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风靡与诡异
近来最夯的,大概就是那只讨论度极高,由高雄开始展览,现已移师基隆,预计展至二〇一四年一月底的黄色小鸭吧。
很难想像早就成为小朋友玩具多时的黄色小鸭在变大变高,以及媒体的推波助澜下,竟一跃成为大人小孩的“娇点”,争相观赏。这情况不禁让我联想到各家超商推出以点数换取特定赠品的活动,消费者拚命集点数收集赠品的情形。
总觉得在这类流行盛况中,似乎存在着诡异的地方,人们常常因外界的推波助澜而去参与追随,事实上并非真的那么热中与认同,而吊诡的地方就在这里,人们十分容易陷入一窝蜂追求流行的状态里。
“真有你的,居然能把热潮跟诡异兜在一起。”听过我的分析的朋友如此笑道,说我又犯了理智过头及想太多的毛病。
呵呵,好像是这样。然而不可否认的,人们容易被流行牵着走,不是吗?
依依曾在报上看过这么一段文字——我们收集点数换了好多的“短暂喜爱”,却换不到“失去”与“重来”。
有没有感觉心有戚戚焉?
追随风靡一时的事物虽是个人的自由,但有时还是要以理智驱除蛊惑我们的那股诡异力量,减少盲目的追随,去做些更具正面意义的事,如此失去与后悔无法重来的状况,或许也能减少。
至于诡异,有件事不晓得算不算,就是创作这本《媒婆变老婆》期间,咱家阿娘动了“腰椎椎间盘切除并骨融合”手术,在阿娘住院那段时间我常跑医院,结果那阵子依依总在半夜两点多醒来后,久久无法再入眠。
我很清楚那并非因担心母亲的术后情况,或因本身浅眠而失眠,但奇怪的每天总在同个时间醒来、同样失眠许久,老实说,自个儿一度怀疑是不是进出医院多次,卡到……
幸好,这吊诡的情形在咱家阿娘出院后不久便消失,咱家阿娘康复得很顺利,我也如期完成这本小说,可喜可贺^^.
风靡一词除了流行之意,还有附和的意思,因此请亲爱的读者朋友附和一下,继续捧场依依的作品,无论喜不喜欢这个故事,都希望你能获得些许温柔的棒动。
最后,祝大家赏鸭愉快:)。
第1章(1)
繁星国际饭店副总经理室里,欧仲菲刚审核完一份重要的财务报表,见桌上还有成堆公事要处理,她叹口气,起身泡杯咖啡将其倒入保温瓶里,而后拿着保温瓶离开办公室,打算到顶楼透透气。
这家饭店是她爷爷与父亲共同创立的,如今两人已将管理饭店的重责大任交给她的大哥欧仲衍,在她大哥接手管理后,原就知名的繁星更是远近驰名。
饭店楼高三十八层,楼层面积宽阔,然而鲜少人知道顶楼的视野极佳,自从欧仲菲进入自家饭店效力之后,偶尔会忙里偷闲地跑到顶楼观景,看看辽阔的天空和繁华喧嚣的都市风景。
前几天她大哥带着新婚妻子到欧洲度蜜月,管理饭店的重任暂时落在她肩上,她忙得都快忘记顶楼这片静谧的天地了,直到之前才想起。
来到顶楼,推开门走出去,阳光轻柔,迎面拂来的微风透着初春的舒柔气息,教人倍感舒畅。
欧仲菲轻勾嘴角,正欲走向她惯常赏景的角落品尝咖啡,舒缓一下从早忙碌到下午的疲惫,视线不经意一瞥,猛地停下脚步,只见右前方有个穿黑色长外套的长发女子站在那儿。
她也是来观景的?否则怎会跑到这儿,站在那么高的……花台上!
猛然意识到女子所站之处是沿着大楼边缘而建的危险花台,欧仲菲惊骇地倒抽口冷气。这名女子难道想寻短?!
“小姐,站在那里很危险,你快点下来。”趋前两步,她对着女子唤道,没敢太大声,怕她突然的开口会惊吓到对方,害对方坠楼。
女子彷佛没听见她的说话声,仍背对着她站在原地。
一阵清风吹来,拂动女子的衣摆,欧仲菲更觉紧张,生怕高的女子会被风吹得站立不稳而发生意外,于是她再走上前,略微扬高音调喊,“小姐,你有听到我在跟你说话吗?”
女子彷佛此刻才察觉身后有人似的转过身子。
映入眼帘里的是一名留着弧度优美的微鬈长发、五官清妍的女子。
花台上的卫天凛眉峰微凝,懊恼自己居然陷入思绪中,浑然未觉有人靠近他。不过,他好像听见这女人喊的是“小姐”。
“你喊谁小姐?”他深眸微凛地眯起,非常不喜欢别人把他当成女的。
入耳的磁性嗓音令欧仲菲怔愣地瞅着他,“你是……男的?”
她才惊叹于对方深邃突出的五官,眉宇间有股媲美男子的英气,虽然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却十足的俊美,正想着这名女子长得有个性又好看,就听见对方十足低沉浑厚的声嗓。这个人是男人?
“不然难道你才是?”
欸,好冷的声调、好犀利的语气,一听就是在生气。欧仲菲没敢回说他委实生得比女人还美的实话,连忙道歉,“抱歉,你留长发,我又只见到你的背影,一时错把你当成女人,真是不好意思。那个……你下来,我请你喝咖啡。”向他摇摇手上的保温瓶,想用咖啡诱他下花台。
“我没兴趣。”淡瞟她一眼,卫天凛转身走开,他可以因这女人的道歉不再计较她把自己当成女的,但他也无意再搭理这个莫名出现邀他喝咖啡的奇怪女人。
见他沿着花台走,以为他要走到另一头寻短,欧仲菲心急地跑向前喊话,“喂!你先下来,有什么事好好说,千万别做傻事。”
她突兀的话令卫天凛不得不停下脚步,再次转头看她。这女人所说的做傻事是指……
“这世上再大的困难都可以想办法解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时间也终会沉淀一切不愉快的事,冷静点,别冲动行事,想想爱你的亲人——”
“够了,我只是站在花台上欣赏风景,你这女人是扯到哪里去了!”俊颜微变的制止她一长串的劝说。
约莫两个小时前他刚由美国回到台湾,睽违许久再度回到自己出生的国度,他心里有许多复杂的感触,一到台北入住繁星饭店即上顶楼,居高临下的看着变得繁华的故乡风景,心情因回忆而波动低迷,所以才久久站着没动,哪里是想跳楼轻生了?这女人想太多就算了,竟然还提到对他而言属于禁忌的亲人,是跟他有仇吗?
“咦?你在赏景?”和她来顶楼的目的一样?
“不行吗?”
“是可以,可是你站在那里太危险了,还是先下来吧。”
“不用你管。”她口中的危险对他根本不具威胁,这里视野宽广、景致宜人,他还想在上头多待一些时候,她只要走开还给他原来的清静就行了。
见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态度,跨步又沿着花台边缘走,颀长背影带着萧索孤寂,欧仲菲就是无法放心,就是担心他想做傻事。
下一刻,她放下保温瓶月兑下高跟鞋,毅然爬上花台,既然他不听劝,她只好跟在他后头,再趁其不备把他扑至地上。只是……
“天啊,为什么由这里看下去这么可怕。”她微颤地喊道,在花台红砖移动的步伐因无意间落向下方的视线变得胆怯缓慢。
她今天才知道原来站在花台上往下看的感觉这么恐怖,她是不是该叫前面的男人走慢一点,她才来得及阻止他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