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泰峰看了杜楚凡及秦如意一眼,笑了。“看来你们夫妻俩无话不谈吧,那么我威胁秦如意的事,她也对你说了?”
“不,我不够信任她,才会在此案赔上了她,让她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让人把她得病的消息传回了京里,本是想藉由太后对她的疼惜,让皇上下旨若不能赐她
无罪,至少也让她就医,出乎意料的却迎来了太后,所以我顺势排布了此计,让太后将你的罪证带回去给皇上,让皇上不动声色的派你前来会审,就是要当堂揭发了你的罪行。”
“大人,我救你离开。”吴昊扶起洪泰峰再次迎上了严桐,他知道整个大堂之上,他只需顾虑严桐。
“杜大人,草民有个不情之请,请你让我与吴昊一对一决战吧!”严桐目光锐利的瞪着两人道。
杜楚凡要衙役押下了所有人犯,旁观的百姓们怕受波及,全都退出了大堂,他扶起了秦如意退离战圈,事到如今,他知道洪泰峰及吴昊逃不出严桐之手,他挂心的,只剩他最亲爱的妻子了。
弯儿也扶着王映莲来到杜楚凡身边。
王映莲看着媳妇的模样,很是心疼。“我的乖媳妇,你怎么变成这样啊!”
李厚升看着秦如意,亦相当自责,他向杜楚凡致歉,“杜大人,对不住,是我连累了杜夫人。”
“不,我身为朝廷命官,查明此案是我的责任,是我连累了她……”说完,杜楚凡又将她拥紧了些,并暗自在心里发誓,这辈子他绝不会再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尾声
除夕,整个京城都在一片年节的欢乐气氛之中,由于杜家别庄已烧毁,秦如意被无罪释放后,便回到京城杜家。
金庆的大案已完结,皇上龙心大悦,由于杜楚凡功不可没,皇上大大赏赐了他,而秦如意更是襄助破案有功,太后收她为义女,皇上除了给秦如意赏赐之外,还封她为公主,封号为“佳德”。
沉涵欢来访,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挽回什么,如今她胜过秦如意的,只有杜楚凡最不在意的容貌了。
“你原来都是敷衍我吗?”
沉涵欢被领到杜府凉亭,看到的是失了心的秦如意及细心照料她的杜楚凡,杜楚凡正拿着湿帕,擦拭着秦如意的手。
“沈姑娘,事到如今你再来此质问我,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沉涵欢难掩怨慰,她顾不得自己的名声,为他做了那么多,他最后竟还是辜负了她?“秦如意就那么好?”
“公主如今的身分,岂是你可以直接指名道姓?”
他过去对沉涵欢从未恶言相向,如今语气这般不悦,让她不免一怔,眼眶也立刻泛起了湿意。“你……凶我……”
“沈姑娘,这辈子我的心给了公主,就再也无法分给其他女子了,公主一生如意,可自从嫁给了我,什么苦都尝过了,被数落、被嘲笑,她不在乎,仍全心爱着我,为了我顶罪入狱,亦没有怨言,即便我若没有将案件查明,她会赔上性命亦无悔,我爱她更亏欠她,这辈子,我都不可能背弃她,即使她不要我,我亦会不顾一切追随她,纠缠她。”
沉涵欢痛心不已,泪潸潸而下,不甘心的道:“你并没有给我机会,又怎知我做不到?”
“沈姑娘,公主还有一点是你学不会的,那便是公主心地善良,不忍心害人,你可还记得在金庆时,你要我年后陈俊昌开堂时再与陈俊昌配合办案,存的是什么心?”
“我……”
“你早从沈大人口中得知,陈俊昌已做了完整的伪证要诬陷公主,一开堂,她便没有生机,不是吗?因为我无法理直气壮的说我未负你、因为沈大人毕竟曾帮我离开金庆大牢,所以这回官商勾结的弥天大案,沈大人明明早知风声却沉默忽视的事,我没将沈大人牵扯进来,就当我偿还了沈大人的恩,请你转告沈大人。”
“杜大人……”
“沈姑娘,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下回你再来访,我不会再见你了。”
沉涵欢拭着眼泪,是怨、是恨,她知道都是多余的了,因为杜楚凡今生,眼中再也容不下她了。
看着她哭着转身离去,杜楚凡轻叹,再回眸时,他竟看见秦如意掉下了眼泪,他错愕的轻唤,“公主……”
“我喜欢听你喊我如意……”
“你……你恢复了?”
“我根本没疯。”
杜楚凡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但他最直觉的反应是将她紧拥入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没事我有事!你那天潜进牢里来见我,为什么没告诉我你要诈死?”
“你……没当那是一场梦吗?”
她用力地推开他,那晚他如此激情的拥抱她,她的身子不会说谎,她不可能当那是一场梦,她重捶了他的肩头一记。“你有时间欺负我,却没时间告诉我你要诈死?!”
秦如意使用他的身体时,老是在虐妻,如今换回她的身体,也总是在虐夫,但杜楚凡甘之如饴,因为他只想要如此灵动活泼的秦如意,他将她的手包在手心里,印下轻吻。“对不住,我若知道你可以演得这么真,我就会老实告诉你了。”
她用力的收回自己的手,还没消气。“你知道我在公堂上被告知你的死讯,我有多伤心吗?我差点就往衙役那儿冲去,夺下他们手上的刀自刎了。”
“不!你答应过我你会好好的活下来,怎么可以寻死!”
“所以你那晚来见我,果然是要劝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寻死吗?换做是你,我若丢了性命,你能独活吗?”
“不要这么咀咒自己!”杜楚凡光是听她这么说,就心惊胆颤了,他不想面对她会离开他的这个可能。
秦如意紧揪住他的衣襟,瞪大泪眼狠狠瞅着他。“我们都不要这样只为对方想了好不好?以后遇上什么危险,要生我们一起生,要死我们一起死!”
杜楚凡的大掌抚上胸前秦如意的手,感觉到她的颤抖。“我知道了,我承诺你,生同衾,死亦同穴。”
她投入他的怀中,放声大哭,那是在宣泄她满月复的委屈。
她的哭声让他揪心,他却只能紧抱着她,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因为做错事的是他,他没有借口。
秦如意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泪,她带着浓浓的鼻音道:“那时,我想起了你来见我,你对我说要我想着我可能有了孩子,要好好保重自己,再见陈俊昌准备了满满的罪证要致我于死地,于是我开始装疯卖傻,我明明思念着你,却不能哭泣,每天逼着自己傻笑,笑不出来也得笑,笑出了眼泪也得笑,只要我越疯狂,开堂问案的进度便会受阻,这案子已引起了注意,陈俊昌不敢在我没有认罪的情况下,硬是判我死罪,我在等,等到测得出喜脉的时间到来,若我有孕,我便要拖到生下孩子,若我没有怀了你的孩子,我便要随你而去。”
杜楚凡顺着秦如意的发丝,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庆幸着自己早一步解决了案件,没发生憾事。“那日在堂上见到我,你为什么不说你是假装的?”
“我听见你的声音、见到了你,我很高兴,几乎就要扑到你的怀里去了,结果我看见大师兄知道你诈死、看见严桐知道你诈死、看见娘知道你诈死,我好生气、好生气,我决定不原谅你,让你知道那段时间我有多伤心!”
“那么你现在愿意原谅我了吗?”
秦如意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杜楚凡这才放下心,他扳回她的身子,抹去她的泪痕,讨好地亲吻着她的手、她的颊。“公主,刚刚我对沉涵欢说的话,让你对我心软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