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了,否则你为何到现在还不拨开他的手,拍拍走人?”
“……”对,蔡吴美淑说的没错,心软没药医就是这样,所以说,她最讨厌当好人了。
凤筝迁怒地瞪了王远虑一眼,真是闷到极点,早知道她刚刚就不该同情王远虑的。瞧!她不过动个念头,就为她招惹多少倒楣事?
“怎么了?她要我们做什么?说来听听。”一阵沉默过后,听不见蔡吴美淑说话的王远虑不禁开口。
他没注意到他用的措辞是“我们”,而不是“你”,不知不觉中,他对凤筝油然生出共患难的情谊,和她同一阵线,完全将她当作自己人。
“她要我们从这里挖某样东西出来,还要你白纸黑字保证,挖出来的东西全归蔡万富。”凤筝指着工地内某处地面。
“这是小事,我马上请人来做。”王远虑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不,她说要你亲自挖,不能找帮手。”
“要我白纸黑字保证不能拿挖出来的东西就算了,居然还要我亲自动手?”倒不是铲地这事有多令人抗拒,只是这年头的鬼真是得寸进尺,就跟神棍一样,真是令人不甘依言照办。
“是的,王先生,您没有听错。”凤筝点头调侃王远虑,不由得淘气坏笑。
苍天有眼啊,虽然她很想帮王远虑,但能够在帮王远虑之前稍微整到他,她还是有股说不出的解气啊!蔡吴美淑GoodJob!
可惜,小人得志的凤筝并没有得意太久。
“什么?我?我也一起?”不知道蔡吴美淑说了什么,凤筝瞬间惊嚷了起来。
“你有没有搞错啊?我都还没跟你算乱按我答录机的帐,你居然要我拿铲子挖什么死人骨头?!……不是死人骨头?我管你是不是死人骨头啊喂!”
这会儿不用猜,从凤筝的回话也知道,蔡吴美淑一定是要她和王远虑一起挖地,这下换王远虑坏笑了。
“五姑娘,不要紧,要铲哪里?我来挖吧。”机灵无比的八宝书僮须臾生出两把铲子。
“好,就是那里,你去挖……哇啊!”八宝手中的铲子突然像被人抢过那样,很重很深地被抛掷在地。
想也知道,绿色的蔡吴美淑不高兴了。
“刚刚不是已经说要亲自挖,不能找帮手了吗?”总不能要他不找帮手,凤筝却可以吧?
一视同仁的公平,蔡吴美淑GoodJob!王远虑的表情看来十分幸灾乐祸。
他拖凤筝下水的凉淡口吻气得凤筝吹胡子瞪眼,而八宝则任劳任怨地去将地上的铲子捡回来。
“好,要公平是吧?不然这样好了,他请助理挖,我请书僮挖,这样够公平了吧?”凤筝试图讨价还价。
好个大头!这下八宝手中的铲子像哈利波特的扫帚一样飞了起来。
“……”好吧,试图跟鬼讲道理这件事本身就是没道理的。
凤筝和王远虑两人无奈地互望一眼,同时执起好不容易落下的铲子,开始默默铲地。
一旁的八宝看着勤奋工作的两人,不禁好笑心想,某种方面,王先生和五姑娘真是说不出的合拍……
第4章(1)
半个钟头过去,什么东西都没挖到,凤筝开始怀疑蔡吴美淑是在整她了。天空澄净无瑕,烈日当头,万里无云,她的旗袍颈边扣已经松开,两片分岔的裙瓣被她撩高,在大腿中段交叉打结。
而一旁的王远虑也没好到哪里去,西装外套和背心早已月兑下,袖子卷高,露出两截精实健壮的手臂,领带拉松,衬衫扣子开了两颗,曝显突起的喉结与锁骨,晶莹汗珠反射阳光,性感地嵌在他的麦色肌肤上。
“喂!借我模一下。”凤筝伸手过来,一把捉住王远虑的果臂,接着抬头看看眼前,再望望地面,确认蔡吴美淑说的地点没错。
“明明是这里呀,到底还要挖多久啊?”凤筝模完王远虑,继续低头铲地。
