人噤若寒蝉,就怕传出憾事。
论远仪忧心妻子,整张脸早已死白;曾子昂吊着一颗心,在产房外来回踱步。
一个时辰后,好不容易等到御医来报,曾巧心顺利产下一子,母子平安,论远仪立刻迫不及待的冲进产房内去看妻子与孩子了。
曾子昂紧绷了好久,终于松了一口气,笑了出来,“母后,咱们也一道进去瞧瞧五妹吧。”他本要自己进去瞧曾巧心的,想起吕氏也在,便礼貌邀她一起入内探望。
吕氏坐得都快睡着了,这会打起精神和他入内,其他臣子自然只能在外头等。
曾子昂与吕氏进去时,曾巧心因经历大险,已累极睡去,而论远仪抱着新生儿子坐在床边看着她入睡,眼中满满尽是对妻子的心疼。
曾子昂见状,十分欣慰,这论远仪是真心对待自己妹妹的。
“五公主辛苦产子,咱们不如让她休息,都出去吧,别吵醒她了。”吕氏嫌恶屋内刚生产完血腥味重,不愿多闻,一入内就急着离去。
曾子昂与论远仪不在乎这味道,但体贴曾巧心精疲力竭,曾子昂又看了熟睡的她一眼,便让论远仪将孩子交给女乃娘,两人一起出去。
吕氏捂着鼻子毫不落后,立刻走人。
曾子昂一到外头,立刻沉下脸孔,“王伟,把那家丁叫来,朕要好好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会害得公主遇险。”
曾巧心母子平安后,他开始算帐了。
在她身后的论远仪也一脸凝重,想要知道缘由。
“是,奴才这就去领人。”王伟应声后很快去将那家丁找来。
那家丁彬地后开始说:“年关将近,公主今日兴致好,决定亲自上街采买布置府里的彩带,谁知遇到一个人,是那人伤了公主的。”
曾子昂怒问:“胆敢伤害巧心的人是谁?”
“启、启禀陛下,是国相府的莫小姐!”
一听到是她,曾子昂与论远仪都十分错愕了,一时没出声。
吕氏也吃了一惊,这都还没提要让莫亮珍进宫,莫亮珍就先干出这等事,这下曾子昂还会让她提吗?她的脸都绿了。
“陛下、驸马,这事若与亮珍有关,老臣愿意代孙女请罪!”莫负远也来了,闻言当场彬下。
论远仪没有马上责难,反而冷静下来,安抚道:“国相莫急,不如先听家丁说清事情发生的经过,也许这事并非亮珍的错。”
曾子昂眯起眼角,论远仪分明在维护莫亮珍。他心下不悦,却暂且忍住对论远仪的不满,让王伟去扶起莫负远,“驸马说得是,国相先起来,咱们弄清一切后再说。”之后严肃地对那个家丁道:“说仔细点,不得有遗漏,若有不实,朕重罚!”
那家丁被天子这一喝,魂都要没了,吓得伏在地上赶紧说:“奴才不敢隐瞒也不敢加油添醋,定据实禀告。公主出门一向低调,不摆公主仪杖,只带着一个丫头和奴才就出门了,今早去了久阳街上的彩饰铺子,进去时,里头已有几个小姐、妇人在挑货,她们没注意到公主驾到,公主也不让咱们声张。
“这几个女人聊得正开心,偏偏这高谈阔论的对象是莫小姐……还说上莫小姐与驸马过去的那一段往事,公主听见有点恼怒,正想制止她们再胡说八道下去,谁知已有人跳出来,这人正是被她们议论的莫小姐。
“原来莫小姐也在铺子里,听见这群女人说的话,气得大骂她们吃饱太闲,专搬弄是非,让她们回家照照镜子,瞧瞧自己的嘴脸,又说她们天生就是属核桃的,欠捶!最后要她们闭上血盆大口,不然苍蝇会飞进去,将这群女人骂得狗血淋头,颜面无光……”
听到这,曾子昂忍不住想笑,这女人就是得理不铙人,嘴上绝对不吃亏。正忍笑时,他瞥见论远仪的嘴角已经扬起,黑阵立刻冷凝下来,哪还有笑意,斥喝道:“你这奴才废话真多,讲重点!”
家丁一惊,方才皇上不是让他说得详细点,现在又让他挑重点?他不敢啰嗦,忙再道:“是,莫小姐正骂着,不知是谁突然发现公主在场,惊呼出声,因众人方才言语冒犯了公主,吓得跪了一地,唯有莫小姐见了公主不但不见礼,还往外走。
“公主有话对她说,喊住她,她却不理,继续快步离去,公主只好挺着肚子追出铺子,而后奴才就见公主拉住她的手,她却用力甩开,公主没站稳,奴才与婢女又来不及上前扶人,公主这就摔了——”
有人骂道:“大胆莫亮珍,平日就目中无人,这回居然连公主也不放在眼底!”
“好个禀性恶劣、无法无天的莫亮珍,陛下非严惩不可。”
“没错,莫亮珍对驸马旧情难忘,分明是不甘被驸马厌弃,忌妒公主,所以故意使坏,实在不知廉耻!”
在一片骂声中,不知谁突然扯出这事,四下瞬间鸦雀无声。当着皇帝与驸马的面,提这不尴尬吗?
曾子昂神情莫测,目光慑人,“说的没有错,莫亮珍若不是还念着驸马,又怎会见到五妹就跑,她不是心虚就是心头有怨!”
那日她在益王府让他将刘琼收入后宫,而今又公然表现出对论远仪佘情未了,这女人当真辜负了他的青睐!可恨当太后问他是否还要封她为妃时,他还是点头,想着她终究会是自己的女人,让众人知晓他中意她又何妨,他总会护着她的,可这会他是彻底心寒了。
“老臣教导无方,让孙女闯祸,老臣有罪,还请陛下重罚,”莫负远满面惭愧,再度跪下,自请降罪。
众人见状看向曾子昂,就是论远仪也无话可说了。
吕氏全程黑着脸,随便曾子昂要做什么处置。这个莫亮珍实在不成气候,还没利用到就先成废子了!
曾子昂瞧着要替莫亮珍代过的莫负远,心中无比恼怒莫亮珍干的好事,而后看向论远仪,“驸马,这事你怎么看?”他是巧心的丈夫,有权表达意见。
论远仪沉静地说:“臣认为这中间也许有什么误会,亮珍虽然个性冲动,但也不是没有分寸之人,臣想着,不如找她来问清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