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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两世宠 第22页

作者:白翎

他不知道这句话对周昕瑞来说有多么震撼,她几乎是不能自己的倒抽了一口气。

“然、然后呢?”她结结巴巴了起来。

“什么然后?”他有些莫名,不就是一场梦吗?“能有什么然后?”

丙然。她泄气,颓丧地垂下肩。

那反应令方子博困惑,“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

她摇摇头,抿着唇瓣苦笑,“没有,没什么。我以为你会有别的想法……”

“我应该要有别的想法吗?”他怔愣。

她却仍是摇头,只是张手想拥抱他。

他察觉了,心一惊,立刻退开。

他回避的反应让她错愕当场,她瞠着眼,朱唇微启,难道他的本能还是在抗拒她?

“啊!你误会了。”方子博知道她爱胡思乱想,连忙解释,“我刚从三个案发现场回来,还没洗澡,全身上下都是……你知道的。”

满身的血腥味。

原来如此。

她一笑,松了心,其实她早就嗅到了,只是她自始至终没在意过。

第8章(1)

沐浴后,方子博拥着周昕瑞就寝,两个人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不约而同都想起了当年“同居”的日子。

蹭着他的胸膛,她出了声,“欸,我问你哦……”

“嗯?”

“为什么你愿意接受我了?”

他露出了微笑,“为什么不?”

“可是你以前死都不愿意。”她记得他俩决裂的那一夜,他明明也说是对她有感情的,不是吗?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揉揉她的发丝,才道:“以前我只想要过得平静。可是在你身边,我怎么样都静不下来,心思太容易摆在你身上了。”

她听了,哑然无言,胸口有一阵暖流拂过。

“那……现在呢?”她抬阵,看着他好看的下颚,“现在你已经不想要平静了吗?”

他又笑了,她就是想要逼他说出恶心肉麻的话?

“不是不想要,而是更想要你。”

这话一入耳,她眼眶莫名发酸。她槌了下他的胸,想要说些玩笑话来缓和气氛,然而一口气梗在喉间,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那个……”好不容易,她再次启唇,“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我希望你想起我是谁?”

然后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子博?”她抬头。

他居然睡着了。

什么嘛?她苦笑了声。不知道是谁,刚才还夸口说什么“不保证让你全身而退”的,结果发出豪语的人居然自己先睡着了。

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而他毫无反应,仍然睡得香甜。

她失笑,也涌现不舍之情。

可见得他的确累了。她比谁都了解他很能撑,若非真的体力透支到了极点,他不会就这样睡着。

周昕瑞托着下巴端详着他的睡顔,细细享受着这一刻。

只是那份隐忧就像是光线底下的阴影,阳光有多强,影子就有多黑,愈是感到幸福,她就愈是害怕。

她始终牢记着投胎前自己问过月老的话,如果他俩今生仍是没有结局,那么,最后老天爷会怎么拆散他们?

这一夜,失眠的人成了周昕瑞,不再是方子博。

十七条人命的刑案,无可避免地成为轰动社会的大事件。

警方破案的压力自然不在话下,方子博虽然尽量不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回家,但是他连休假都明显心不在焉。

直至目前为止,检警所找到的都只是间接证据,没有任何可以将对方定罪的有力物证。而检警也明白,那份“物证”一定很不得了,否则,对方又何必为了找出那份证据而杀红了眼。

只是,难得两个人可以到餐馆吃饭约会,方子博的心思却完全不在饭桌上。

周昕瑞终于看不下去,伸手覆上了他的手背,柔声道:“真的放不下心,要不要干脆回局里去帮忙?”

方子博醒神,愣了几秒。

“不了,”他摇摇头,牵动嘴角,“就算去加班也帮不上什么,连点头绪也没有,就是找不到那份直接证据。”

周昕瑞静了会,才道:“所以……真的像媒体报导的那样,命案跟市议员有关系?”

方子博眉一挑,不置可否。

一桩利益上看百亿的建设案,白道与黑道挂勾,这种事情屡见不鲜,早就已经不是新闻。而事后利益谈不拢、黑吃黑不成,怀疑是黑道那一方以威胁抖出挂勾事实来作为手段,逼得白道那方狗急跳墙、杀人灭口,只是最关键的证物怎么找也找不到。

不过,这一切都还只是检警的推论。

如果最后不能定罪,全部都是一场空,甚至连十七条人命能不能找出凶手都是个未知数。

思绪至此,他又想起了那片血迹斑斑的墙面。

周昕瑞看着他渐渐恍神的神情,心疼他整个礼拜都是这样,食不知味、睡不安稳。

她想帮他却丝毫插不上手,唯一能做的只剩下这样子握着他的手,期望能带给他一点点的抚慰……

突然,一个沉寂在记忆深处的画面闪过她的脑海。

她一顿,连忙抬头问道:“你们在找什么样的证物?”

无预警飞来这么一个问题,方子博有些怔愣,却还是照答了,“帐本、现金、秘密人头的帐户……任何可以证明市议员有收受好处的证据。”

“原来是这种东西……”她愣愣地点着头。

“怎么?”

她却忽略了他的声音,怔怔地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她想起方子博的前一世是个战乱时代的医生,他曾经握有一份很重要的机密文件,那份文件来自一名军官,当时,他为了不让敌军取得文件,所以把那份文件藏在——

“浴室的地板!”她击掌,想起来了。

方子博一脸莫名,不自觉笑了出来,“什么浴室的地板?你傻了吗?你很久没这样疯疯颠颠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些东西有没有可能埋在浴室的地板下……呃,或者是墙壁的水泥里?”

听了,方子博一顿。

有人会把“随时要拿出来威胁对方的东西”埋在水泥墙里吗?这么做好像不太符合使用效率。不过,转念一想,如果都有人会为了它而夺走十七条人命,那么把它埋在水泥里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你为什么会认为它会被埋在浴室的地板下?”

他反而比较好奇这女人的脑袋里装了什么东西。他抚抚下巴,“你该不会是看电视学来的吧?”

“当然不是。”她一脸你在说什么傻话的表情,然后道:“因为你以前就这么做过啊!”

“……”他僵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会儿,他抹抹脸,“你当我没问过好了。”

由于周昕瑞的推断毫无根据,所以方子博并没有请调支援。当天下午,他只身带着简单的工具前往第一现场,踏进了满是血迹的浴室。

上一回,监识人员进来的时候,注意力全放在浴室的尸体上,确实没有人留意浴室的地板究竟有没有翻新过。

他蹲,仔细端详脚下的瓷砖以及瓷砖间的细缝,而当他发现有四片瓷砖是新瓷之后,他心里喊了一声“Bingo”,知道中奖了。

还真的被那丫头说中了!

与其说他兴奋找到物证,不如说他讶异她居然会猜中这种事情。

因为你以前就这么做过啊!

他突然想起她说过的话。

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很确定自己没有把任何东西埋进水泥墙里的前科,但她为什么要那么说?

不过,方子博没困扰太久,他很快就甩去杂思,Call警方来支援,把地板撬开。

就这样,他们找到了汇款细目、录音档案,还有双方频繁见面的证明。

如此一来,那位自称清白的议员插翅也难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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