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能便宜你吗?”黄氏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娘,被逼着娶或嫁一个不喜欢的人,是很可怜的,您看霁三他不也拚了命的逃出来吗?您就别逼我了。”
“瑜儿,这霁三是男人,跟你怎么能比呢?他日后可以三妻四妾的,可你只能有一位夫君,必须提早挑,选一个爱你宠你的,迟了,好人选都被挑光了。”
“好了,娘,要不您去安排张罗让我相亲吧,但是我有条件,便是我不出嫁,男方得入赘,还有必须是我看得上眼的,我看不上眼的,您不能逼我嫁,可以吗?”
张大夫的话毕竟在她心里发了酵,她不能再这样当个不孝的女儿了,上门的老公又如何?届时这个家还不是她说了算。
就当买个摆设的花瓶人偶回来让娘开心开心吧,她不喜欢了,一样可以一脚把人踢了!
“你确定,你不是跟娘随便说说的?”
“我确定。您放心吧,这次我不会再反悔了,但得按着我说的要我看得上眼的才行,不准随便帮我找个夫婿,这样可以吗?”
“行,行,只要你肯相亲就好,至于对象让你自己挑,成吗?”
“嗯,就这么办了。娘,您去张罗吧,对了,霁三的事情您可千万不能说溜了嘴。”
这时候女儿说什么都好,黄氏开心的点头,“你放心吧,你娘亲你还不了解吗?不想说的事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
听到她娘亲这么回应她了,裴子瑜便放心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瑜儿,娘就回去让人去请那些媒婆,还有,你还是早点搬回家来住,你跟霁三两人继续同住在这里,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对你的闺誉不好。”
黄氏还是不忘提醒女儿,虽然她对霁三的印象很好,可是女儿对他似乎没那个意思,不想惹女儿不开心,凑合她跟霁三的心思她也就丢一边了。
“我知道了,娘,我明天就回去了,这里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那好,那好,娘就先回去等你了。”
好不容易等到女儿点头,这可把黄氏开心坏了,日前她早已打听了不少好人家的男子肯答应做上门女婿,现在就只要让媒婆去联系那些人便成。
裴子瑜点头同意相亲,这黄氏乐坏了,可站在门外本想来替裴子瑜向黄氏解释的皇甫霁可就不高兴了,心情还特别沉重,就像一颗大石压在胸口,难受得让他喘不过气。
端王府——
一向门庭若市的端王府这两天异常的冷清,不似以往那般热闹,访客络绎不绝,期间更夹杂着肃穆紧张的气氛,对于进入之人一定是严加盘查的。
此际,书房里传出一阵一阵一阵的怒咆——
“还没找到?本王养你们何用?!”
“王爷请恕罪,再一点时间我们定把那几个人抓出来的,现在出入翠缇县的人一律严加盘查,只要是可疑人物都会抓进大牢,等他家家人来赎。”站在桌案前是一名年约四十岁左右、身形有些壮硕的中年男子,额头上满是大滴小滴的汗,他正拚命焦急的为自己的失职解释开月兑。
“等你查到,皇帝都派兵来讨伐本王了!”穿玄色锦袍,玉冠高束,目含精光,一脸威仪的端王再次怒拍桌案,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懊死的,他谋画许久的计谋有可能功亏一篑,实在叫他怒火滔天!
将所有重兵及兵械藏在那三面环山、地形隐密的翠缇县,翠缇县的兵营防守用人一向严谨,竟然会被人潜入?
这次丢失的物件全是他与黑狼国国师往来的密函,和黑狼国所订制兵械的契约和制作图,还有翠缇县布兵的地形图。
这随便一样东西呈到皇帝手里,他都是灭门的死罪。
“对了,王爷,有一事属下不知当不当说……”这个手下犹豫再三,最后忍不住说出自己心底的疑惑。
“说!”端王食指愤怒地指去。
“这次闯进营地的那几人,其中有一个长得很像……很像……”
“很像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快说!”端王已经没有耐性,怒咆一声。
“很像……应该是已经被我们派去的人烧死的三皇子皇甫霁……”他硬着头皮道。
“皇甫霁?!”端王震惊的瞪大眼。
那手下点了点头,“是的,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小的我应该不会看错的。”
“这等重要事情为何现在才说?”端王再度怒咆,整个屋顶几乎要被掀开了,目訾尽裂几乎快将眼前这手下瞪死。
端王阵光寒意森森,透着骇人的杀意,让这个手下全身发抖,颤巍巍地回禀,“小的一直放在心底未向王爷您禀明的原因是……这三皇子他还中了赤鸠毒-他就算是逃过了火刑,身上的赤鸠毒也不可能让他活到现在……”
“赤鸠毒……”端王敛了敛满腔怒火,抚着髭须沉吟,“中了赤鸠毒的人自古以来无人可解,这三皇子即使逃过火刑,任凭他是武功高手,这赤鸠毒最慢十天必定让他毙命……”
“就是啊,所以王爷,小的才觉得奇怪,这三皇子人应该早去找阎罗王报到了,不可能还存活在这世上。”
端王虎口抵在下颚沉思。“这事务必要查清楚,宁愿错杀一万也不可放过一个,翠缇县是个重点,马上给本王彻底搜查,一个也不许放过。”
“是,属下这就去办!”
看着空荡荡的书房,端王愤怒滔天的握紧满布青筋的拳头。皇甫霁,这次不管是不是你,本王都不会放过你,不会让你来破坏本王的春秋大业!
“黄公子,我们小姐让我给您送药来了,您趁着这汤药还温热着赶紧喝了吧。”
刀豆将马车驶进别院的院子,闩好院门便对着里头正在打坐调养的皇甫霁高喊了声。
气归丹田,皇甫霁这才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提着大包小包东西,手里还勾着一壶汤药的刀豆,起身问道:“刀豆,怎么是你来的,你家小姐呢?”瑜儿前些日子便搬回去了,晚上少了个可以下棋对弈的人,真是有些无趣。
“黄公子,你不知道啊。”刀豆一边将东西放到桌案上一边道:“我们小姐没同您说吗?”
“知道什么?”
“我家小姐已经相亲好些天了,今天也是因为又有好几个媒婆领了一大群的公子到府里来,小姐才没有办法出来的。”
“又有媒婆领着人上府里去……”皇甫霁眉头深锁。
“是啊,还是一大群。”想到小姐那样不情愿,刀豆真为他家小姐不舍。
刀豆拿过汤碗,将熬好的汤药倒进去,端给皇甫霁,“公子,您趁热喝了。”
“为何是一大群?”皇甫霁听出问题症结,边喝着汤药边问道。
“小姐嫌一次一个的相亲太麻烦,浪费时间,让媒婆们把有意愿入赘的对象们分批带去。小姐今儿个是让媒婆把进入复选的人选带过来,她要在这批人里头选一个顺眼的招他入赘。”
“什么,她要在这批人里面选出一人当她的夫婿?”皇甫霁像是受了剌激一样惊喝一声,放下手中的汤碗,重重拍了下桌案。
刀豆奇怪的看着他,忍不住把心底对皇甫霁这阵子的疑惑和不满都月兑口而出。“我说黄公子,你不是对我们家小姐没心思吗?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他们家小姐吃那么大的亏,也没听到他说要给小姐一个交代,现在是吼什么啊?
被刀豆这么反问,皇甫霁这才觉得自己太过激动了,“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她不该这般草率……”
“我倒是觉得小姐这样决定了也好,要不她在你这里吃了这么大的亏,清白都没有了,还是早些嫁人的好。”刀豆感慨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