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贵妃闻言一怔,瞄了眼他们交握的双手,眼睛里的毒辣一闪而逝。
“皇上,臣妾们只是来祝贺皇上与皇后娘娘白头偕老。”她嘴甜地说道。
他皱着眉,随口打发她们离开,嫔妃们见他神色不善,识趣地告退散去。
落落凝神看着他,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今日的他更令她心动。
见讨人厌的那些女人离开了,他神色一变,对着她露出调皮的笑。
“没有朕的吩咐,谁都不许跟来。”
朱桓杨玩心大起,撇开下人和侍卫,拉着落落在深宫里跑着。
“好了,到了,烤鱼哦。”他们来到祠堂内,他眉开眼笑地把所有牌位抱到她面前。
“好,我来劈柴。”落落月兑下厚重的凤抱,拿起朱桓杨身上佩带的宝剑,毫不迟疑地劈着牌位烤鱼。“不愧是朕的皇后,劈得好,怀熙帝的牌子多劈两下,鱼我也准备好了,在那边的水缸里,落落,我好饿!”
“马上就能吃到烤鱼了。”她熟练地劈着牌位,接着升火烤着香喷喷的烤鱼。
朱桓杨横在蒲团上,眯起眼睛,享受着他特别的新婚之夜。
他终于抱得美人归了!
“公公,安安要我找一个折子。”落落一身华贵衣饰,跑到御书房里叫着穆公公。
御书房里,穆公公正挥汗批阅着成山的奏折,从怀灵帝登基起,看奏折的事一向都是他代劳的,可怜他这身老骨头啊!
“皇后娘娘。”他放下沾了朱皇的笔,站起身来跪拜。
“公公别客气了。”她左右看看,没有外人,便免了这些繁文褥节。
“多谢娘娘,不知道娘娘要找什么折子?”
“安安说她想去准杭查一件案子,折子已经递上来了。”
“哦,奴才找找。”
“我也来。”
一老一小同时埋进被奏折堆成的小山里努力着。
穆公公年老体衰,每次批折子总要再三思索,生怕出错,所以时常是上半年的奏折到下半年还没有看完,而朱桓杨好似铁了心要整他,根本不问不闻,也不派人手帮他,以至于冬楚的内政紊乱。
“呀,找到了,这是安安的字。”
“奴才批了。”朱笔一提,写了一个准字。
“哟?看折子呢,大家一起来吧。”杜雨青吃着燕窝糖,活泼地跳过来,看起来她的身子在一天一天复元。
她把手上的折子分一半给落落,高高兴兴地陪着穆公公一起看折子。没过半个时辰,追妻而来的厉王爷也脸色难看地加入了看折子大军。
“这个该怎么批呀?好像凤山一带又有旱灾了。”落落大致读懂折子的内容,却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看这个折子,张大人想从南边引一条水渠,有了水渠,就可以灌溉农田。”
“可以把水渠修到凤山。”杜雨青出身贫民家庭,对民间疾苦十分关心。
“好。”她满心赞同,这样就不会饿死百姓了。
从这天起,朝中的大小事,从穆公公于人谨小慎微的批阅,变成由当朝皇后、厉王、厉王妃及辟邪加入商讨解决。
辟员们都惊奇地发现,奏折发还速度越来越快,长年拖延的事都得到了妥善的处理。
这情势一变,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朱桓杨就很不高兴,他发现他的皇后变得只爱看奏折不爱看他了,被忽略冷落的失落感充塞他的心头。
受到冷落的他走进御书房,见五个人又凑在一起捧着折子看,落落动人的小脸专注地看着折子,压根没发现他的到来,他就没来由的一阵心酸。
“这个该怎么批?”
“本王已问过户部,可以拨出三万五千两办此事。”他要他的皇后!这群讨厌的家伙。
“落落。”朱桓杨像个要不到糖果的孩子般吵闹。
“小痹。”落落抬头对他微笑,递上一块桂花糕,“小痹给你吃,很香的哦,你坐在那边乖乖吃。”把糕拿给他,她又转身跟杜雨青讨论起来,不再理他了。
冬楚皇帝委屈地看着手里的桂花糕,哀怨地想着,他的落落被折子抢走了!
