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容容大了,你工作也稳定,我可以放心了……我没要把容容带回去,你不要给我那个脸!”李妈妈看她的表情就一肚子火。
“真的喔?”李倩茹惊喜。“妈你同意了喔?”
“我可以收回吗?”
“不行啊,妈?你忍心看我们母女分离吗?”她抱着母亲手臂撒娇。
“你也忍心看我跟我女儿分离啊?”李妈妈一句话又堵到李倩茹说不出话来。
“妈……我会多找时间回家看你跟爸的啦。”
“以前要求你每个星期回来,是因为想看看你好不好,因为你一个人没人照顾,现在……阿桦他哥哥,叫阿城的。”李妈妈始终板起的面孔,提起元青城的时候,竟然笑了。“不错。”
“妈……你笑得好奸诈。”
“什么奸诈,我是开心!”李妈妈搥了一下李倩茹,看着这个恨铁不成钢的女儿。
想到刚北上接女儿的时候,她憔悴的样子……做妈妈的,不想再看见女儿那模样了。
“他说他愿意慢慢来,让我们考验他,既然他这样说,你就不要客气。”
“妈!”什么跟什么!
“女人,笨一次就够了。”李妈妈语气很认真。“你喔,不管你做什么蠢事,你都是我女儿,我永远都会帮你擦,但是啊,我也希望你幸福快乐。”
“妈……”原来,妈妈从来不曾怪过她,而是一直一直支持她做的每一个决定。“好,我会好好的——哈啾。”糟了,换她打喷嚏了。
“连你也给我打喷嚏,还不快点去换衣服!”
当晚,一行人玩得很疯、很晚,回到住处时,李倩茹已经累翻了,累到头痛,一回房间便和衣睡下。
她睡得迷迷糊糊,头重脚轻时,耳边出现了女儿的声音。
“妈咪,我不舒服……咳咳咳……”女儿令人心碎的咳嗽声让她好着急,但是她身体好重,醒不过来。
“容容,妈咪头好痛……”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她又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迷迷糊糊的,听见了一个声音。
元青城的声音。
“天气这么凉,她们母女体质很好吗?玩成这样,大小都挂病号!”
“我不是故意的……”是元青桦愧疚的道歉。
币病号?谁?容容生病了吗?!
一股力量让李倩茹睁开眼睛,她虚弱地想要起身。
“容容……”
“容容感冒发烧,你也是。”元青城把她压回床上。“半夜发高烧,吓死人了,你醒了也好,吃个药,再睡一下,醒来就没事了。”他喂她喝水吃药。
李倩茹吞了药,还是心系女儿,“容容……”
“我会照顾她,你先睡。”他语气坚定,要她躺下来休息。
药效发作,她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跌进黑暗前,她听见元青城焦急的询问阿桦。
“怎么咳成这样?容容不是气喘很久没发作?现在要怎么办?去医院?”
“去医院一样要照着急诊流程走,现在她气管塞住了……我去浴室放热水,让她吸热空气,再上点药,可以缓和状况。”元青桦下了指示。
“咳咳……爸比,好痛,咳咳……”
“乖,一下就不痛了,爸比抱,嘘……”
李倩茹听到这里,意识便涣散而沉沉睡去,当她醒来,已经是四小时后的事。
醒来后她全身酸痛,头也有点昏沉,但总比刚才醒不过来要好多了,她下了床,头重脚轻地踩着步伐去找女儿。
经过客厅,阿桦睡在客厅沙发上,但是元青城呢?
去房间找,没人,她找寻家中每一个地方,最后在充满水蒸气的浴室看见了他。
他抱着睡不安稳的容容摇晃,嘴里哼着歌,哄着因为气喘不舒服哭闹的女儿入睡。
浴室里充满了热气,李倩茹记得他最怕热了,一遇到天气热,就会心情烦闷。
但为了稍减女儿气喘的不适,他忍着热,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却仍抱着她的女儿,在浴室里走来走去……
“你醒了。”元青城看她醒来,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容容刚刚睡着,小声点,我再待一会儿,她呼吸比较顺畅了,你再睡一下。”
李倩茹走出浴室,来到客厅,看向墙上的时钟,现在是早上六点,她大概两点左右发的高烧,容容也差不多是那时间发病……
难道说,元青城抱着容容在浴室里四个小时了吗?
她又回头走进浴室,睁着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元青城。
“怎么又回来?哪里不舒服?”
“你……抱着容容很久了?”
“也还好。”元青城回答,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她睡着了,你看,太好了,她没再哭着喊痛。”见容容在怀中睡得安稳,元青城不禁微笑。
李倩茹第一次看见元青城笑,就是在这个时候。
这一瞬间,她觉得身体像有自己的意识,慢慢走向他,从背后抱住他。
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
叫她怎么办呢?她想不爱上他都很难很难啊。
“我想我们可以试一试。”
“嗯。”元青城轻应一声。
“我没有享受过被人追求的感觉,你可以追我吗?”
“我不是正在追吗?”他一脸无奈。
“我已经有女儿了,所以我不会很急想要结果,我想要慢慢来。”
““我们”已经有一个女儿,我也不急。”元青城强调,女儿他也有一半,谁也不让。
他的占有欲让李倩茹笑出来,加深了环抱住他腰的力道。
“我们,就以快乐为前提,在一起吧。”
不知道为何,李倩茹有个直觉——不用很久,他们就会成为真正的一家人,而且他们会很快乐,很幸福。
元青城这个人,不会让她失望。
尾声
李姗容从小就知道,现在这个疼她的爸爸,其实不是她的亲生爸爸。
但是在她的心目中,只有元青城这一个父亲,只愿喊他一声爸比。
妈妈在她五岁那一年嫁给了爸比,过着幸福的生活,他们为她添了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即使是这样,爸爸对她的疼爱也没有减少半分,所有人对她的疼爱也没有减少一点点。
“容容,你好可爱喔,为什么这么可爱的小孩不姓元?”女乃女乃每次看见她都一定要这样对她哭诉一遍。
“妈,你跟小孩说这些干么?跟妈妈姓又没什么不好!”
每一次,都是她最爱的爸比为她解围。
爸比很疼她,但也会凶她。
发现她考试作弊,他生气的拿皮带抽她,愤怒的要她知道一个道理——输也要输得干干净净,不要赢得不光明磊落。
“为什么要作弊?考一百分?不用做那种没意义的事!你尽了全力比什么都重要。”
爸爸对她和其他的弟弟妹妹们一视同仁,他是个会打小孩的父亲,但也是个疼小孩的爸爸,爸比最疼的小孩,是她。
“为什么姐姐可以买那么贵的鞋,我就不可以买排球!我才是你的小孩!”
有一次爸爸买了鞋子给她,阿桦叔叔告诉她,那一双好像要两万多,还是什么名牌,爸爸买给她,是因为她十八岁生日,但却不愿买给大弟一个几百元的排球。
那才是他真正的小孩。
可听见大弟这么说,爸爸很生气,直接给了大弟一个巴掌,他用着她这辈子听过最冷酷的语调警告大弟。
“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清楚——容容是你大姐,更是我女儿,她一辈子都是我女儿,是我的长女,你给我敬重她,再让我听见你说一次这种话,你试看看!”
爸爸没有说他会对弟弟做什么,但那口气,让大家都知道他的盛怒。
后来,她长大了,成绩很不错,想出国留学,但不敢向家里开口……那要好大一笔钱。