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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赐良缘(上) 第6页

作者:莳萝

“什么?出嫁?!”在场所有人再次异口同声惊呼。

“既然圣旨上只写着,由姜家长女嫁给岳涯为正妻,并没有指明是哪一个人,而那煞星比美玉早出生两天,真要论起来,她才是姜家的长女。”

一听到姜老夫人提起那事跟那煞星,王氏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老夫人这一句话,瞬间将她从正妻的地位打落成了侍妾。

虽然她极力不愿意承认姜厌那煞星就是姜家的嫡长女,一回来美玉就会从嫡长女的身分变成庶出,可事到如今不承认就没法子救美玉,王氏再不同意也只能咬牙点头。

当年她与丈夫是远房表兄妹,因家道中落而前来投靠表姨,也就是老夫人,因此与表哥互生暧昧情愫,但姜老爷子反对,同时为表哥订了一门亲事,对象就是张氏。

在老夫人极力斡旋下,老爷子同意她与张氏一同入门,口头上说了张氏为正妻她为妾,她愿意才允许她进门。

只是没想到她们两人进门不久后,老爷子便因为意外身亡,丈夫又因为较为宠她,常惹得张氏不悦,丈夫常为她们两人的纷争感到头疼,便发话说谁要有办法为他产下子嗣,不论男女,就是正妻,另一人为侍妾,必须对另一人永远恭敬。

万没有想到张氏竟然与她同时怀有身孕,甚至比她更早生产,但最后张氏难产而死,他们都以为张氏月复中的孩子也会跟着她一起死去,却没想到她月复里的孩子竟在她入殓后产下。

一想到这个她就恨!

这个杀千刀的孩子,不管她是在何处出生,她一出生就注定自己是个侍妾,她的女儿只能是庶出!

当年要不是老夫人疼她,加上棺中所出生的孩子被认为不祥之人,老夫人极力反对承认那个孩子是姜家的孩子,她才能够成为丈夫的正妻,而美玉也才能是嫡女,而这事后,虽然丈夫又纳了好几名小妾,但她也已经坐稳了主母之位了。

经母亲这么一提醒,姜世博才想起他已经遗忘的过去,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当年张氏所生的那个孩子比美玉早出生两天,那孩子自棺材里抱出来后便交给张氏的贴身丫鬟照顾。

由于王氏即将产子而张氏又刚死,他更担心王氏会像张氏那样迈不过生产这一关,心情是烦躁不安,当时张氏的贴身丫鬟曾经问过他,那女儿要取什么名字。

他随口吼了说他看到那孩子就厌恶,就叫她厌恶!

那孩子自出生后,他便从未见过她一眼,也不知她真的是否就叫厌恶,这孩子后来是怎么处理的,印象里似乎都是当时还掌中馈的母亲在处理。

姜世博皱着眉头,“母亲,这样好吗?我们可是从来没有尽到养育她的责任。”

“没什么不好的,若没有养育她,她能平安长到五岁被道姑带走吗?就算要她报恩替嫁都说得过去。”姜老夫人朝他怒喝一声。

“只是那孩子现今也不知长得如何?”

“就算是长得歪瓜裂枣,她也得替美玉嫁给克妻的岳涯。”姜老夫人已经打定主意不容许反驳。

“这……”姜世博犹豫迟疑着。

一旁的王氏连忙帮忙鼓吹,“老爷,您快答应吧,难道您真的想看美玉去死?”姜世博沉吟了声,“母亲,您说那孩子叫什么?现在如今人在哪里?”

“叫姜厌,现在人在黑旗山山上一间叫玉虚观的道观,当年领她走的道姑叫玉仙道姑。”

姜世博沉吟了下后便做下决定,对外头的人喊了声,“来人,火速上黑旗山的玉虚观将姜厌接回!”

第三章被遗忘的女儿(2)

烈日当头,王子霏坐在溪水边拿着洗衣棒用力地敲打着衣服上头的污垢,即便是坐在水边还是觉得自己快要被烤熟了,但她今天要是再不把衣服给洗了,今晚她就没有衣服可以换了。

“子霏、子霏!”

王子霏身后又传来姜燕那消失好几天的声音,她撇了撇嘴停下敲打衣服的动作,回过头瞪着飘在半空中的姜燕,“你不是失踪了,我以为你不想报仇了。”

“我躲到树林去了,你救的那个人身体恢复得愈好,他身上的阳气就愈重,我根本没有办法靠近啊!”姜燕委屈的说着。

“那现在怎么又可以出现了?”王子霏继续敲打着衣物。

“你在溪边,他又不在这里……哎呀,我有事要跟你说。”姜燕趴在她肩膀上说着。“很紧急。”

“说吧,我听着。”

“树林里的另外几个善良的鬼跟我说,有一辆马车正往黑旗山一路驶来。”已成了鬼魂的姜燕很尽职的向王子霏说着她刚打听到的消息。

王子霏将洗干净的衣服用力拧吧,“你要我大白天的装鬼吓马车?”姜燕撩开遮住半边脸的长发点了点头。

看到她点头,王子霏实在感到很无力,毫无元气的提醒她,“阿燕,你确定我不会被马车撞飞?”

“会吗?”

“你是太久没有当人,忘记人是会受伤死掉吗?”

“啊,我忘了……”

此时有个人影步履蹒跚地缓缓走近,他捂着月复部,行动有些艰难的样子,看见王子霏的身影,于是逐渐往溪边过来。

远远的,他便听见王子霏的声音,方才她说了要到溪边洗衣服,这附近有人跟她在溪边一起洗衣服吗?岳涯疑惑的扫了遍这片荒山,放眼望去没有一户人家,那她是在跟谁说话?

他又上前走了几步,发现只有王子霏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对着空气说话。

这一边,姜燕正在跟王子霏说话,突地,姜燕脸色一变,“子霏,我先消失了。”话才说完她便消失无踪。王子霏莫名地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对着空气大喊,“阿燕、阿燕?”

她转头时刚好看到正一步步吃力朝她缓缓走来的岳涯,她嘴角忍不住扯了扯,难怪……

王子霏双手叉腰,扯着嗓子骂道:“你伤口都还没好,出来做什么,等等伤口又裂开流血!”

“在上的伤已经好些了,该起床活动筋骨促进伤口复原……”岳涯手捂着隐隐发疼的月复部,吃力地说着。

“有人像你活动一下就走这么远的吗?”

岳涯瞄了眼四周,“方才在下听到你在跟人说话,这附近有住家吗?”

连她在说话他都听见了,距离这么近,难怪阿燕一感觉到他出现便马上闪鬼。“没有,这附近方圆十里都没有其他住家,只有我一个,在这里住久了,我习惯自言自语,你下回看到我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时,不用管我。”她赶快自圆其说。

“你自己跟自己说话?”岳涯其实不是很相信,可方才他是亲眼见到她对着空气说话的,这又让他不得不信。瞧岳涯的表情,一副像是大白天见鬼了一样,他大概以为她疯了吧,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的。

“是啊,以往这荒山上除了一堆尸体与我作伴之外,没有一个活人跟我说话,时间久了,我便习惯自言自语,免得忘了话要怎么说,舌头都不会动了,我在练习,你知道吧,这是练习。”王子霏指着自己的舌头,试图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又有足够说服力的解释。

“练习?”岳涯怔了下,而后点点头。“也是,是该练习,要不真的会如你所说的,时间久了都忘记话要怎么说了。”

“我衣服洗好了,要回去了,你要继续站在这边吗?否则就一起走吧,免得要是万一你半路跌倒,伤口裂开却没有人可以救治。”她扛起那盆已经洗好的衣裳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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