“……”她未免也太不客气了,王远虑瞪着忽而一把手模过来,又倏地一把缩回去的凤筝,内心五味杂陈。
他家境显赫、事业有成,人也长得不坏,主动向他示好的女性在所多有,若有似无的肢体碰触也难以避免,可是,像凤筝这么心无杂念的手来脚来,触碰他完全只为见鬼,还真是史上头一遭,莫名令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五姑娘、王先生,来,休息一下,先喝口茶吧。”八宝打了把大黑伞走过来为凤筝和王远虑遮阳,指了指前方座位,桌面上放了一壶刚沏好的茶。
“好,热死了,走。”凤筝秒答,直起身,却发现王远虑动也不动,丝毫没有要站起来的打算。
“你不去?”怀抱着共患难的情谊,凤筝问着仍然弯着腰的王远虑。
“你去吧,我再做一会儿。”王远虑继续持铲挖地。
“……”他不休息,好像显得她很好吃懒做一样。
算了,爱挖给他挖,铲铲铲,铲死他好了。反正她本来就是舍命陪君子,根本不用蹚这浑水。
凤筝抛下罪恶感,走到旁边坐下休息。
“八宝,你好敬业,你出门不只带茶叶,原来还带了伞啊。”凤筝啜了口茶,得救般地赞叹。
“不是啊,这是王先生请助理准备的,我只负责端来而已。”临时出门,他什么也来不及带呀,八宝照实回答。
“他?”凤筝十分怀疑地望着前方那堵勤奋工作的厚实宽肩一眼。
“连这把黑伞也是?”黑伞最能遮阳了,王远虑居然这么细心?
“是啊,王先生说你怕热,不能不补充水分,也不能不休息,刚才请助理给我的。”
好吧,刻意忽略的罪恶感又回来了。
罢才还想坐在一旁跷脚纳凉、铲死某人的凤筝瞬间气弱,匆匆将茶喝完,稍微休息了会儿,又乖乖地走回王远虑身旁。
她的身体还是不舒服,还是觉得很累,既然如此,赶快做完便能赶紧解月兑了吧,况且都给王远虑做,她良心不安。
“呐,这给你。”凤筝拿起铲子,将另一只手上的东西放进王远虑的视线里。
手帕和茶碗?王远虑疑惑地抬头望向凤筝。
他那什么怀疑的眼神?难道是怕她在碗里吐口水吗?凤筝被他直勾勾的眼神越望越恼,又开始撂狠话了。
“干么?不能给你手帕擦汗?还是不能端茶给你?大名鼎鼎的凤五端茶给你,你敢不喝?”
“……”不是不行,也不是不喝,只是没想到凤筝除了愿意帮他帮得像个谐星之外,居然还这么体贴。
他确实是感念她的帮忙,所以才请助理为她备了茶水和阳伞,并没冀望她回报,却没料到她比他想像中细腻。
王远虑接过凤筝递来的手帕和茶,颊边酒窝若隐若现,对她的好感不禁又增加了一些。
“你排行第五?”喝完茶,抹完额角的汗,王远虑问道。对凤筝开始有好感之后,也自然开始对她感到好奇。
而此时尽忠职守的八宝咚咚咚地跑来将王远虑手上的东西收走。
“不是,我只有一个弟弟。”凤筝摇头,继续拿起铲子,努力工作。
“那为什么叫五姑娘?”王远虑铲地的手也没闲着。
“咦?你不知道吗?”凤筝十分讶异地抬眸睐他。
她还以为来委托她的客户对凤家渊源都十分清楚。
“是,我不知道,看来你还没有大名鼎鼎到让我知道的程度。”王远虑似笑非笑地睇着她。
呿,这样也要酸她一下就对了。
算了,看在他的伞和茶的分上,不跟他计较。
“凤家的每任灵能者,也就是当家,才能被称作‘姑娘’,一代一位。所以,我是‘五姑娘’,我的母亲是‘四姑娘’,我的女乃女乃是‘三姑娘’,太女乃女乃是‘二姑娘’,不过,我的女乃女乃也不算是女乃女乃,用你们的话说,算是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