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风险太大,更何况他相信绝对不止他察觉娲娃的气息,肯定有其它妖物也闻到,或许他们正朝着益州的方向前来。
他不喜欢和妖物照面,那会让他想起过去的不愉快记忆,尤其他不想破坏现在的生活状况,除非必要。
所以他才会故意选择客栈,只有在这里可以打探到小道消息,任何从人们嘴中吐露出来的怪异现象,都可能是代表一件大事即将要发生的预兆。
“这么快?可是我还没有跟娘说要出远门,你刚才不是说娘会担心到报官?”
风腾扬弹了下娲娃的挺鼻,惹来她的惊呼和怒视。
“不这么讲,能把你这只小懒猪吓醒吗?睡得这么沉,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晚上去当小贼。董大娘那里我早就请人回去通知,她知道你跟在我身边。”
事实上,这丫头还真是去当宵小,而且还笨得以原身出现。
“可是我……”
“回来的路上再采办一些婚礼用得上的东西,我想尽快把你娶进门。”风腾扬偷了一记香吻。
深邃的双眸犹如黑磁一般,把娲娃吸到眸底深处。
“好,我们走。”
他不想用迷魂术,但实在没有时间和她拉扯,用这种方法是最快速的。
第9章(1)
这就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风腾扬才搭乘马车离开都城,经过小丘,晚上打算要在离都城仅有十哩的臬县落脚,臬县人口仅有数百,均以务农为生,结构非常单纯,谁晓得在小丘就遇上强袭的落山风,吹得车厢响个不停,连车夫都抵挡不住的惊叫连连。
强风中,一股腥味让娲娃皱起眉头,“好臭。”
风腾扬将她搂在怀里,气定神闲的回答,“觉得臭,还不捂住口鼻?”
“怎么突然吹起强风?”
“你乖乖的待在马车上,我下去瞧瞧。”他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之际,也施了术法。
下了马车,风腾扬眯着眼,微微吐纳,就将强风收回袖内。这种雕虫小技也拿出来丢人现眼,若是想用声东击西的伎俩,岂不是太瞧不起他了?
丙然,他随即听到尖叫伴随着怒吼声。
在马车的另一面!
风腾扬身形一闪,看见一名胖硕男子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号。
是牛蛙精!他随意一瞄,就看清楚对方的底细,难怪会有股腥味,八成是在河边觅食。
都吃饱了还想吃,难怪这么胖。
“区区一只牛蛙,只修行六百年,就这么横行。”
“你是什么人?”胖硕男子狼狈的站起身,身形还摇摇晃晃的。他很清楚,这男人非泛泛之辈,尤其居然模清楚他的背景。
“你连我是什么人都搞不清楚,就随便拦下马车。”风腾扬在掌心凝聚真气,同时注入术法。
“不要,大哥,求你不要化去我的修行,我好不容易才化成人形。”胖硕男子当然察觉到术力引导出的真气在空气中躁动,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谁教你倒霉成了第一个,我要杀鸡儆猴,除非你说出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胖硕男子以为有机会逃过一劫,“当然是吞下五色石。相传五色石是女娲娘娘为了修补天地才炼制成形,后来留了一颗在人间守护着人们不受妖类打扰,历经日月,吸收精华,只要能吞下这颗五色石,就能增长修行五百年。”
“凭你的道行,根本不可能察觉到五色石的存在,我是问,是谁讲的?”
牛蛙一怔,“这……当然没有人讲。对于这种事情,大家隐瞒都来不及,谁都想自己吞下。”
“是鹤妖。”鹤与蛇是天敌。
“不……不是我讲的,不是我讲的。”胖硕男子恐惧至极,全身肥肉不停的抖动。
只稍微提起鹳,就让妖类这么恐惧,风腾扬心知肚明,鹳在人间的势力确实是整合不少。一般来说,妖物的脑袋结构简单,追求的不过是饱食,还有动物本能,
划分地盘。当然,这两者息息相关,毕竟在地盘里的食物才会是属于所有者的。
但鹳不同,他非常狡猾,而且懂得拿捏这些妖物的心态,所以赢得不少拥护,甚至有些妖物还会怕他,毕竟鹳不介意吞食同类,以获取包强大的妖力。
“鹳应该有警告你们不准动五色石的脑筋。”
“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
“你走吧!”风腾扬收回掌中的术力。
“谢谢,谢谢。”牛蛙连磕了几个头才隐身离开。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感谢的,风腾扬肯定鹳不会放过牛蛙,毕竟鹳对于增长修行的五色石应该比任何人都渴望获得。
只可惜……风腾扬转身,用还魂术让车夫清醒后,随即上马车。
他一进入车厢,就迎上娲娃巴望的大眼睛。
“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什么都瞧不见?乌漆抹黑,你却这么久才回来。”娲娃明明拉开窗户,但端详半天,天色昏暗,什么都模模糊糊的。
她有想要下车,偏偏双腿之间还酸麻。真是羞死人!一想到在众目睽睽下被风腾扬搂抱着上马车,她哪还有脸再下车?万一和车夫打照面,真是羞死人!
风腾扬施了障眼法,让马车里的人看不见实际景况,只能看见他想让人瞧见的。
“没有发生什么事,就突然起了一阵恶风,这附近全是丘陵地,会有这种落山风是很常见的。”
“你怎么去这么久?”
“车夫的手被飞来的异物砸伤,所以我稍微关心他的伤势。”
“人还好吧?”
“小伤,无大碍。瞧!马车不是在前进了?”风腾扬坐在椅子上,一脸兴味,“不酸麻了?”
“啥?”她半晌才领会过来,随即臊红着脸,“是酸着。”
“要不要再补擦点药?这样会舒坦些。”
“不要!”虽然马车宽敞,但无法提供个人私密空间是事实,她怎么可能在他面前做这种事情?太羞人。
“又不是白兔,怎么这么容易受惊吓?”
“这跟白兔有什么关系?”娲娃睐了他一眼,“男女授受不亲,我都还没有嫁进风家门,就做了很多娘千叮嘱、万交代不能做的事,这已经是无礼和不孝了。”
把娲娃交给董氏夫妇教导到底是好还是坏?
“是,小道德家。”风腾扬语带无奈,在她的唇瓣上偷亲一口。“咱们到下一个驿站再擦药。”
啐!
对于娲娃无礼的状声词,他露出无奈又娇宠的笑容,久久不散。
“什么?你说有人拿着玉印来提领所有的钱?”
“是啊!而且是一次性支付的五十万金,我们钱庄哪有这么多钱?”
“你有对过合印纸吗?”
“当然有!合印纸不仅无误,连特殊的蛇腾纹都非常清晰。”钱庄掌柜哭丧着脸,连忙奉上合印纸供查阅。
“可是我没有接获主子那里传来急需取款的消息啊!”真的无误!
“那这笔款项我们支付吗?”
“当然,合印纸无误,怎么能不支付?你先出去跟兑领人说,我们钱庄一时之间库存没有这么多,给我们三天时间,我们会从临县调钱过来。趁这三天时间,我快马请人送密帖到都城去确定。”
“好,我马上去处理。”掌柜衔命离开。
总管事尾随在后,透过内室相隔的布帘打量兑领人。那人长相平实,身材中等,容易被淹没在人群中。少爷身边有这号人物?这么一大笔钱,少爷不可能随便派人兑领。再说,五十万金不是小数目,这汉子一人带得走?
稍晚,总管事将总总疑虑详尽的写在密帖中,并请人快马加鞭,务必在一天内送达都城,亲手交到少爷手中。
孰料风腾扬早已离开都城,在前往凉州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