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走了?”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没想到你这么爱哭,我以为你的表情只有冷淡再冷淡。”方本心取笑道。
她不走了?
不离开他了?
不藉着说要冷静而从此不再理他?
“是谁害的?”海汪洋模上她脸颊的手不断颤抖,生怕她是幻影。
她的脸好温暖……
“请接受我的道歉。”语毕,方本心勾下他的脖子,主动献上双唇。“无论是谁,听到这种事都不太可能马上冷静,然后心情很好的继续听下去。”最终没有拔腿就跑,她的表现还算及格吧。
“我……很怕……”怕她不给他说出故事的机会,怕她留下他一个人面对无限懊海。
“我何尝不是?”过去究竟曾发生过什么事,她依旧满脑子混乱,毫无半点印象。
“那,也请接受我的道歉。”海汪洋低头深深吻住她。
她方才的吻太过蜻蜓点水,不足以安抚他满布伤痕的心。
他给她的“道歉”又猛又烈,他以舌尖探索着她,对亲吻仍显生涩的她跟着探出舌尖,想如法炮制,然而他突然含住她伸出的舌,以轻微的力道啮咬后,再次攻城掠地。
被他的攻势突袭得头昏脑胀,方本心一个重心不稳,拖着他往沙发倒去。
“啊,抱歉……”她腿软了。
“不会,这样刚好。”更方便他享用她的甜美。
海汪洋拥着和他密贴得毫无缝隙的方本心,享受她压在他身上的甜蜜重量,继续热情又亲昵的吻。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差一点就擦枪走火。
拉回几近失控的理智,海汪洋分开两人相贴的唇,低哑且艰涩地说:“够了……我的道歉,希望你能满意。”再下去,对他来说是非人的惩罚。
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方本心心里叫嚣着。
“我不满意……”她粉唇红肿,耳朵也红得像可以挤出血来。
什么礼教什么贞操她统统不想管,她只想抱着他,跟他做男人和女人情不自禁下会发生的事!
“别冲动……”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还没把故事说给你听……”他希望她不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交出自己。
“故事我会听,但现在我更想跟你做别的事……”原来她在冲动之下是这般大胆,不过,解放的感觉还不赖。
“你该回家去了,你爸妈……”海汪洋搬出父母牌。
拜托,别让他失去最后一丝理智。
突地,方本心从他身上爬起,正当他为怀中的空虚发愣时,她已拿起话筒拨打电话。
几秒后电话接通,她立即道:“喂?妈,我是本心,今天晚上我要住在可喜家,不回去了……嗯、嗯……好,妈晚安。”挂断电话后,她又走回他身旁,压上他的身躯。
“你说谎。”怀里重新拥有她的感觉让他感到心安。
“日后我会向我爸妈好好解释。”他要说的故事和她要给父母的解释,她不会逃避。“所以,你别对我客气了,好吗?”她说得哀怨。
最后的理智终于阵亡,海汪洋轻笑,神情充满了诱惑。
“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说着,他抱起她,往卧房走去。
第8章(1)
方本心必须支付的代价让她既期待又害怕,不过,期待比害怕多了一点。
终于有机会踏进海汪洋的房间,她很想好好熟悉一下环境,但此刻的她只顾得了房间的主人,没半点功力可以分心。
海汪洋将她放倒在床铺上,动作轻柔小心,使她觉得自己像是易碎的玻璃制品。
他的眼眸墨黑幽沉,平常静止无浪,现在波涛汹涌。
被这般狂放的目光盯着,有如受惊白兔的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不过,尽避羞赧耳热,她也不想临阵月兑逃。
“我其实是、是个很容易害羞的女人。”只是遇上他后就……
“我知道。”海汪洋送上一抹笑。
“我其实很保守的。”只有今天反常……
“我知道。”他月兑掉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
方本心目不转睛地注视他赤果的上半身,忘了自己是个又害羞又保守的女人。
他的肌肉不会过度发达,但肌理分明,想必是时常搬鱼缸锻炼出来的。
“我的身材还可以吗?”希望她满意。
“超出我的标准……”换她担心自己端不出“好料”来。
低低轻笑,海汪洋拨开她额际的发丝塞至耳后,仔仔细细地瞧着她。
六年了,她的容貌仅有细微变化,多了点成熟,也多了点女性特有的魅力,发型甚至没有改变,多数时候,及胸的黑发束起好方便工作,他喜爱束起头发的她,也喜爱解开发束让长发散放于他枕上的她。
但,此时她的神情多了点不易察觉的卑怯和郁愁,这两者,在她右腿完好时不曾存在过。
忆起她不再无残的右腿,海汪洋的心阵阵拧痛。
他万般不舍又带点愧疚地吻住她,希冀她能接受他的所有。
当四片唇贴合,要维持君子是件难事,两人的呼息逐渐浓重,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势燃烧着。
他的衣物一件件褪去,连带她的也一件不剩。
察觉现下赤果如新生,方本心红了脸,道:“我是第一次……”请温柔些。
生活在性开放的年代,她非常了解男人和女人是如何制造生命的,但以身试法毕竟是另外一回事。
海汪洋闻言,忖思了几秒,而后,笑声回荡在他的胸膛里。
“请放心。”他吻上她的眉,“我也是。”
什么?他、他也是?也是处处处……
大脑在他将吻移往更私密的地方时瞬间停摆,方本心只知道他吮吻着她的胸脯、她的腰、她的肚脐、她的柔女敕。
她得咬住下唇才能抑制羞人的吟喔,原来,女人在得到男人的时,果真会发出破碎的娇吟。
亲吻停下后,她双眼迷蒙,看见他不知何时拿出使用着。
她没有比较过,不晓得他的雄壮属于正常还是偏大或偏小,她只担心他进入她时的疼痛,据说那会让人痛得呼天喊地……
注意到她好奇直视的眼神,海汪洋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买来以防像今天这样的万一。”天知道他跟许多男人一样卑劣,恨不得早日用在她身上。“别看得这般入迷。”他会不知所措的。
瞥见他耳朵有着疑似羞窘的暗红,她忽然有种莫名的优越感。
又多挖掘出他新的一面,她真是收获良多啊。
海汪洋将烫热的身躯覆上来,这次手口并用,令她无暇将注意力放在观察他上,只能专心地感受他带给她的愉悦。
在床上,他们只是单纯的男人与女人,单纯地享受着古老的仪式。
有什么话,等仪式结束再说吧……
***
早晨的阳光洒落卧室,照亮房间里每个角落。
在被子里蒙头大睡的方本心幽幽转醒,接着刷一声坐起身子,敏捷迅速。
喝醉酒可能会遗忘昨天的某些事,但纵欲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她一清醒,脑袋就运转着昨夜的种种,播完一遍再一遍,遇到精采处还会自动停格细细回味,过度重播的后果就是烧得她全身通红。
天啊,亏她好意思说自己是未经人事的处女!
按照昨天的表现,她根本进度超前!假以时日,不必等到三、四十岁,她就已经如狼似虎了!
“呜……”她捂着脸,深感头疼。
书上、电视上、杂志上讲的仅供参考,谁说处子生涩?她一点都不这么认为啊!
不过,全身酸痛是真的,她的骨头好像被支解过又重新组装,私密处也隐隐作痛,提醒她昨夜的春宵千真万确。
顺顺发,房间内的时钟显示八点二十分,她再看向床铺的另一侧,没有见到与她放纵整夜的同伴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