“都给朕出去。”他用力把桂花糕丢在地上,大声叫道。
闻言,拥有双色妖眸的男子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拉起自家娘子就往外走。太好了,他终于有借口不用看这些该死的折子了!穆公公和辟邪对视一眼,忍住笑意,一溜烟地告退。
“嗄?”落落眨眨困惑的大眼睛,“穆公公、表姊回来,这个折子比较急!”还有好多没批呢。
“落落。”朱桓杨清清嗓子,笑容可鞠地掀袍坐到龙椅上,对她勾勾指头。
“小痹?”
“把折子都拿过来,我帮你看。”要回自家娘子第一招,亲自看折子。
落落把手里的折子抱紧,膛大眼睛,“你来看?”小痹不爱看折子,他好多次拿折子当废纸丢。
“我只是讨厌那些啰哩巴唆的八胶文。但是,今天我觉得偶尔看看也无妨。”
“好,给你看。”她猛点头,把案头上三十多本奏折放到他的身边。
“这本,哟,这本你们不是看了好几天了吗?”朱桓杨随手挑出一本,有些不怀好意地说道。
“厉王说,这两家打架打好久了。”折子的内容是关于冬楚两大氏族之间的纷争。
“我知道,是我让他们打起来的。”他双眸闪亮,得意扬扬地在她面前炫耀。
“为什么?”
“登基之初,这两个有世仇的氏族就被我迁到同一块土地上,而且我还派人故意把边界画错,让他们为争土地打起来。不过这两个氏族的人都很感激朕呢,说朕把天下最肥沃的土地给了他们。”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如何不失民心,而又让他们吃足苦头上。
“现在怎么办?他们的打斗已经影响到邻近的百姓了。”
“那有何难!把这家的女儿指给那家儿子,再把那家的女儿指给这家儿子不就行了吗?我来指婚。”联姻是最有效阻止事态恶化的方法。
“啊?”
“两个氏族联姻,怎么也得有所顾忌了。看吧,我比穆公公他们厉害吧。”
“小痹好棒,你快点写上。”她催他写上朱批,平息骚乱。
“好,但是落落,相公手好酸,写不动字,怎么办啊?”
“落落帮你揉揉。”她讨好地给他捶捶精壮的臂膀。
“这样是不够的。”他动作迅速地把佳人拥入怀中,深深地印下一吻,久久不放,直到他稍稍觉得满足了,才缓缓放开满面红晕的落落。“以后我说批不动奏折时,你就可以用这招来治我哦,不管再难批的折子,我都会替你完成的。”
落落的脸飞上两团红云,被吻得微肿的唇勾起羞拟的笑。
“批完了,再来看这个。远鸣州都尉奏了州牧一本,嗯……”朱桓杨快速地批阅奏折,再拿起另外的折子看。“州牧家与土匪勾结……”
饼了半响——
“头好痛啊,看折子好累哦。”落落听到他叉开始哀号,立刻嘟起嘴,贴上他的脸颊。
“不如我们回清桂宫的床上躺着批?”朱桓杨疲惫地揉揉眼睛。
“好。”以为他累了,她连忙抱着几本重要的折子,乖乖地随他来到清桂宫的寝殿里。
躺上床的那一刻,落落才微微感觉不对劲,不过他没给她太多时间想清楚,立刻用着炙热的体温和亲密的吻让她沉沦失魂……
折子的事明日再说吧。朱桓杨一把将她手里的奏折推下床,深情地抱住她深陷云雨。
慈益宫里,几个位阶比较高的妃子与冯贵妃盘腿坐在地上,环围着一团火。
“贵妃娘娘,这个方法有用吗?”有人质疑地问。
“此法是从一位高人那里花万金求来的,本宫已经做了手脚,只要你们助我一臂之力,那女人绝对活不过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